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臣夫人日常 第3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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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衍见她担心,放下书把她抱在怀中,亲了亲她的眉心道:“官场上盘根错节,许多事都是说不明白的,这事可大可小,就看三哥怎么行事了,况且你夫君也不是任由拿捏的,这点事还不用放在心上。”

长宜见他神色轻松,也就松了口气。

月事来的时候,长宜就容易嗜睡,用过晚饭在床上看了会书眼睛就酸涩了,二日一早起来,外侧的被窝已经空了,徐衍早已出门上朝去了。

木槿撩起帐子,小声的和长宜说:“昨儿夜里留榭院闹了半夜,三老爷养在外头的那位小娘子,听说是有身孕了。”

长宜眉心一跳,问道:“三太太那边怎么样了?”

木槿摇了摇头:“三爷是一定要这个孩子的,三太太又是哭又是闹,吵到了太夫人那里,太夫人听说了这件事,四更的时候去了一趟留榭院,说是留下孩子可以,但那个外室必须送走。”

以前在傅家的时候,她都是浅眠的多,外头有点动静就把她吵醒了,昨儿夜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留榭院离猗园有些距离,可清心堂离猗园不远,按说动静会传到这边来的,长宜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睡得沉。

她趿拉着鞋从床上起来,又问:“那三爷可答应了?”

“答应是答应了,不过三太太有些不情愿,后来太夫人把她叫进内室说了一会子的话,三太太红着眼睛出来,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长宜就想到郑兰斋哭红的眼睛,叹了一声,出了这样大的事,她得去留榭院瞧瞧不是。

梳洗后,长宜先去了清心堂给徐太夫人请安,太夫人昨日夜里没有睡好,精神看上去明显不济,长宜服侍她用了半碗红稻米粥,太夫人年纪大了,喜欢吃绵软的食物,蒸的山药软软的,徐太夫人很喜欢吃。

长宜一点一点的剥了皮,递给徐太夫人,徐太夫人看了她一眼,问道:“我听说你月事来了?”

长宜不知道这事是怎么传到清心堂的,不过徐太夫人关心这些也是正常的,她点了点头。

徐太夫人听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这几日你不必来我这里请安,回去好生歇着才是。”

长宜说要去留榭院看看三太太,徐太夫人听了却犹豫了下,点头道:“你是个有心的,也好,出了这样的事,你去陪你三嫂说说话也好。”

二太太站在一旁,看向长宜的眼眸不由幽深了些。

留榭院和猗园一东一西,中间隔着大太太住的澜山院。走到那里,是郑兰斋身边的高妈妈见的长宜,高妈妈先是叹了一口,才说道:“我们太太病了。”

郑兰斋这些年喝了不少药,身子骨本来就不好,昨儿一闹直接气倒了。郑兰斋听说长宜过来看她,挣扎着起身,换了一件湖蓝的缎子袄,高妈妈带着长宜进了内室,小丫头正拿了引枕垫在她的身后。

郑兰斋脸色苍白,不过一夜之间,脸颊都有些凹陷进去。有气无力的道:“叫四弟妹看笑话了。”

她本性要强,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四处寻求偏方了。

长宜摇了摇头,道:“三嫂可要保重身子才是。”

乳娘抱了蓁姐儿过来,蓁姐儿给长宜行了礼,乖巧的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握着郑兰斋的手叫‘母亲’:“你快点好起来,蓁姐儿怕。”

昨日郑兰斋和徐三爷吵架的动静太大,把六岁的徐元蓁也吓哭了,乳娘哄了许久,才把她哄睡。

等丫头端了药进来,喂了郑兰斋喝下,大夫说她的病需要静养,长宜在留榭院略坐了一会就回了猗园。

从月湖过来,远远的就看到万春站在月洞门前指使人卸东西,长宜走过来,万春拱手行了一礼。

“四爷回来了?”长宜问。

万春点头道:“刚才回来,四爷在书房呢。”

长宜看到他搬的都是些书,还有一些日常的用品,心下疑惑,就听万春解释道:“这是四爷从前在京城的时候用的,以前四爷从衙门回来晚了,都是住在小时雍坊的宅邸里,不过这会子倒用不上了,四爷让把东西先搬回来。”

长宜倒是听徐衍提过一嘴,不过怎么把物什都搬回来了,以后不去住了吗?

她走快了些,进了猗园,穿过竹林,耳房前面也栽植了墨竹,长宜沿着庑廊过去,书房的门两厢敞开着,她走到门前,刚要抬脚进去,却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声音。

“……四爷喝茶。”

长宜就停下了步伐,却听徐衍‘嗯’了一声:“放下吧。”再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纨素端着茶盘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长宜,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连忙屈膝行礼:“夫人。”

长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身穿一件淡青色的绣莲花纹上袄,同色的湘裙,梳着双鬟髻,耳朵上带着银丁香。一双白嫩细腻的玉手,精心的染着丹蔻。

这可不是一双做活的手。

二太太把她送过来,也不知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还是觉得她不过小门小户出身,软弱可欺罢了,才在她身边放这样一个人。

第50章 “所以……你是想让我施以美……

长宜抬脚进了书房。徐衍已经换下常服, 穿了件青色的道袍,站在架格前面正在找书。黑漆高几上放着天青釉茶盏,茶汤清亮, 倒是沏的一手的好茶。

“怎么不进来?”徐衍见长宜站在门前,拿了本书走过来, 关了窗户,吩咐姚嬷嬷去笼一盆炭火进来。拉着她坐到罗汉床上, 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问道:“还痛吗?”

他今日下朝回来的早, 却不见长宜的身影, 问了丫头才知道她去了留榭院。明明身子不舒服, 还到处乱跑。

长宜每回来月事都会疼两天, 昨日夜里她抱着汤婆子睡着了,清早起来虽还有些不适, 倒没昨日那般疼了。

“已经好多了。”她道。

徐衍睡在她身旁,看到她夜里疼得额头上都冒虚汗了, 他问了太医院的太医,才知道这是寒症。他摸她的手和脚都是冰凉的, 夜里抱着她暖了许久, 她身子上才有暖意。

“吴太医开了副温补的方子,你回头吃吃看,对你身子好。”

长宜一听吃药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向来是不爱吃那些苦汤药的, 问道:“我能不吃吗?”

徐衍一眼看透了她, 笑了笑道:“吴太医擅长食疗,不是让你喝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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