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章 数罪齐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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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有!”芬儿坚定地说道。

“奴婢那日被打的奄奄一息,晕了过去,皇后娘娘便以为奴婢已经死了,命人将奴婢扔出了宫去,谁知奴婢命不该绝,竟被宫外的好心人所救,一身伤养了许久终于是活了下来!”

芬儿看了看自己的腿:“只是奴婢的一条腿被打折,变成了跛子”。

她眼中满是恨意,继续说道:“当年皇后娘娘让奴婢烧了的那件宫装,奴婢并没有烧毁,而是埋了起来,奴婢在宫里有一位好友,便趁着每年与家人见面的时候,她偷偷将把那件宫装挖了出来给我,现在那件衣裳就在奴婢手里,只要陛下同内务府一对,便知是不是当年皇后娘娘所穿的那件!”

这些话,是吕千珩和吕彦辰计划好的。

目的是为了让众人认为,芬儿的确是刚与吕彦辰遇到。

而事实是,当年皇后的确是让芬儿烧了那宫装,再将灰烬埋在冷宫那里,可芬儿却是留了个心眼,直接将那衣裳埋了起来。

第二日她被元贞帝救下之后,便说出了那宫装的所在,被元贞帝派人挖了出来。

这时芬儿已经将那宫装呈了上去,陈公公打开之后,上面的九尾凤凰让人一眼便能认出,这是皇后的宫装。

只是,这样一看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

元贞帝立刻宣了林太医觐见。

“林爱卿,你可还记得,当年兰妃生产的那日?”元贞帝问道。

林太医立刻回答道:“回陛下,老臣记得!”

他回忆道:“当年,兰妃娘娘实则是生下了两名婴儿,陛下将臣召去是为了查看小公主的情况,可惜…”

林太医有些惋惜道:“可惜小公主却是个死胎,在兰妃娘娘腹中之时便已经气绝了!”

元贞帝听后似乎也想到了当年的情景,也有些凄哀道:“那你可记得,小公主为何夭折?”

林太医则是点点头道:“老臣记得!当年看见小公主之时,老臣便知小公主是中毒而死,随后老臣为兰妃娘娘请脉,才知兰妃娘娘是中了蝶血花之毒!”

元贞帝周身寒,冷声道:“你去看看这件宫装!”

林太医走了过去,检查过后竟是脸色大变。

他跪地颤抖道:“陛下!这宫装上有毒,正是蝶血花之毒啊!”

众人听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宫女芬儿说的话,十有**是真的了。

吕彦轩却是大急,立刻说道:“父皇!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证明是母后给兰妃娘娘下的毒!定是这宫女偷了母后的宫装,然后又在上面撒上了蝶血花的毒来陷害母后!”

吕彦辰却是冷哼道:“三皇兄的意思是,芬儿能未卜先知,知道母妃是中了蝶血花的毒,才特意偷了郑青华的宫装,来陷害她?”

“你!…”吕彦轩还未说话,元贞帝却开了口。

元贞帝没有理会吕彦轩和吕彦辰,而是直接对陈公公说道:“请皇后过来!”

吕彦轩见此阴冷的盯着芬儿。

吕彦辰!

你此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片刻,皇后便来了大殿。

她还未走几步,没到殿前便看见了那小太监手里拿着的那件宫装,顿时惊慌失措,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恐,腿下一软,竟是差点跌倒在地。

她那一个踉跄,和面上根本掩饰不住的惊慌神情,已经让众人相信了芬儿的话。

吕彦轩见事情不妙,立刻开口道:“母后!这奴婢竟是偷了你的宫装来诬陷你,你快向父皇解释清楚,可莫要让这居心叵测之人得逞!”

话音刚落,只见元贞帝眯着眼睛,徒然龙颜大怒道:“朕还未说话,你便急着提醒,你若是能做主,干脆来坐朕的位置吧!”

这话说的便是十分严重了!

