东宫火葬场纪事 第4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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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于私,这事本来就应当他来办。

沈苏苏得知徐淮意还是来了接自己去将军府时心中那些烦闷顿时被驱散了不少,她赶忙去换了件素白色衣衫方才出现在徐淮意面前。

可见了面,徐淮意一句话未同她多说,只让她上了马车。

路途中,也是沈苏苏先打破了有些让人害怕的安静,“殿下,为何让人守住静月小院,可是外头出什么事了?”

她不说是不是自个做了什么不应当做的事惹了他不快,而是问他是不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就好似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甚至还觉得徐淮意这样的举动不是因着担心她会有机会再去动手脚,而是因为外头出了什么事担心有人会伤害到她。

这话说得倒是符合她那纯善的性子。

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永远相信徐淮意会护着她。

徐淮意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亦是直挺挺的往徐淮意这边看,眼神没有分毫闪躲,徐淮意顿了片刻,还是移开了目光亦是转移了话题,“将军府要到了。”

将军府自从沈逢程离了战场,也交了兵权之后就一直极为冷清,今日倒是讽刺的难得热闹了几分。

沈苏苏跟着徐淮意进了府内,只觉得入目可见皆是一片素白,白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接着是麻木的行礼,拜祭,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套固有的流程,沈苏苏眼泪未曾停过,可却看不见有什么感情。

好似只是在完成一桩必须要完成的事儿一样。

她对沈逢程的感情终归是不够深,那天夜里那滴真情实感的眼泪便是她的极限了。

整个过程,徐淮意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身上错开,不是因为什么旁的,而是想看她是如何去面对死去的沈逢程的。

那日阿孟所说的话已经让他甚至开始怀疑沈逢程真的是沈苏苏杀的,所以他亦是克制不住的去寻找蛛丝马迹来验证这一点。

虽说他心底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点的,可……倘若沈苏苏都已经做了这样多的伤天害理的事儿了,那她能为了自个的利益而杀了一直偏爱她的父亲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儿。

反而在情理之中。

时至此刻,徐淮意手底下已经有人着手去查阿孟所说那些事,同时沈苏苏身边的如画也已经被带走查问,只是沈苏苏并不知晓而已。

祭奠的礼节繁复,等该有的礼节都做完了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徐淮意带着沈苏苏回了东宫。

本来他是想着尽快去询问李拂审问如画的情况的,可沈苏苏却流着泪去拉了他的手,“殿下,可以陪陪我吗?”

“孤还有事。”徐淮意侧开身并未碰到她,“累了一天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说完,徐淮意未曾犹豫就要离开,可沈苏苏却跑了出来死死拦了他的去路,“殿下可是厌弃苏苏了。”

“从前殿下不管多忙只要苏苏开了口,殿下便会愿意抽出时间相伴,如今却……”

她说这话时头微微仰起,眼里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恰好落下,任凭是谁见了应当都会心生怜爱,可这会儿的徐淮意的心却如同铁石一般硬,他只想着“她难不成又是有什么阴谋”?

“正好孤还未用膳。”他将目光从沈苏苏身上移开,转身进了屋。

沈苏苏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便很快擦了眼泪吩咐如诗让人去准备晚膳,而后便也进了屋。

到了时辰膳房那边的晚膳都是备着的,平日便只是个沈苏苏他们也是不敢怠慢,更别提说今日徐淮意还在,所以这话带到膳房那边没多久,一道道菜就送到了静月小院来了。

屋内,徐淮意看着满桌子的菜没有任何要动筷子的意思,沈苏苏看出他没有胃口于是便给他斟了杯酒,“殿下若是还不饿,可以先饮酒开开胃,说不定待会就有胃口吃菜了。”

徐淮意撇了眼前这杯酒一眼,轻笑道:“沈将军方才离世不过一日,这满桌子又是酒菜,难不成竟是在庆祝吗?”

沈苏苏吓了一跳,急忙下跪道:“苏苏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瞧见殿下为了家父之事连日奔波,心疼殿下连自个的身子也顾不上方才吩咐底下人多备了些。”

“是吗?”徐淮意端起眼前的那杯酒细细端详,而后将这杯酒递到沈苏苏面前,“你若是饮下这杯酒,孤便信你所言。”

饭菜还未动,沈苏苏就迫不及待给他斟了酒,言语中还催促他饮酒,徐淮意心中自然不免怀疑这酒里是否是添了些什么。

而若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自个多想了也极为简单,就要看沈苏苏到底愿不愿意喝下这杯酒了。

沈苏苏听了徐淮意的话,面上彻底失了血色,“殿下,这是怀疑我在酒里添了东西?”

徐淮意没解释,只是道:“你饮了这杯酒,便能自证清白了。”

沈苏苏见他毫不动摇,也知道自个现在说些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也只能将目光移到那杯酒上,就这样盯着瞧了许久,最终却还是未能接过来饮下。

这酒里添了催人□□的药,她怎么可能有胆子饮下。

这下情况如何已是极为明显了,徐淮意冷笑着将那杯酒摔得粉碎,“孤对你最后这几分信任,最终还是被你踩得稀碎!”

南岐。

沈昭禾好似睡了许久,脑袋一直昏沉得厉害,耳边好似还有人在说话,她勉强睁开眼睛,眼前景象由朦胧转为清晰,总算是看清了眼前景象。

眼前那个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竟是万俟砚。

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瞳孔不自觉放大,心中也是不自觉的开始回想自个昏过去之前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她……好似是从那断崖跳了下去,然后……然后便没了意识,想到这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你救了我?”

从那样高的地方落下来按理来说应当是没了性命,可她如今虽说周身疼痛得紧,但还能感知到疼痛不就说明,她还活着吗?

万俟砚听到声音有些意外的转了身,“你醒了?”

又冷然道:“倒不是我要救你,只是你那日从天而降,正好砸进了我的马车里头来,我本来是想将你丢出去的,可细细一瞧,这从天而降的不是旁人,竟是沈二小姐。”

“沈大小姐方才从我这儿逃了,沈二小姐却又从天而降。”万俟砚说着神色嘲讽,“倒也算是件有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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