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大舅哥,妹夫这厢有礼了(1 / 2)
虽然,他的口里说的,从不在乎他的父母是谁,但是,看到郁娇有母亲,还认了个义父时,他心中是羡慕的。
虽然林伯勇收他为义子,但义父跟亲父,这份情感,还是差了一些。
此时,听到这老妇人说,知道他的生母是谁时,说不激动不渴望知道,那全是假话。
他心神乱跳起来,袖中手指微微颤抖着,等着这老妇人的回答。
“她是长宁郡主。”辛妈妈叹了一口气,“她并没有抛弃你,当时,她不知道,生了两个孩子……”
“你说什么?长宁……长宁郡主?”芦生深吸一口气,没一会儿大声怒道,“我不相信!你骗我!”
他是长宁的儿子?
他怎么会是长宁的儿子呢?
没人跟他说过,他还有亲娘活着!
谁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师傅只说,他是被人弃在芦苇丛里的弃婴,今生大难不死,将来必有后福,叫他务必快乐的活着,学各种本领,今后必有一番大作为。
所以,他快乐的活着,管他父母是谁?
也许父母双亡呢?
如今,忽然有人跟他说,他是长宁的儿子。
这让他无法接受!
辛妈妈早料到这孩子会排斥她,心中会有想法,会恨着长宁。
“我没有骗你,我是长宁的陪嫁侍女。”辛妈妈说道,“当时的事情……”
“你走,你这个大骗子!我父母早死了!”芦生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脸的不耐烦,将辛妈妈用力往门外推,“我师傅跟我说,我父母临终前,将我交给他收养,我哪来的亲娘?你少来骗我!滚!”
辛妈妈被芦生推到了门外。
砰——
门无情地关上了。
辛妈妈转身,望着紧闭着的房间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早料到,他会是这种态度。
任谁得知母亲还在,自己却被弃被他人收养着时,心情会平静着。
况且,有个妹妹的身份还这么高贵,日子过得还这么太平,而他却寄养在他人篱下,靠人救济过日子。
两相相比,他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她不怪他的粗鲁。
“公子,你不想听我说,我还是要说。”辛妈妈说道,“当时,长宁郡主生下的男胎,是个死胎……”
屋中,心乱如麻的芦生,正站在门后望着屋顶呆,听到辛妈妈的话,他身子狠狠一颤。
不是他想的那样?
辛妈妈又说道,“郡主二十五岁才怀上孩子,好不容易生下来一对双生儿,却有一个是死婴……,若是让刚刚生下孩子的她知道的话……”
“……”
“于是,大家没敢跟她说实情,只对她说,她只生了个女儿,不是双生儿,而是单胎。怀着孩子时,是太医院的稳婆查胎儿看错了。”
“……”
“为了不让郡主在月子里伤心,当时,平南王夫妇处死了一批人……”
芦生转身,望着门,冷冷一笑,“诚如你说的,当年双生儿之一的男胎是个死婴,你怎么又说我是长宁郡主的儿子?你哄人呢?婴儿死都死了,哪里还有活的?”
“我怀疑,死婴并没有死,而是活着的……,而且你跟你的外公平南王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你和四小姐的年纪,又是一样大小,你又没有父母……,”
“这世上长得像,却毫无血亲关系的人,大有人在。年纪相仿,却是孤儿的人,随处可寻到。你少跟我扯关系!既然都说是死婴了,还来认我,当我是傻子?”芦生冷笑。
“公子啊——”辛妈妈叹了一声,“因为当时,说双生之一的男孩儿是死胎的,是郁丞相和当今皇上啊,不是郡主!”
“……”
“她生完孩子累得虚脱了,还是难产……,孩子是死是活,生了几个,她什么也不知道。”
“……”
“我和郡主的另外几个女仆全都不准进产房,不知里头的情况,全被挡在园子里。产房里间是宫中的嬷嬷们和太医,产房外间是丞相府的人和皇上。”
“平南王夫妇呢?”芦生问,“长宁郡主生郁娇时,平南王夫妇还在世吧?做为娘家的平南王府,就没人管她?”
辛妈妈叹道,“当时,平南王妃被太妃传进皇宫里去了,消息递不进去。”
“……”
“平南王奉旨出城,去城郊兵营巡查去了,得到消息更迟。”
“……”
“等他们得到消息,赶到郁府时,死胎孩子已被郁丞相派人送走了。”
芦生心头震撼,怎么会是这种情况?
如果这老妇说的是真的,这么说,他冤枉长宁了?
可是……
芦生冷冷一笑,“就算……,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就算,我真的是长宁的儿子,可是我……,不会原谅长宁郡主!”
辛妈妈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公子的想法,我只负责说清事实,公子要不要原谅郡主,这是公子的决定。我这外人,不干预。”
“还有件事,我要问!”芦生望着门,说道,“你说,死婴孩子被郁丞相送走了。他说送,就送走,事后,你们就没有追问一下?”
辛妈妈说道,“查过了,可是,可查不到。送死婴的嬷嬷忽然失踪……,我当时怀疑,被人灭了口。”
芦生默了一会儿,“你走吧,这件事情,我要想一想。我不能任由你说,我就信你。”
辛妈妈点头,“是,那我走了。”
她看着紧闭的门,又叹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快步消失在夜色里。
辛妈妈一边走,一边想着,看来,她的做法是对的。
如果贸然跟长宁说起芦生的事情,长宁震撼激动之下,一定会前来寻找芦生。
而芦生呢,对于抛弃他的亲娘,心中又是抵触的,这样的母子相见,只怕是,误会越来越深,越叫长宁伤心焦急。
还不如,从侧面跟芦生说。
辛妈妈走出芦生住的小园,现,前方一株树下,有人提着灯笼,候着她。
确切的说,是两个人。
提灯笼的纪管家,和,穿着家常衣的楚誉。
楚誉退了白天常穿的,耀眼高贵的紫色亲王服,改成了素色的月牙白袍,温文尔雅望着辛妈妈。
“王爷,纪管家。”辛妈妈走上前,朝二人一礼。
“你去找了阿芦?跟他说了?”楚誉问。
辛妈妈点了点头,“老奴没有跟郡主说,想了想,还是先跟芦公子说说吧,看看他的想法如何。”
“……”
“毕竟,当年的事情,不是郡主能左右的,如果芦公子不原谅郡主,而郡主又知道了他的存在,对她是个更大的打击。”
楚誉点头,“你的做法没有错。”
辛妈妈松了口气,“多谢王爷支持。”
楚誉笑,“说来说去,阿芦还是我的大舅子,我这妹夫,可不敢马虎了他,我支持的也是自家人。”
辛妈妈道,“时辰不早了,老奴还要回去看郡主,阿芦公子,就拜托给王爷了,他听了老奴说的话,情绪不大好呢。”
“辛妈妈不必担心,我看着他长大,他的脾气,我是最清楚不过了。”楚誉说道。
辛妈妈又道了谢,这才跟着纪管家离开了。
楚誉则往芦生住的小园而来。
园子门半掩着,正屋的门也关着,不过,从门缝里,透出了灯光。
楚誉走了上去。
他推了推门,推不动。
“阿芦?”
“……”
“大舅哥!”楚誉微微一笑,“妹夫这厢有礼了。”
说着,他还朝正屋门的方向,拱手深深行了一礼。
心中则腹诽,唉,要哄年纪小的媳妇,还要哄年纪小的大舅哥,将来的日子,是不是不太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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