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外室美人 第2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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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音晚正心虚地抽出丝帕,擦拭着指尖沾到的碎屑,玄衣玉带的男人已阔步行至她身前。

纤纤柔荑,蓦然被拢在了一双大掌之中,男人捏着她细腕的力度,有些许重。江音晚怔然抬头,湿漉漉的杏眼,对上一双沉邃漆眸。

漆眸的主人,下颌绷出锋利线条,薄唇抿得平直,面色矜淡。

江音晚隐隐觉出裴策压着不豫之色,不解其故,亦不敢开口问询,静默不动,任由他掣着自己的皓腕。心底却有莫名的酸涩泛上来,原就润湿的眸,更洇红了几分。

裴策垂眸,沉冷视线淡淡扫过她的眉眼,落在被他桎梏住的一双素手。大掌向上抬去,将细嫩柔荑呈在他的眼下。那力道,终是变得轻缓。

他一言不发,将那双纤手细细打量一遍,确认没有伤口,方开口,语气清寒:“有没有哪伤着?”

江音晚嗓子里酸胀得难受,隐有哽咽的预兆,于是默不作声,只摇摇头。

男人的大掌仍将她的手拢在掌心,声调稍缓几分:“怎么想到进膳房?”

见江音晚仍不言语,裴策耐心道:“想吃什么吩咐下人准备便是。你若烫着、伤着,可不是好玩的。”

江音晚轻弱地辩解,带了低咽:“我说过要向潋儿学做核桃酥的。”

裴策见她如此,松开了她的手,转而伸臂将人拥在怀中,顺着那及腰的青丝,轻轻抚了抚她的背。面色仍不好看,语气却更和缓。

“那是你酒后的醉话。若想吃潋儿做的核桃酥,唤她去做就是了。孤把她寻回你身边,是为了有人陪着你解闷,不是教你折腾自己的。”

江音晚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又闷闷地不说话了。

裴策自觉过于严肃,有意将话题带过,目光落在梅花雕漆小几上的瓷碟,他素来不喜甜食,也无意关注那碟子里的糕点品相如何,有些随意地问她:“那些便是你做的?”

江音晚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终于低哼般吐出一句:“不是。”

裴策视线在瓷碟上多凝了几息,察觉了端倪,漫然抬手,拨开顶上的几块,捻起一块不方不圆、一角欲裂的核桃酥,带了点慵然的笑意:“这是你做的?”

江音晚从他怀里抬头去看,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地嗡声道:“不是。”

却见裴策漫不经心捏着那块核桃酥,往唇边递。江音晚蛾眉轻蹙,轻宛低回地唤了一声:“殿下。”

裴策唇畔仍勾着那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嗓音却淡下来,难辨情绪:“怎么,你做的,孤吃不得?”

第32章 宴 鹿血酒

江音晚眼睫轻霎, 躲开那双疏凉漆眸,视线落到他胸前衣襟,玄色云锦滚边上以同色丝线绣出游鳞纹路。

她纤手抵在男人胸前, 指腹无意识在密致暗纹上轻挲, 吞吞吐吐道:“我做得不好……我只做了两个步骤, 偏偏这都能弄砸, 殿下还是别吃了。”

裴策眼底不易察觉的寒意敛去,他轻轻笑了一下, 继续慢条斯理将那块核桃酥递到唇边。他手指修长, 润白如瓷,拈着那块卖相不佳的核桃酥, 竟也能显出闲散风雅意味。

江音晚看着他将那块核桃酥吃完, 怀着隐秘的忐忑,觑视他的神情。然而裴策唇畔只是疏浅弧度,分毫不变,窥探不出他是否满意核桃酥的滋味。

裴策吃完这一块,又不疾不徐伸手向小几上的瓷碟。他从来举止清贵,不会在食盘中挑拣,但如今漫然拨开表层掩着的几块核桃酥, 挑出又一块品相较差的来, 这样的动作, 也如行云流水般雅观。