吓得下面众人纷纷将头埋得低低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吕彦轩大惊,立刻跪下说道:“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啊!儿臣只是心疼母后,担心母后被人构陷了而已啊!”

“呵!”

这时,吕彦灏冷笑道:“父皇还未开口,三皇兄便先定了芬儿的罪,皇弟竟是不知,三皇兄何时学会这断案的本领了!”

吕彦灏现在简直是喜不胜收!

这天大的馅饼竟然就这样掉下来了。

皇后一旦出事,吕彦轩这个所谓的嫡子…

哈哈哈!

正可谓是天助我也啊!

眼下他势微,可若是皇后出事了,他正好可以扭转局面!

而且,父皇明明更疼自己一点,可吕彦轩却是占着个嫡子的名头与自己斗了这些年!

若没有这嫡子的名头…

吕彦轩,你还拿什么与本殿斗!

“八皇弟!母后定然是被冤枉的,难道你宁可相信一个奴婢,也不相信母后么!”吕彦轩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边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唇舌激烈,而后宫那边也是波涛汹涌,乱了套了!

一些消息灵通的嫔妃已经得到了消息。

皇后被召入了勤政殿!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而如今皇后竟是在早朝之时,去了勤政殿!

嫔妃们都在私下打听着,众人纷纷猜测,朝堂上到底生了何事!

陛下为何突然召见皇后呢!

而此时,云梓念却是不慌不忙的来到了木樨园!

“梓念见过兰妃娘娘!”

木樨园内,云梓念含笑道。

兰妃见云梓念来了,十分开心。

她柔声笑道:“王妃怎地有空来我这木樨园了?不知我送的簪,你可喜欢?”

独自呆在这里十一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前来看望她!

未想到,竟是珩儿的王妃!

一入宫门深似海,香消玉损解脱来。

恐怕…

也只有到了生命的尽头,才能逃离这宫墙大院吧!

“那簪,梓念甚是喜欢!”

兰妃听后笑道:“我本想若是有个女儿,便将那簪子送给她的,只可惜…我终究是没有生下公主的命格”。

兰妃虽是在笑着说的,可云梓念却是听得出她言语之中的酸楚。

那个死去的小公主,想来…

一辈子都令兰妃难以忘怀,难以割舍吧!

“娘娘可知,梓念今日为何入宫?”云梓念缓缓问道。

兰妃抬眸,疑惑道:“可是来找宁妃的?”

云梓念前些日子频繁的入宫去找宁妃,绝不是叙话那样简单!

云梓念却是笑道:“是!也不是!”

她看着兰妃说道:“梓念是要去找宁妃娘娘,可却也是为了来告诉兰妃娘娘一件事情!”

兰妃疑惑道:“哦?何事?”

“王爷和殿下,此时正在大殿之上!”

云梓念勾唇一笑,一字一句道:“而陛下,刚刚召见了皇后!”

兰妃听后顿时手一松,茶杯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们…

动手了!

云梓念并不惊讶与兰妃的反应,毕竟她在这里十一年了。

若是以她的性子,怕是早就离开这深墙大院,浪迹天涯去了!

她宁可一辈子孤独终老,起码可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也绝不委曲求全,等一个十年的承诺!

不过云梓念知道,人与人,是不同的。

她虽然做不到,却是能理解兰妃,敬佩兰妃。

为了爱情…

她义无反顾!

“陛下说,十一年,太久了!他已经让娘娘等的太久了!娘娘能等,可陛下却是等不了了,他一时一刻都等不,也不想在让娘娘再等下去了!”

所以,万事俱备,他们动手了!

也幸好,元贞帝是真的爱兰妃。

在这个时代,身为一个帝王,不得不说,元贞帝真的做的很好了!

“念儿还要去见宁妃娘娘,便先离开了!”云梓念说完便直接起身离开了木樨园。

只留下目光闪动,眸中含泪的沈梦歌。

勤政殿!

