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谋 第1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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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已从腰间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上面雕刻一蜗星大篆,“此乃陛下所赐之金铁令,见此令牌如见陛下,咱家看看今日谁敢造次?”

路不病皱了皱眉,嘴边的话一滞。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是先祖皇帝的金铁令,代表了先祖皇帝筚路蓝缕的开国之大业,没想到惠帝竟把它随意给了这狗宦官。

申姜和李温直都是平民出身,不太知这金铁令的厉害之处。董无邪和钟无咎却被这金令所凛,下意识地瞥向贺兰粼。

贺兰粼毫无血色的唇动了一下。

有厌恶,有鄙夷。那金铁令,仿佛能发出万道金光,刺痛人的双眼。

不过下一刻,他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情绪,恢复平静,转过身领着申姜走了。

华莲舟的金铁令还举在半空。

——这是何等的挑衅?

“放肆,站住!”

华莲舟对着贺兰粼的背影连喊了两声,斯人浑似未闻。

路不病见殿下都不鸟这鬼令牌,轻快地拍了拍手,扶着李温直,也要离去。

华莲舟没想到这群云鹰卫竟如此猖獗,连陛下的令牌都敢违抗,一着急,断指的伤口处又急痛起来。

他冷笑一声,收掉了金铁令,忽然阴森森地说道,“……贺兰大人,这金铁令您都有胆子违抗,您自己的身世,也不顾了是吗?”

声音不高不低地传了过去。

贺兰粼脚步顿时一滞。

申姜正与他握着手,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骤然冰冷下来。

路不病登时就要拔剑,喝道,“华莲舟,你胡放什么狗臭屁?”

华莲舟双瞳含笑,缓缓从袖中拿出一叠案卷。

“建林的贺兰氏,有一大一小两子。长子满月时早殇,幼子姓贺兰名粼,虽得长到了弱冠之年,却也在举家迁徙老宅时坠马而死。请问贺兰大人,您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他把案卷捻在手指上,不慌不忙,“……或者说,您根本就不是贺兰粼?咱家想请问,您盗用了他人名讳来做云鹰卫,自己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话如尖锐的利箭,铮然落在每个人耳中。几个干儿子太监和他们干爹露出同样的神色,都暗自在掩唇偷笑。

而路不病、董无邪、钟无咎等人则个个面色苍白,方才亮出金铁令时也没见他们怕过,此刻却跟天塌下来一般,个个竖着黑眉。

……看起来像局外人的只有申姜和李温直。

李温直犹自无感,申姜却感觉自己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联想前日贺兰粼手上受的伤,几乎可以断定他怀着那样的目的……

华莲舟狡然笑着,静待贺兰粼的反应。

贺兰粼阖了阖眼,却没反驳。

他将钟无咎招呼过来,叫钟无咎先送申姜和李温直回去。钟无咎立即领命,那副恭谨的态度,跟领受主人的吩咐似的。

申姜越发感觉什么不对劲儿。

如果可以,她倒想留下来继续听一听,可惜钟无咎不由分说地就把她请下去了。

申李二人走后,小太监们也退下了,房室中只剩下四人。

华莲舟甩了甩拂尘,意味深长地说道,“咱家跟贺兰大人共事这么久,竟不知道大人竟才是真正统领云鹰卫之人,实在眼拙。”

路不病已将长剑抽了出来,对准华莲舟的脖颈,登时便要叫他血溅当场。

“想死吗?”

华莲舟挑挑眉,“来啊,嘿嘿嘿,你们不会以为这事光咱家一人知道吧?叶氏的叶二公子也知道此事,你们敢动咱家一根毫毛,管保这消息立刻传出去,叫你们人人死无葬身之地。”

贺兰粼拂开路不病的长剑,垂着眼皮思忖片刻,神色间倒也不见紊乱。

“华公公。”

他开口道了声,声音温淡,“都是场面人,何必这么苦苦相逼呢?”

华莲舟哼了声。

“咱家是陛下的人,一心为陛下办事。不知贺兰大人说的场面人,是怎么个场面法?”

贺兰粼迂回婉转,“场面,自是为官的场面。行此改名改姓之事,谁都知道是杀头的罪名。若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被逼无奈,谁又会冒这天大的危险?”

华莲舟眼中精光直闪,“贺兰大人这一身挺秀的气质,可不像为了混饭吃的。”

贺兰粼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自然不想仅仅混饭吃。这么多年一直隐藏身份往上爬,也是为了混个有品阶的官职当当。之前公公私放秀女以换银两,某虽知悉,却从未敢管。”

“这么说,贺兰大人还是个上道之人了?若您假扮成贺兰公子只是为了混官职,倒也无可厚非。那刘申姜,你和她……”

贺兰粼眼睑闭上,透不进一点感情。

“财与美色,有谁不爱。”

“原来如此。”

华莲舟直呵呵笑,“这面子,咱家也不是不能卖给大人。只是小叶将军那边,严厉得很,咱家实在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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