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1 / 2)
明人不说暗话,赫连诚眉眼一挑,开门见山,“敢问那副对子究竟是何意?”
陆思卿道他兴师动众要问什么,听罢翻袖一挥,“你当着我的面都敢如此,如此对他,”陆思卿不是放荡不羁的人,委实说不出口酸话,于是吞了后半句,只说:“这种陈年琐事,你何不当面去问他?”
赫连诚倒是坦荡,“我怕揭他伤疤。”
方才席间,不过是对了副对子,已叫他心神激荡久久难平,赫连诚思来想去,总觉得不止因为故人相见。陆思卿一个白眼,心说自己何尝没有疤?只是想到二郎心里又是一痛,垂下眸去兀自伤感。
赫连诚还算有点眼力见,一句话勾起两人心伤,他见陆思卿也不好受,又递了台阶,“若是陆公子也不想说,在下自不强求。这鱼新鲜,陆公子拿回家可做鱼脍,也可炖汤,在下这便告辞——”
“等等!”
赫连诚的手刚搭上车帘,闻言回眸,“陆公子请说。”
“二郎曾说,”陆思卿闭了闭眼,“四弟的命格太过贵重,要小心看护。”
赫连诚一怔,谢泓已是位极人臣,所出之子能比大梁二品中书令还要命格贵重——难不成是九五至尊?
天命难改,人意难违。
那么是谢元贞的天命不可改,还是谢泓的父命不可违?
陆思卿看赫连诚似乎陷入沉思,也有些犹豫,究竟该不该同他说这些紧要的话,“大梁开国时,灵台丞曾进言,说三十年后铎州将有王气,这也是铎州地处江左,却成副都的缘故。”谢家这几个儿郎中,二郎与大郎年岁相当,走得也近,所以陆思卿偶有所耳闻,他回忆那时与二郎一起的光阴,嘴角不自觉起了微微发苦的笑意,“靖襄帝信赖谢家,两京一主一副都要他们谢家人来做刺史。可如今靖襄帝驾崩刚过三十年,谢氏已经要夺他慕容氏的天下了。”
赫连诚后牙一紧,眉头皱起,“你的意思,季欢他——”
命格贵重,三十年后铎州将有王气,这几件事连在一起并不难猜。可不过一句谶语,当真能叫谢泓拼上一家老小的命不后悔,且谶语真能成真么?
“老实说,我也不知他遇上你,究竟是他的福,还是他的孽。你救他于危急,我亦心怀感激,可如今四方离乱,来日群雄逐鹿,谁都有坐御座的可能。”
陆思卿盯着面前这个人,赫连太守惯会伪装,一副吊儿郎当的皮囊下不知藏的什么野心,陆思卿始终看不清他的来历,也看不清他的归路。
于陆思卿而言,赫连诚始终是个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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