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1 / 2)
总会过去的。叔文温和地将熊甫发上沾的碎叶拂去,笑道:你对你妹子可真好。
叔文的手还没有收回,忽然前方军帐内传来一声爆呵:狗东西,爱吃不吃!是谁这般狂妄,待俺上去给他个记性。熊甫本就烦躁不安,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出气筒,忙不迭地想要收拾那个倒霉蛋一顿。
别着急,先去看看再说。叔文拉着熊甫的手臂,把人拽了回来,不要暴露自己身份。
叔文和熊甫靠近嘈杂的声源,掀开帐帘,窥探着里面的动静。
还给你脸了,叫你吃就赶快吃,磨磨唧唧半天。一个兵卒模样的人手里拿着马鞭,呵斥着地上蜷缩着的战俘。
战俘营。叔文扭头对熊甫小声道,这些小兵卒特别喜欢磕打战俘,战俘受辱自尽的事不只发生一两回了。
看俺进去教训他。熊甫气血上头,直接闯了进去。
叔文阻挡不成,也只能随他进去掺和此事。
住手。熊甫率先上去给了小兵一拳,把人捶得一屁.股墩坐地上,马鞭落地,熊甫过去捡起来,叠折在手里指着小兵道:战俘也是人,何人命你随意侮辱的。
小兵箕踞坐在地上,脑袋发懵:你是谁,管得着吗?
熊甫咬牙骂道:爷爷的,怎么说话呢?甩鞭打算抽死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叔文及时上前拦住熊甫手中的鞭子,和气道:消气些,都好好说话。
小兵貌似是看守战俘的伍长,官职芝麻大,心胸也是芝麻大,但脾气倒是有天大。他翻了个白眼,以最恶毒的语气道:几个战俘不听话,我总得给他们点教训。
叔文扫了一眼蜷缩成一团的战俘,这些战俘不是南巢兵士,却像一些寻常百姓,有老有小,最小是一个不过十五六的小姑娘,当然也有七旬老妪。
这是后恒将军要求抓的吗?叔文和熊甫随后恒打仗,当然知道抓了几个战俘,只不过,这些战俘让叔文有些吃惊,后恒一向不抓寻常百姓,这次为何例外?
是啊,将军特别强调要严加看管。看守战俘的伍长不知道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是故意夸大自己职责的重要性,总之熊甫听出了一种歪曲事实的味道。
都是一些寻常百姓,严加看管个屁。熊甫把马鞭扔到伍长怀里,没好气地推开他。
你们什么人?管得是不是有些宽了?这好歹是我的地方,有事通个气成吗?伍长斜着眼冷言冷语。
熊甫看到这人满口黄牙就嫌弃得不想搭话,更过分的不是这满口黄牙,伍长不知道何时磕掉了一半门牙,说话走风漏气,集各类讨嫌于一身。
老子是你头头。熊甫连一个白眼也不愿意给这伍长,他踱步帐中,在角落看到一个灵动的小姑娘像极了自己小时候的亲妹子。
刹那间,粗神经的熊甫百感交集,心头滋味一言难尽,他有些踉跄地扑上前端详着小姑娘。
小姑娘被吓得不轻,捂着眼睛尖叫一声。
熊甫拿出全部的小心翼翼,越发觉得此女不只与小妹形貌相似,神情性子简直一模一样,乱乱,看看哥哥。
叔文看到神神叨叨的熊甫,忙上前将他拽远一些,同时手心使力按.压着熊甫肩膀:熊甫,看清楚,这不是你小妹,清醒一些。
好像啊,简直一模一样。熊甫浓眉紧凝,露出一个非哭非笑的表情。
我问你,这么多年了,你小妹难道就没长高一点点?现在像的,只是以前的那个人,她不可能是你亲妹妹。叔文放低声音,半蛊惑道。
是啊。熊甫眼里的希望如退潮般急速退去,又像是一个青翠草原退化成了苍茫雪域。
走吧。叔文将熊甫扶起来,架着他就要走出帐子。
这时,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哥哥,你去哪?
熊甫狠狠一颤,再也走不动了。
☆、没有标题
阿马孕暴毙,鬼烛拥立宏刀为新王,虽然一时半会不能前来与我军作战,但我们也不能懈怠,明日同我去第一防线将两军对峙的界线再往前压十余里。后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介泽捞回怀里,虽是说着正事,介泽还是浑身不适。
不适的来源很简单,办事效率奇高的三狗已经寻来了后恒吩咐的常备药,这让介泽零星记起了帐外三狗和二狗谈论过的话题,军中常年不见女色,数以万计的军队总会有那么一些好男风者。
两个话唠的守帐兵甚至详细地谈论此药的色泽以及用法,每日介泽入夜总是难眠,所以只能被迫听着这两人犯浑,什么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在他脑中溜达了一遭。
本来这些事听过就该忘了,谁能想到这东西有天会用到自己身上,真是遭罪。于是紧张且焦虑的介泽,很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
怎么了?后恒发觉介泽神色不对,关切地问他。
介泽没回答,余光瞟了瞟后恒手边的药瓶。后恒立刻会意:害怕?
我听过些闲言碎语,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介泽如实回答。
后恒伸出一只手取来一瓶,就要打开瓶塞,介泽慌忙按住后恒的手:有什么事好好说,别看了。
战场上少不了喊杀声,我担心你杂音入耳难受,还记得当初给你的闭音露吗?后恒很听话地放下手里的物件,好言好语道:记得日常要用。
介泽:哦,那这也是闭音露?
后恒:不是。
介泽无语腹诽:那您说个鬼,我差点信了。于是后恒望着他,笑得人畜无害,差点像个好人。
帐外一阵喧哗声,很小,但不妨碍警觉的介泽地听到了。
帐外有人道:三哥,右将军派我来给昭朏军师传个信,事情很急,能帮忙放我进去和昭军师说一声吗?
介泽心中细想,叔文身边的亲兵亲自来找自己,应该是发生什么紧急事情了,但,为什么不找后恒?
后恒将军也在帐里,那我进去帮你告知二位?三狗问。
大将军也在?亲兵有些慌了,又道:谢三哥了,暂时不用了,等后恒将军走后再说吧。
三狗小声:出什么事情了,要绕过后恒将军和军师商讨?将军一时半会出不来,至少今天晚上不出军师帐了,事态万分紧急的话,不妨告知将军。
介泽分析,八成是那二人闯祸了。还有,这碎嘴的守帐兵就不能少说两句吗?什么叫今天晚上定然不会出来了,自己这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吗?
想什么呢,说出来我听听。后恒也不觉得厌烦,久久抱着介泽,更不觉疲顿。
后恒,你今天匆匆赶回,想必也受累了,今日暂且先规规矩矩回自己帐中歇息。介泽低头,瞧着后恒的脸庞,眉眼万分温柔,又道: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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