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再回大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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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氏一出手,这一下,三个孩子的小围腰装都装不下了。

几乎家家户户的女人们都在塞。

“这怎么行呢?”马如月这才觉得情况不对,少的几个铜板,多的是碎银,她怎么有一种自己回来打劫的感觉:“不能要,真的不能要。”

哭笑不得的看着三个孩子面前瞬间变成了一堆红包。

“都是一点小小的心意,给就拿着吧。”江三老太爷微微一笑:“这也是宜昌县,等智远高升了,到时候想给也没有机会给呢。”

高升?

马如月算了一下时间,离皇帝说三年不动还有两年呢,这还是没影的事。

“会高升的。”江三老太爷道:“这些年我暗中观察了着呢,从智远接手宜昌县起,咱这个县的变化就大,人口多,钱也好赚了;而且,那大庙会赛龙舟啥的,以前可没人敢干。智远就同了,不仅干了,还干得有色有声。我就寻思着,咱家智远啊,有胆量!”

其实,江三老太爷心知肚明的是想说江智远娶了一个贤内助。

他一直觉得江智远脑子是好使,用在读书上还行,要是用在别的地方,恩,差了点劲儿。

偏偏,就是他不太好看的江智远,硬是将一个县搞得风车斗转。

更让人惊讶的是,还敢越级上书皇上让减赋税。

这胆量硬是不得了。

同样是宜安州府受灾的县份,现在他们还在啃树皮吃草根,宜昌县虽然今年暂停了大庙会和赛龙舟,老百姓可没有饿肚子的人物。

早在腊月间,江智远就贴出了告示,如果家里粮食不够吃的,可以去江氏米行赊欠。

回头等收了新谷的时候,可以以米还,也可以折算成现银来交换,只不过十斤粮多还一斤罢了。

这要在以往的时候,就算有这告示也不敢去借。

但是现在不同啊,明年一收成了全都是自己家,就算是还了米行依然还能吃饱饭。

这就是免了赋税的好处所在。

江智远之所以这么干,也得益于江智荣与骆家米行联手相帮。

江三老太爷想着以前那四兄弟爹娘相继而亡,四个小孩子就像搬家落的狗一家没人管。

谁知道,他们最后却跟在了大房后面打转转。

当时的时候他都有点余心不忍,提出过给这兄弟多一点照拂。

结果,作为族长的老二却说规矩在哪儿呢,谁都不能破坏。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为几个孩子就坏了江家大坝的规矩。

而事实上,坏规矩的一直是他。

一直被大房照拂的江智荣四兄弟,现在反过来也能帮衬江智远了。

那可真正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了。

这要是别的人当知县,想要这样借粮怕是有点难了。

江三老太爷私下里问过江智荣,若是借粮的人明年还不上怎么办。

结果江智荣笑着说道县令大人说过,如果借的人还不上,县衙去帮忙讨债。

若实在有那家庭困难真正还不上的,他来还。

就冲着这份豪爽他就借了。

是的,在江家大坝,除了大房以外,还有一房人不容忽视,那就是当年为了几颗葫豆种子而没有了爹娘的江智荣四兄弟。

“大哥,你慢点。”江智路一只手扶着他一边道:“咱今年好好的给爹娘上一次坟,多准备点香烛。”

“大太太,你没走过这些山路,奴婢扶着您,慢点啊?”看着娇滴滴的人儿,后面就丫头跑上前去帮忙。

兄弟四人,前面两个都已成了亲。

倒是江智庆江智辉还没有张罗。

一说是生意太忙,没空成亲。

江三老太爷知道,他们说太忙是真的。

一个米行,一个武馆,再来一个镖局。

在江家大坝,江智远的官大;但是,江智荣家怕是钱最多吧!

看着四兄弟站起来人高马大,再看人家后面还跟着丫环婆子,这气势,真正是大户啊。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斗了一辈子,结果给这四小子提鞋都不配。

真正是莫欺少年穷。

江三老太爷暗自在那儿琢磨了这里想那里。

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吧,江智荣兄弟名下的所有产业都有马如月一份。

真正意义上最有钱的人是暗地里财的马如月。

江昆明夫妇坟前,江智远一个人在那儿撕着纸钱,两个儿子呀呀学语,看着纸拍着手笑着叫着。

在坟前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不溜湫的小孩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脸的怯意却又好奇。

“那是二房那个孩子。”九婶走了过来,在马如月耳边低声道:“二房没落了,也没人管他们母子两,私下里,我还听见好几个孩子喊他狗杂种。”

马如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孩子是何其的无辜。

虽然,他的身份确实很尴尬。

“那一位长年病着呢。”九婶道:“也分了些田土给她,自己却是个笨的,根本种不下来,还是族长看可怜,有时候吩咐家里人帮忙给她种了。”

鉴于她的名声不好,帮忙的时候都有女人来看护着,视她如洪水猛兽。

“孩子可有上学堂?”马如月突然间想起一个这样的问题。

九婶摇了摇头,都没孩子和他一起玩呢,哪敢去上学堂。

“来,孩子,过来。”马如月向他招了招手。

孩子没动。

“来,过来了就给你糖果吃。”马如月拿着红红的果子向他招手。

大约是糖果的吸引力大,那孩子果然向马如月靠拢了。

“叫什么名字,几岁了?”马如月看他又黑又瘦又胆心,不由得心生怜悯。

没吭声。

“大少奶奶?”站在房门口的妇人颤抖着声音轻声喊道:“不对,不是大少奶奶,是江夫人。”

同样是寡妇,她却打出了一手好牌,成为人上人;而自己,落魄到现在这种地步,还得连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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