皇后听过吕彦轩的提醒,也渐渐的镇定了下来。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芬儿,开口道:“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贱婢!本宫记得,你当时是偷了本宫的镯子,被本宫打了板子以作警示!可谁知你竟是连三十大板都熬不住,行刑的奴才便告诉本宫,你气绝身亡了!”

随后皇后诧异道:“本宫本是好心,命人在宫外找个地方将你埋葬了,未成想,你倒是命大!”

皇后看向元贞帝说道:“陛下,臣妾当年总是丢东西,后来才现是这奴婢偷的,想必她是对臣妾怀恨在心才会诬陷臣妾的!而这件宫装也是当年臣妾丢失的物件”。

呵,一个丫鬟和一件衣裙而已,能说明什么?

凭这些东西,就想给自己定罪?

简直是可笑!

“你说谎!”

芬儿听到后突然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我根本没有偷过你的东西!当年明明是你让我把那毒药撒在宫装上的,为的就是要害死兰妃娘娘腹中的小皇子,事后竟然还诬陷我偷窃,要杀我灭口!”

当年若不是陛下要顺藤摸瓜,派人一直盯着后宫各处的动静,自己早就死了!

皇后听后怒道:“大胆!谁允许你指着本宫的!一个小小的奴婢,身份卑贱也就算了,竟然还偷盗,如今又是满口胡言诬陷本宫,真是死不足惜!今日陛下定会将你处以极刑,以正宫规!”

芬儿听后激动的哭喊道:“皇后娘娘,你的心思竟是如此恶毒!”

正在这时,吕彦辰却是突然开口道:“父皇,儿臣还有一样东西要呈上!”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信笺交给了陈公公。

元贞帝将那信笺打开,看过之后却是勃然变色!

他一拍龙案怒声道:“皇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然后竟是将那信笺直接扔了下去。

陈公公将那信笺捡了起来,下面众人看过之后皆是一惊,然后纷纷低下了头,神色各异。

心中却是暗道,皇后今日…怕是遇上大麻烦了!

皇后也颤抖着看完了那信笺上的字,脸色也是立刻大变!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父皇,这是前户部尚书姜治国临死之前的亲笔所写!他自知是将死之人,对当年之事有愧,觉得对不起儿臣,便将当年郑青华让他寻来蝶血花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儿臣!”

他抬眸,眼中恨意滔天:“据姜治国所说,正是宫宴的前一日,他将这蝶血花的毒粉,交给郑青华的!”

随后他凌厉的看向皇后,怒声道:“既然你否认指使芬儿撒上毒药,那么本殿倒要问问你,你让姜治国给你寻这毒药,是为了什么!”

皇后徒然后退一步,险些跌倒,她张着嘴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只是惊恐的看着吕彦辰。

那信笺上有姜治国的印章,而且只要找到姜治国曾经的奏折,比对一番,便可知道这确实是他亲笔所写。

只是…

为何!

他为何要在临死前告诉吕彦辰这些!

为何要道出真相背叛自己!

那时候,吕彦轩已经快五岁了,又是宫里的嫡长子。

不,应该说是在世的嫡长子。

大皇子早夭,她的轩儿便是宫里最年长的皇子。

轩儿理应被立为太子,可陛下却是从未说过要立轩儿为储。

她知道,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兰妃!

陛下宠爱兰妃多于自己,而如今,兰妃又是怀有身孕,想也知道,陛下定是更加喜爱兰妃这个孩子。

她是一国皇后啊!

她怎么能让别人的孩子,抢走属于自己儿子的宠爱和地位呢!

所以兰妃这个孩子,必须死!

那时候朝中上下的大臣见她握有嫡长子,便理所应当的以为轩儿会被立为太子。

而元贞帝虽然宠爱兰妃,可兰妃并无母族的势力,又迟迟没有身孕,所以许多大臣便纷纷的倒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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