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驻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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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橒虽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幼年丧母,王兴虽然一介武夫却把她教养地恭顺谦和,至少他母亲赵氏很是喜欢这个儿媳。

虽然她从前也是这般夸赞的朱微蔓。

张观业顺从了,情深缘浅的戏码不仅仅在御街的戏台子上上演。

记忆里,宝橒的说话声总是很小,带着讨好的意味,却不是女儿家对丈夫的撒娇,倒真真应了合婚圣旨上的“无媚顺之态”。

踏进喜房的前一刻,彼时还是太子妃的赵氏夺过他斟满的酒樽,眼神里暗含警告,灌醉自己的计划破灭,张观业来到殿前,耳畔响起太子爷的话。

若是成不了她的丈夫,至少当一座她的靠山。

揭开红盖头的那一瞬,酡红的脸蛋和饱含爱恋的眼波,张观业见过太多回这样的视线,在情到浓处时她在身下小声唤他“相公”时,他却不敢再听第二遍。

够了,别再叫了。张观业在心里嘶吼,他的情意已经给不到第二个人,从他们被绑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注定是失意的结局。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宝橒只做出那一次让他心惊的举动,其余与她所处不多的时间里,她都是恭敬温和地唤他“爷”,同时又带着怯懦的傻气,赵氏教她打理家事,有时候被几个侧妃欺负都不知道。

并非忍气吞声,因为她下意识地会将错误的缘由归到自己头上,直到他再也看不下去在太子爷跟前旁敲侧击了几句,那几个侧妃才有所收敛。

她愚蠢却也聪慧,不解时会眨着眼瞟他,大抵是不好意思直言,那时候张观业觉得女子应该都想朱微蔓那样才可爱,古灵精怪,虽然常常嘴硬但事后还是会变扭着承认;宝橒更像是一位虚心乖巧的学生,许多人情世故他讲与她,虽不明说,但他知道她都记进了心里。

比起夫妻,张观业更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他能从很多人那里获得崇拜,可他们大多赞扬过后又是各行其事,只有宝橒把他说的一言一行贯彻到生活中。

看着她慢慢走出属于她的那一方小井,张观业承认很快活。

就在张观业觉得不如这样过一辈子的时候,他又遇到了朱微蔓,她说她非他不嫁,不在乎名分,只想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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