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2)
谢云山赶紧半跪搀住他。
“父亲,老天有眼,让从父一家还有血脉留存于世!”谢远山终于找准自己眼下该有的神情,他回过头,却看见谢公绰的眼眸深邃——
像在看从弟,又不像在看从弟。
“父亲?”
——
“允谦可记得此物?”
韶光煦色,良辰美景,开满了芙蕖的碧色池边,有一女郎袅袅婷婷,伸出的纤纤玉指间,一枚青色玉佩在阳光下轻莹秀彻。
年轻的谢公绰往前一步,内心怦怦然,“这不是我给你的——”
“你拿回去吧。”
谢公绰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婉芝这是何意?”
那女郎却已侧过脸不看他,清冷的语调落在谢公绰心间,顿时凝成混杂冰刃的寒霜,“我此生命定非你,还请公子另觅良人。”
“婉芝!”“父亲?”
谢远山的声音盖了上来,他见父亲终于回过神,才问:“您怎么了?”
“你很像她。”
谢公绰略过大郎,径直走到谢元贞跟前,竟是弯下腰想去扶他。
“从父,”谢元贞将左手放进谢公绰的掌心,这手与父亲同样柔软而又布满皱纹,他言辞哽咽,却不起身,“李令驰以通敌叛国之罪屠杀侄儿满门,侄儿此生与他不共戴天!此番千里迢迢,只愿来助从父一臂之力!”
谢公绰皱了眉。
“你要翻案?”他斜向谢远山,“可我从未听闻守初有谋逆之言?”
冬至已过,年节将至,这些时日他们派人打探到的消息,抑或坊间流言,全都是说谢中书英勇抗敌以致满门殉国。且洛都一战之后,五部悬尸城门之上数日不止,此事更是天下皆知。
怎的到了这位四小公子的口中,竟是截然不同?
谢元贞用尽最后的气力攥住谢公绰的手,“此事侄儿也百思不得其解,侄儿——”
谢公绰的另一只手覆了上来。
他轻轻拍着从侄瘦削的手背,“罢了,元贞跋山涉水,不如好生休养,待身子好全了再说这些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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