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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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浪歇停后,石壁上遮挡的树木,已被拔了个干净,光秃秃的石壁露出了真容,光洁又白皙。

石缝里内也早已是一片狼藉,风浪平静下来,雨露便顺着缝隙,缓缓地流出石缝之外,挂在了那石壁上,一滴滴地往下坠落……

“姝儿……”

风浪声远去,姜姝周身无力,那人却又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姜姝一个机灵睁开眼睛,颤抖得想要从那桌上下来,便听范伸道,“给为夫生个孩子。”

之前他从未去奢望过。

这辈子他不需要任何人,他也不会给任何人带去半丝温存。

但如今,他想试试……

姜姝僵住,望向了身前那张朦胧的面孔,屋外恰巧一道发白的光亮闪过。

光线往两人身上一照,彼此都看了个清楚。

姜姝羞得无地自容,哪里还顾得回答他,忙地偏过头去,突地那腰侧之下,耻骨之上的位置,被范伸的手指头重重的一按。

姜姝没去阻止他。

实则,昨儿她就将藏在枕头下的那个荷包,悄悄地取了出来。

以前她不敢。

但如今,她想试试……

屋子里的丫鬟们虽未近身,却一直在外屋留意着房内的动静,见差不多了,赶紧去了浴池调好了水温。

姜姝一双腿酸得厉害,加之风寒才愈,站都站不稳。

范伸抱着她进了浴池。

姜姝起初还挣扎了两下,奈何周身实在提不起劲儿,便也乖乖地偎在范伸身上,由着他替她擦洗。

从浴池出来,再回到床上,姜姝便如同一只小猫,卷缩在范伸的怀里,紧紧地捏住他胸前的衣袍,安心地睡了过去。

心头一阵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个人,从今往后,就是她的了。

谁也不能碰。

***

大雨落了一夜。

长安城内成片的红砖绿瓦被雨雾一覆盖,看似平静,暗里却藏着一股暗涌,暗涌流窜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日,便彻底地爆发了出来。

范伸一早又进了宫,直上乾武殿,同皇上禀报了自己的调查结果,“陛下猜的没错,太子妃正是秦家的余孽,秦漓。”

皇上好一阵激动,忙地更衣携着范伸一同去了早朝。

朝拜一结束,皇上正要迫不及待地抓太子的把柄,却被太子抢了个先,当着所有臣子的面,往他跟前递上了一本奏折,“儿臣请求皇上彻查当年,秦家和镇国公府谋逆一案。”

太子话音一落,皇上还未反应过来,韩国公便跟着跪下,“臣复议。”

接着又是大公主的公公,刑部尚书。

之后,那朝堂上竟是跪了大半,只剩下了范伸的大理寺,和其相关的府衙一党垂着头立在了那,纹丝不动。

皇上死死地盯着太子。

太子平静地道,“十五年前,朱侯爷蒙骗了父皇,栽赃秦府,镇国公府私藏火药,对其灭了族,如今朱侯爷落马,父皇也该还他们一个公道……”

太子的话音一落,皇上便抓起了案上的酒盏,朝着他扔了过去,“你今儿打的是什么主意,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就是想维护秦家那余孽,你私藏余孽之事,朕还未拿你是问,你竟是满口胡言乱语……”

太子轻轻地侧开身子,刚躲开那酒盏,身后大殿外,便突然又传出了一道响亮的声音,“父皇,皇兄所言并无虚假,本王可以作证……”

皇上心头突地一震,抬起了头。

文王疾步闯进了大殿,立在了太子身旁,接着道,“父皇,儿臣在江南已经见过了朱夫人身边的丫鬟,亲耳听她所说,当年姑姑和秦家的死,都是朱侯爷一手谋划,秦家和镇国公府,根本就没有谋逆。”文王着急地看着宝座上的皇上道,“父皇,你是被朱侯爷那狗贼蒙骗了。”

皇上嘴角几个抽搐,终于反应了过来,一瞬起身,声音都急结巴了,“来人,将他给朕拖下去……”

逆子啊。

这个蠢货,当真是屡教不改。

文王一听,慌不择人,竟是一把抱住了太子的腿,对着跟前走过来的侍卫吼道,“谁也别来碰我。”吼完又看着宝座上的皇上,恨声质问道,“那朱侯爷到底对父皇和母妃,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何父皇和母妃都要如此维护他……”

文王离开江南时,就恨不得将朱侯爷碎尸万段。

后来好不容易回到了长安,所有的证据都确凿了,先是被自己的母妃相拦,关他禁闭,喂他迷药。

若不是他身边有个机灵的小厮,几回助他逃了出来,后来又告诉他朱侯爷怕是早就回了侯府,他连夜上门搜府,范大人恐怕也抓不到人。

如今朱侯爷落到了父皇手里,父皇又迟迟不肯处置。

文王这两日人都要炸了,想不明白,朱侯爷有何本事,竟然能让父皇和母后齐齐维护,若非范大人,那日在将江南,他早就丧身在了朱侯爷的手里。

这样的逆贼,还有何可留的?

莫非自己的命,还比不上他朱侯爷那条贱命?

皇上一屁股又跌回了椅子上,“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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