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1 / 2)
待他长舒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正对上□□坐在石头上吹风的张谧,只听他劈头盖脸,“喝他娘的你敢喝?万一又摊上事儿怎么办,我可不敢!”
郭昣睨他,“孱头!”随即转向另一人,“老任,你喝不喝!”
“喝!”
任铠年纪最大,看着倒与郭昣不相上下,说话间嘴里还叼着一根兔尾草。只见他捞过酒壶,仰头先饮一口,又递与张谧,“不过偶尔解个馋,咱又不是那酒鬼,沾了一口便不要命!”
“他不要命大可自己个儿去撞那山矿啊,做什么拉上咱哥儿几个!”烈酒下肚,郭昣一张嘴更停不住,“老童不走运,已经交代在这儿了,咱们仨一道来这鬼地方受难,如今看来竟不知还有命回去没有,难不成就因为当年——”
“老郭!”
任铠一喝,郭昣挤眉弄眼,先给自己补一口酒,而后才摆摆手,“我知道!”
他径直坐在地上,嘴里翻回一股臭鸡子味,那是八盘冶独有的矿风,这样的下酒菜不如没有,他凭空踢了踢,满腔邪火没处撒,“真他娘的憋屈!”
“还以为他挨着主上便是麻雀变凤凰,哪日得脸,泼天富贵唾手可得,”任铠换了一边叼草,字里行间是鄙夷也是不解,“不想竟被贬到此地,脑袋别上裤腰带儿!”
“谁说不是?”张谧朝任铠瞥了一眼,声音不自觉压低,“大内走水,我道他这是要当大官儿,谁知江大人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让他从天上坠落悬崖!”
任铠意会,“如今看来,护军大人是早想料理了他。”
“可他好歹也享过几日福,”郭昣话没听全,只知自己此刻受的是累,吃的是苦,“咱们和他能同甘苦却不能共富贵,如今还要因他的罪过一并受牵连,天下还有这等晦气事!”
苦水倒得多了,郭昣的眼底漫上一丝杀气,“你们不敢说,可如今受他牵连拖累也是真,难不成就这般放任他如此?”
他们都看出李令驰这是要舍弃公冶骁,那么似他们这般的蝼蚁,届时也必定要一并踩死才能安心。
三人顿时沉默,一壶酒很快见底,醇香盖不住大祸临头的惊恐,夜风凛冽陡然刮过,暖意短暂流过,周身又只余阵阵寒意。
先是老童,下一个又是谁呢?
“咱们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护军大人真想斩草除根——谁!”
任铠机警,大喝的同时拔刀向脚步声来处,他身边的郭昣眼尖,率先看清了从黑暗中抽离的柳濯缨——
“柳大人,”郭昣将酒壶往身后藏,眉眼间全是戒备,“夜深了,您怎的不去帐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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