江音晚参与较多的核桃酥,碟中统共五块。裴策神情淡淡,却好耐心地一一挑出来,慢慢吃完。

制糕点的时候是未时末,此时已是酉时。核桃酥倒不讲究趁热食用,只是裴策已用过了晚膳, 江音晚原本以为他至多略尝味道,看到他吃第五块时,忍不住出声制止,软软唤了一句:“殿下。”

裴策从缓地将最后一口咽下,才垂眸看向她,随意“嗯?”了一声。

江音晚将嘴边那句“时辰已晚,仔细吃多了不克化”默默收回,转而小心地问:“好吃么?”

其实好不好吃,与江音晚参与的关系不大,但她还是揣着一点期待与紧张,眸如翦水粼粼,望着裴策。

核桃酥口感酥软滋糯,甜而不腻,不过裴策素来不喜这些,在他尝来无所谓好不好吃。

他淡睨着江音晚的神色,嘴角慵然微勾,道:“你可以自己尝尝。”

江音晚一怔,望向那个精致瓷碟,想说剩下的都和他吃的不一样了。但这话没来得及出口,便有温濡触感覆上她的唇。

她眼睫倏地一颤,听到男人低醇嗓音轻声道:“闭眼。”伴着简短的两个字,唇瓣上传来摩挲的微微麻痒。江音晚直觉地听从,紧紧阖上了眼。

黑暗里,眼皮前纱灯柔光被阴影遮挡,齿关被叩开,温软柔腻的触感侵缠,果然有浅浅桃仁清香传递过来,她却无心去辨。绵长的吻里,只觉头脑昏沉,脊背泛起战栗,浑身被抽走了力。

裴策终于退开些许,一掌仍压在她的背后,将人摁在怀里。

垂眸看去,怀中人宛若灼灼芙蕖,巴掌小脸染上浅粉,紧阖的长睫犹轻瑟着,睫间沾了泪雾,凝结如露。

他再度低头,吮去那些欲落未落的泪。

两人本是相偎着,坐在外间的黄花梨卷云纹罗汉榻上。江音晚一时无力,向后仰去。裴策本可以轻松将人捞住,却偏偏顺着她的方向倾身,只在她后脑即将磕上罗汉榻的靠背围子时,及时伸手垫在她脑后。

裴策身畔挨着的梅花雕漆小几,被扫开些许,发出吱然声响,他却无心去理会。

室内温暖,江音晚只穿了一件对襟上襦。直领的湖色滚边,衬着霜雪般的颈,颈下两管精致秀润锁骨半掩。

眼皮上的吻一触即分,江音晚听到小几与梨木榻面摩擦的刺耳声响,蓦然蹙了眉。这样的声响,让她脑中仿佛有什么画面要迸开。

颈侧传来疼痛,似惩罚她的分心。江音晚轻“嘶”一声,睁开泪雾氤氲的双眼,看到裴策缓缓撤开些许距离,清眸矜淡,赏玩般落在玉颈上他添的印痕,悠然向下扫去。

江音晚生出了慌乱,不自觉伸手去推裴策的肩。

自然是推不动的。裴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撑在榻上,胧明灯火下,看见那双杏眼噙着泪光,如月下涟涟的湖。

裴策修眉微凝,慢慢将人拥入怀中。江音晚感受到他,脑中嗡然,泪珠从眼眶中漫出,低婉轻呼一句:“殿下,这是在外间。”

裴策只低沉懒散地“嗯”了一声,俯首,细细吻去江音晚的泪,揽在她肩头的大掌轻轻拍搭着。另一掌不轻不重扣住细嫩柔荑,牵引着靠近自己,漫不经心般,又带着强势。

香漏无声落下烟烬,不知过了多久,裴策终于放开她,起身往湢室去。再出来时,换了一身织金锦的寝衣,手上多了一方温热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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