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老狐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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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这靖边寺祭祀的乃是前赵国名将李牧!”

“哦,竟然是他?”陈旭愣了一下赶紧坐好。

春秋战国华夏名人辈出,但让陈旭最为佩服的人只有几个,王翦算一个,蒙恬算一个,李牧也算一个,特别是蒙恬和李牧,都是刚过匈奴的名将,秦赵大战之所以赵国失败,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李牧被赵王杀死了,不然秦始皇能不能刚得过赵国还是一个未知数,因此对于李牧,陈旭还是充满了敬佩之情,同时也充满了感怀和嗟叹,如若李牧不死,眼下中原估计还是一团糟,七国之间还在年年征战,华夏也不可能有眼下一统的局面,自然也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的改革。

“左相,当初李牧兵出雁门关狠击匈奴,导致匈奴人数十年不敢南下侵犯中原,因此赵国民众在雁门关修建靖边寺,纪念李牧的功勋和功绩!”

“原来如此!”陈旭微微点头,沉思片刻之后开口,“宴侍郎觉得此事和靖边寺会有何联系?”

“左相,属下是如此猜测的,李牧是赵国人心中的英雄,而雁门关也是当初赵国抵抗匈奴的一座雄关,在赵国人心目中同样地位重要,如今赵国虽然已经灭亡,但赵地民众对于昔日赵国的情义并不曾磨灭太多,前六国之地的民众,实际上暗中皆都还是以国名称呼,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如今雁门郡乃是北地屯兵的军营所在,雁门关同样地位重要,武城侯王离执掌北方军营共计四万精锐新式马卒,大部分都在雁门郡,而大秦和赵乃是世仇,当初始皇陛下都被赵国囚禁,秦人皆以为耻,因此这件事虽然看似发生的偶然,但实际却是必然之事,戍边的马卒必然是想破坏靖边寺,以此羞辱赵地民众,但因此也惹怒了当地人,因而产生了冲突……”

宴庄把自己的推断大致说了一遍,陈旭微微一想便也差不多明白事情必然不会相差太远。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必然不会像奏书所言的如此简单,说不定不止有伤,或许还有人死……”陈旭的眉头瞬间皱起老高。

虽然眼下只有关于靖边寺这样一条线索,但根据宴庄的推测看来,那么这件事其实已经有些豁然开朗的味道,一群大秦的精锐将士想要去破坏赵国祭祀英雄的圣地,当地人自然不肯,然后推推搡搡起了冲突,而一群平民哪里是精锐士兵的对手,很快就被揍的鼻青脸肿,然后一群士兵破坏靖边寺之后扬长而去,当地民众便聚集闹事,因为碍于王离的原因,雁门关守和当地官员必然也不敢得罪,此事便一直拖了下来……

但这种事必然无法拖的太久,因为拖的越久,后果也可能越发严重。

陈旭觉得此事如果处理不好,最后很可能会酿成一出巨大的民变。

而根据西北赵国人的尿性,闹大了造反也并非不可能。

“宴侍郎先回去办公吧,此事严格保密勿要透露出去,本侯亲自去一趟尚书省!”陈旭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之后拿着这份奏书去找冯去疾。

紫英殿,尚书省府衙。

如同中书省一样,高大巍峨的宫殿门口,挂着尚书省三个鎏金古篆,宽阔的台阶两边,分列着数十位装备精良的禁军护卫,大殿门口画停车线的位置,密密麻麻停着数十辆不同款式的马车,不断有官吏进进出出,看起来比中书省忙碌多了。

“恭迎清河侯!”在禁军统领的带领下,所有的禁军护卫一起抱拳行礼,连带进出的官吏也赶紧一起停下来躬身行礼。

“免礼,冯相可在?”陈旭下车微微点头之后问。

“冯相眼下正在府衙办公,左相里面请!”在禁军首领的引导下陈旭走进紫英殿,刚好遇到急匆匆迎接出来的冯去疾,两人把臂问候一番之后携手进入冯去疾的办公室。

“冯相好雅兴,这几盆秋兰涨长势不错,竟然都开花了!”

一走进冯去疾的办公室便闻到一股幽兰香味,眼神也被摆放在一张香楠大木桌上的几盆兰草吸引了目光,因此便走上去一边观看一边赞叹。

“哈哈,清河侯夸赞太过,您才是园艺大家,那暖室大棚能在寒冬培育出瓜果蔬菜和玫瑰芍药等鲜花,老夫这只是玩闹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汗颜汗颜!”

冯去疾笑着捻须客气几句,邀请陈旭坐下,有侍女奉上香茶之后退去,冯去疾这才脸色平静下来开口说:“不知左相突然光临尚书省是为何事?”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陈旭自己的中书省平日都懒得去,今天竟然没有打招呼就急匆匆来尚书省找他,必然不是来吹捧他的兰花种的好。

“某是专门来看望冯相的!”陈旭笑着一边喝茶一边继续在冯去疾的办公室左顾右盼,眼神落在墙壁上一副书画上,“咦,这幅画莫非是冯相手笔?”

冯去疾哭笑不得的摇头:“清河侯何必埋汰老夫,这画乃是画师所做,老夫字画粗陋上不得台面,清河侯既来,还是快说事吧,老夫最近公务忙的一塌糊涂!”

听冯去疾不愿意和自己聊天,陈旭也只能干笑几声放下茶杯,脸色变的认真起来从衣袋之中掏出那封奏书递给冯去疾,“冯相,旭今日来,为的就是这份奏书,不知冯相此前可曾见过?”

看见陈旭如此严肃认真的样子,冯去疾感觉心脏微微一紧,伸手接过奏书之后几眼扫过……然后再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又凝神沉思片刻之后开口:“恕老朽愚笨,不知左相以为这份奏书有何问题?”

“秦赵两国争斗数百年,这靖边寺听闻乃是前赵国名将李牧的祭祀神庙,如今被武城侯属下的兵将毁去,还可能有当地平民死伤,此事若是处置不好,恐会引起赵地民变,甚至会酿成大祸!”陈旭一边喝茶一边说。

冯去疾脸色也瞬间凝重起来,再次把奏书仔细看了一遍,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此事发生已经过去数月,而且事涉军卒,为何不是武城侯上书,而是当地一个县令?”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这份奏书言辞模糊,似乎轻描淡写并无出奇,但往往简单的背后隐藏着复杂的背景,而且就像冯相所说,此事本不该广武县令上奏,因此此奏书有欲盖弥彰之嫌,刑察监宴侍郎认为此事本不该如此简单,因此驳回了刑部的处置文书,而某看过之后,也觉得其中还有许多问题,这才来找冯相商议!”陈旭放下茶杯,神情此时已经变的相当严肃。

“那左相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冯去疾凝神片刻之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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