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黑 第16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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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很快就想到上次周珩来,撞见的许景烨。

秦松跟着问:“那么后来这些年,你有没有交往过男朋友?”

周珩很快答了:“有,许景烨先生你认识吧,他是我未婚夫。”

秦松点了下头,跟着又问:“那你们有没有发生过一些亲密行为?”

周珩没有立刻回答,倒不是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或是羞于启齿,而是在想秦松这样问的用意,以及她和许景烨之间的肢体接触,到底算不算亲密行为的一部分。

周珩沉默着,秦松也没再追问。

直到半晌过去,周珩抬起眼,却是不答反问:“秦医生,请问你这个问题,是否和我遭遇的事情有关?”

秦松说:“会有一些间接关系。其实就算你失去了那几天的记忆,在你的潜意识里也会将发生的事储存起来,而一个人的潜意识在遭到外界的刺激时,就会令人产生一些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听到这,周珩大概明白了:“也就是说,一个女人曾经遭到过性|侵,即便她失忆了,在日后和其他男人产生亲密行为时,她的潜意识也会下意识的做出反应,她极有可能会很抗拒和异性亲密接触?”

“你可以这么理解。”秦松说。

周珩似是笑了一下,跟着说:“如果你指的是我对异性的排斥和本能上的应激反应,我确定我没有。”

秦松略有迟疑,但很快就消失了。

只是周珩还是敏锐的观察到这一点,同时联系到自身,然后追问:“可是仅凭我的潜意识和本能反应,就能判定我没遭遇过那些么?”

秦松摇头:“不能完全判定,这只是一个依据,在概率上是具有参考价值的。”

周珩又一次垂下眼,没有接话,仿佛在想什么。

秦松没有打断她,很快将她的情况录入到电脑里。

之后几分钟,就只有打字的声音。

直到周珩再度看向他,忽然问:“我知道病人的隐私你是不能透露的,但是秦医生,我还是想问一下你,我的未婚夫许景烨先生,他也是您的病人么?”

秦松动作停了,诧异的看过来,随即摇头:“他不是。”

周珩盯着秦松的眼睛,试图从中辨别这话的真伪,而事实上,她也想不出秦松有什么理由撒谎。

几秒的停顿,周珩倏地笑了下:“请你别见怪,我这么问也是出于关心,以及为我们的下一代考虑。我的病情我从未隐瞒过他,他对此也从未介意。反过来,要是他也有类似的精神困扰,我也希望我可以第一时间知情,并且帮助他。”

秦松也跟着笑了:“周小姐,你多虑了,许先生真的不是我的患者,或者这么说,是他对我们科做了一些赞助。就前不久,许先生才捐了一批设备。”

赞助?

上一次许景烨好像没有提到有赞助这回事啊。

她还记得,当时聊起这事时,程崎也在场,许景烨问程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程崎说是一个朋友在这里接受治疗,他前来探望。

程崎没有说话,林曾青就是那个朋友。

而这之后,程崎又反问许景烨,许景烨说的是:“我和你一样,也是来关心朋友的。”

程崎当时并未追问,显然他对许景烨的说辞也没当真。

直到程崎离开,她又追问是哪个朋友,许景烨只说,他是来探望一个朋友的长辈,而那个朋友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前来,所以他才代劳。

这个话题后来就被许景烨转移了,可周珩却是知道的,许景烨根本没有什么朋友,更不要说能请动他特意跑这一趟了。

当然,周珩也不认为秦松会平白无故的编出一个“赞助”的说辞,而许景烨到底是否赞助,这件事也很容易查。

或许赞助是真的。

但问题是,许景烨为什么突然想起赞助江城医院的精神科,难道就和他所谓的在这里看病的朋友的长辈有关?

不,如果只是一个前来看病的长辈,许景烨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比较有可能的是,这个朋友的长辈,就是住在这里的某位患者……

周珩的思路快速整理到这一步,很快说道:“景烨也真是的,上次还跟我说是来探望一位长辈,还说他是你的病人,他是因为感谢你们的照料,这才打算要赞助一些东西表达感谢。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有什么精神困扰,又怕我担心,这才编了个故事……哎,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总算放心了。”

秦松笑道:“那现在误会都解释清楚了,周小姐可以放心了。”

“是啊。”周珩表情如常,只是因为秦松的回答,而在心里多了一层肯定。

原来许景烨那些话是真的,这里真的住了某个人,而那个人在某些方面对他有用,所以他才会亲自过来。

这之后,秦松又给周珩开了几种药,并嘱咐了用药事项。

周珩逐一记下来,并和秦松约定了下次复诊的时间。

至于她最近偶尔产生的“幻觉”,目前也无法判定是她的记忆出现了混乱,还是确有其事,毕竟她的思维逻辑都和常人无异,甚至更敏锐。

秦松只能说,按照她曾经丢失过几天记忆这件事来看,或许她还丢失过其它的,只是出于什么原因,目前还不得而知,只能先观察看看。

直到周珩离开秦松的办公室,她的脑海中仍然徘徊着秦松刚才的话。

她没有排斥,也没有质疑,事实上,秦松的初步判断也正是她疑惑的点,她甚至也想过,或许自己的记忆的确是出了问题,毕竟曾经受到那么大的刺激,受到影响的或许不只是那几天而已。

人类的大脑不仅构造复杂,而且潜意识和记忆更是一个神秘领域,人们对它的了解至今也只是停留在表层。

而在她的病情上,任何权威医生都不敢武断的说,她遭遇的事情对她的记忆和精神带来的冲击,范围就仅停留在事发的那几天,而没有对过去更久远的层面产生影响。

再者,她对自己的记忆也并不自信,就因为曾经被诊断为精神分裂,她至今都对此都是后怕的,总担心有一天再度复发,又要过那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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