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总是躲我(2 / 2)
莫非给她交了两年房租的男人找到了?
这个念头从李槿初脑海一闪而过,她有些兴奋地给房东发消息,房东说警察也联系她了,她正在前往公安局的路上。
两人到了公安局,女民警张警官带她们进去,在转弯处她一眼就看见佟梦,佟梦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满脸担忧,看到她出现在这里,表情有些诧异,小声问道:“李槿初,你怎么也来了?”
“我有点事要处理,宗崇书还没走?”
“对啊,他还在里面。”
令佟梦更加意外的是,李槿初和他表哥进了同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内,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李槿初看到熟悉的男人的侧脸,错愕一瞬,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她走进一看,继而愣在原地——宗崇书!
听见脚步声,宗崇书回头,同样惊讶道:“李槿初?”
李槿初神色尴尬,动作也显得更不自然了,她问张警官:“张警官,我没进错地方吧?”
“没有错。”张警官说,指了指宗崇书,问道:“你们认识?”
李槿初瞥一眼佟梦,又看一眼宗崇书,说:“嗯......我和他是高中同学。”
“这么说你们是老熟人了啊,既然如此,我直说了。”张警官在他们对面坐下,拿出文件向他们展示,说:“李槿初小姐,经我们调查,这两年来一直给你交房租的男人,就是坐在你旁边的宗崇书。”
李槿初不可置信地看向宗崇书,对方却丝毫没有一丝窘迫,淡定自若地挠了挠头,回避视线。
她进门的时候就应该猜到给她交房租的人是宗崇书,但这两年间她从未怀疑过他,毕竟他们已经多年未联系。
“你就是‘窗外的麻雀’?”
“嗯......”宗崇书眼神躲闪。
现在看来,只是她单方面不与宗崇书联系,他依然关注着她。
“哎呀,李小姐,我就说跟你肯定认识给你交房租的男人嘛,你看看,被我说中了吧!”房东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真是虚惊一场!这个事解决完之后,李小姐你可以搬回去住了,这事儿没解决,我都不敢租出去。”
李槿初整理一下凌乱的思绪,才问:“可是张警官,宗崇书是怎么认识我的房东呢?”
张警官说:“他通过你的朋友曹在贤获得房东的信息,然后跟房东确认你的个人信息,给你交房租,你的房东警觉性太低了,万一对方真的是骗子,那就不是现在的结果了。”
房东连忙说:“对对对,下次一定报警。”
“这件事情,你们想怎么处理?”张警官问李槿初和房东。
李槿初想了想,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行。”
张警官按照流程给他们处理,双方达成和解并按协议进行了赔偿就可以结案。
四人一同走出公安局,房东有事先离开,宗崇书提出送李槿初回家,她还有些事需要问他,跟着他坐上出租车。
佟梦看着他们的背影,内心生出百种滋味,难怪一向温和的表哥今天对他说了重话,原来他的相亲对象是表嫂!
他十分肯定俩人一定在闹别扭,否则不会假装不认识,表哥甚至默默给表嫂交了两年房租!
幸亏他没有调戏表嫂,佟梦打了一个冷颤,心里一阵后怕。
出租车内,李槿初和宗崇书坐在后排,肩膀与肩膀之间隔了一根手指的距离,她看向宗崇书,发现对方也在看她,目光深沉,意味不明。
她问:“你怎么会认识曹在贤?”
“做项目的时候认识的,我是他的甲方。”
“这两年,你一直和他保持联系?”
“嗯。”
“曹在贤口风够紧的,我一点异样都没看出来。”
“你别生他的气,毕竟我是他的甲方,他自己也说,如果他的公司不缺这个大项目,他不会帮我。”李槿初低垂着头把玩衣扣,宗崇书一侧头便能看见她鸦羽似的眼睫毛,他专注地看着她,接着说:“你把气都撒在我头上,和曹在贤无关。”
“我不生气啊,我什么也没做,就有人为我交了好几万房租。”
李槿初虽然语气平和,但宗崇书还是看出她生气了,解释道:“七年前,你说不想再看见我所以......所以回国后我不想打扰你,让你困扰,可是我没想到每一个房东都把交房租的事告诉你。”
“这就是你的不打扰吗?我两年来换了很多次房子,房子很难找的。”
“已到达目的地,请提醒乘客携带随身物品......”
导航提示音打断宗崇书的话,李槿初推门下车,他付钱后追了过去,拉住她的手臂。
李槿初停下脚步,与他对视,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彼此。
如果他们的余生也只有彼此就好了,李槿初想。
宗崇书继续未说完的话:“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是我懦弱,曹在贤告诉我你很在意七年前的事情,我没有勇气联系你。”
“如果你觉得我所做的一切是负担的话,我可以马上在你眼前消失,如果你心有所属,我会慢慢接受现实,然后彻底死心......但离开前,你至少要听我说完最后一句——我依然喜欢你,这七年来,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好想你。”
李槿初愣了愣,眼中划过一丝惊愕,沉默两秒,眼眶发热。
她不想承认这是想哭,或许是因为冷风萧瑟,或许是从身边经过的恩爱情侣太刺眼,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她绝不想承认这是想哭。
“你不懦弱,宗崇书。七年前你不辞而别,我逃课跑去你家找你,想向你解释一切,却被告知你出国了,我希望你告我七年前不辞而别的原因。”
宗崇书的表情变得痛苦和无措,似乎有难以言说的苦衷,语气沉沉:“你真的想知道我出国的真正原因?”
“嗯。”
宗崇书沉默着,看着李槿初的目光无比深沉。
一时之间,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从意识到自己喜欢李槿初说起?还是从决定借李槿初二十万说起?或是从为了李槿初与父母起争执说起?亦或从偷跑回国只为看李槿初一眼说起?
也许,一切要从宗崇书与李槿初相识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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