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风光大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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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智远在江智路的护送下早已经启程回了宜昌县。

因为江丽远的婚期就在年后不久,为此过年这件事都显得尤其淡了,更何况一家之主还不在。

马如月要搞小孩子,还要应付人客往来以及江丽远的嫁妆事宜。

事无巨细她都得打点。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所谓的当家主母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

现代多少家庭主妇整天围着家务和孩子转却被人说没有价值的存在。

事实上她们宁愿去上班。

没有一点私人自由时间,满心满眼全是家人和家务事。

马如月简直是渡日如年,她想的是快快将江丽远的事搞定,回头回到宜昌县的时候一定要请一个管事娘子才能将自己解放出来。

是的,她注定就不该是干这种事琐事的人。

老妈曾无次数的说她是粗枝大叶的人,事实上,她也有心细的时候,那就是在办案时才具有的天赋。

正所谓是术业有专攻,马如月从来不会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死磕。

石太太或许是看出了她对这些俗事的窘迫,在送年礼的时候给送了一个姓潘的婆子过来。

“潘妈妈在我院子里当差多年,别的本事没有,心细,也帮衬着我办过家里几个姑娘的喜事,有些经验的。”石太太道:“夫人若是不嫌弃的话放在您身边可以使个嘴。”

那真是求之不得的事。

马如月对这古代的礼仪本就不熟,没个人来指点还真怕搞出贻笑大方的事来。

到时候丢的可不仅仅是江家的脸,连石家的一块儿给丢了。

潘妈妈是有经验的人,一来就给马如月找出了几个东西不值钱却是必须备的嫁妆的漏洞。

“夫人,不知全福夫人请的是谁?”潘妈妈还提出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全福人据说是儿女双全,夫妻恩爱,父母皆在的。

这简直是在给马如月出难题。

在这个京城,她根本就没有去结交什么贵夫人。

“夫人可以找太太。”潘妈妈道:“太太识得很多有福气的人,定然也能给新娘子带来好运。”

马如月真是大窘啊,在京城连穷亲戚都没有一个,更不要说富贵的夫人。

石太太最后给请的居然是江府的江夫人,也就江公子的母亲,皇帝的舅母。

单是这么个身份,马如月就觉得江丽远嫁得很值了。

按照世俗的说法,官商之间可以勾结却在表面上不会有交情,因为人们都看不上商户。

石太太作为商家妇居然与这样的豪门情谊厚重,可想而知石府也并不是单纯的飘着铜臭味了。

“江夫人性子温婉柔和,她是我的闺中密友。”石太太低声笑道:“早些年她嫁入了江府,我们之间慢慢也就生疏了不少,还是渐欣后来与江公子走得近了,这才又有了往来。”

石太太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其实江府与石府也是有隔阖的,但是关系却因为石渐欣的本事慢慢赢得了江家公子的尊重从而成为了朋友。

江夫人也不再嫌弃石太太的商妇身份,甚至还乐意替她的儿媳当全福人。

与其说江府与石府的交情深重,不如说是石渐欣本事不低。

万事俱备,只等吉日。

江丽远看着马如月采买的嫁妆陆续送了回来,整整堆满了江景远的院子,小姑娘被撵到了和嫂子母女同住,她才感觉到了踏实。

真的,她一直怕马如月为了凑抬数而滥竽充数,而最后让她和江家颜面无存。

眼下绫罗绸缎、字画珠宝、铺子庄子……应有尽有,带着春兰和潘妈妈一起清点的时候,江丽远好几次鼻子都酸。

说句实在话,别说马如月是嫂子了,就算是父母皆在,也未必能给自己这么丰厚的嫁妆。

是的,一定是不能的。

父亲为官清廉,母亲虽然持家有道却也经不住江氏族人的打秋风的困扰。

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乡下总会有礼节送来,母亲收到的都是一些所谓的土特产,回予的却是布匹糖果什么的,而且江氏族人家家有份。

结果,饶是这么用心的付出却填了二老太爷他们的窟窿。

所以,江丽远可以肯定父母在,嫁妆也没有现在这么多,因为家底儿不够厚。

到江丽远吉日头一天,经潘妈妈提醒,马如月现还是缺了一个重要的环节:没有哥哥或兄弟背她上花轿。

新娘子拜别娘家人后,当由自己的兄弟背着她上花轿才行。

“新娘子脚可不能沾地,这样子是不吉利的。”潘妈妈饶是有经验,也没料到江家这么缺男丁,唯一的一个哥哥已经回了家乡。

那怎么办?

不就是背一个人上花轿吗,马如月决定自己亲自来干。

“可没有女人背新娘子的先例。”潘妈妈觉得还是不行,她甚至想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一个下人冒充一下兄弟什么的:“更何况,背了新娘子还要送亲的,总不能连送亲的人都没有一个吧?”

马如月想了想最后摇头否认了。

这个时代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观念这么严谨,回头给让人知道了议论纷纷岂不是多事。

江丽远着急得眼泪直流。

“行了,不就是背人吗?”

她想了一个好主意,附着耳朵在江丽远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嫂子……”江丽远瞪大了眼睛。

“没事儿,就这么说定了。”马如月呵呵笑道:“稍安勿躁,等会儿让你看一出好戏。”

马如月进了屋子,找了一套江智远的外套穿上,还别说,高挑的个儿还真给能撑得起来,再戴上一顶帽子,活脱脱一个俊俏的少年公子哥儿。

“你……”江丽远捂上了嘴巴,她差点就惊呼出嫂子两个字。

“我是你三哥江智如。”马如月哈哈大笑:“明天由我背你上花轿送亲。”

江丽远惊掉了下巴。

三哥?

她父母还真是生得及时,就这样就能急了她的急。

“你不说谁知道。”马如月道:“反正咱们家也没有爹娘,你哭嫁的时候想征性的嚎两句就行了,我就赶紧的溜进去换衣裳,然后背你上花轿。”

“嫂……”

“叫三哥。”马如月道:“乖,叫来听听看。”

“你能背得起我吗?”江丽远表示了担心:“还有啊,送亲客上桌还要被劝酒的,万一喝醉了怎么办?”

笑话,敢怀疑她的力气还是酒量?

“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马如月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没辙了。”

同意,不同意还能怎么办?

江丽远在出嫁前顶着个黑眼袋像熊猫一样,喜娘给抹了厚厚的一层粉才给盖上。

在哭嫁的时候,她却不是象征性的哭的,而是真正的喜忧参半。

喜的是她江丽远虽然家道中落,到底还是风光大嫁了;忧的是眼前嫂子冒充哥哥,不仅要背她上花轿,还要应对劝酒客。

所以,哭得特别的真情流露。

为以前对马如月的偏见也感到了内疚和自责。

“吉时已到,新娘上花轿。”随着司仪的一声吼,早已经换上男装的马如月一步跨了过去,直将潘妈妈的眼睛都看直了,昨晚说找到了江家的一个在京城读书的堂兄来背她,这读书人果然是不一样啊。

肤白貌美英俊潇洒,所有好听的词儿都可以往他头上戴。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也是读书人,这江家的人读书都这么厉害,说不定下一届的状元依然花落江家。

江丽远趴在马如月的背上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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