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1 / 2)
本来还在一边开小差的廖特助突然一愣。
陈原臻报的地址怎么是她家的?
然而还没等她发问,陈原臻就转身,她一手抄着牛仔裤的口袋,一副很是随意的模样。
你结婚的时候我不是只包了红包,也没送礼物。正好,她指了指廖特助手上提着的各式各样的商品袋。
今天我买的这堆东西,全归你了。
您、您说什么?
陈原臻耸了耸肩膀道:老板给下属发奖励不是很正常的吗?她说罢转身走出了专卖店,出门前还冲着廖特助喊了一句:
我先去车上,你记得给我带杯冰拿铁。
她说罢就背着手大摇大摆地离开。
廖特助还在风中凌乱,在一旁正等着打印小票的收银员笑着说道:您老板可真是大方。
廖特助笑了笑没说什么,心里却吐槽陈原臻这可不是大方,她明明只是想通过花钱发泄情绪而已。
这大概就是有钱人吧。
她再回到车上的时候,陈原臻已经恢复了她往日常见的模样,安静地坐在后座低头看文件。
她把陈原臻点的咖啡递给她,之后系上安全带。
明天下午没有安排吧。陈原臻吸了一口咖啡,冰凉微苦的液体滑进喉咙,她瞬间觉得思绪也变得清明了不少。
廖特助回忆了一下日程安排,点头道:您明天下午没有安排。
纪慈文是葬在凤凰园了?
是。廖特助说着回眸看向陈原臻,问道:您明天下午想去看看?
陈原臻点头,正好明天老爷子和老大去国外出差,老二明晚要去拜见岳父。
那我明天为您安排?
让周鸣去吧,陈原臻笑了笑,今天辛苦你了,我听说你先生明天休息,好好在家陪他。医生的假期不是很宝贵吗?
廖特助觉得面上微烧,她抿嘴一笑,那我一会儿就和周鸣说。
陈原臻笑着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看文件。
第二天下午,天空果然和天气预报约定的一样阴沉了下来。
纪慈希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乌云,又看了看正站在纪慈文的墓碑前抽泣的纪叙。
现在是下午快四点,离着公墓关闭的时间也没多久了。虽说天气预报说了今天会下雨,但毕竟现在天也只是阴沉着。
纪慈希这样想着,也就没打算让纪叙现在就离开。毕竟孩子思念母亲,纪慈希不想打扰他,打算等到公墓关闭的时候再带他离开。
远处,陈原臻和周鸣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眺望着站在墓前的二人。
老板,您还过
陈原臻摆手打断了周鸣,她让周鸣凑近自己,压低了声音道:纪慈希认得那辆车,你去开远些,别让他们看见。
那您一个人可以吗?
陈原臻点了点头,周鸣当下就应了一声,转身小跑着去开车。
今天的风里裹着潮气,本就寒凉的天气也就凉进了人的骨头缝儿里。纪慈希眼见着纪叙小小的身子骨在风里抖得厉害,不知是因为哭泣还是因为被冻着了。她微微皱了眉毛,解开自己黑色西装的扣子,走到纪叙身前打算给他披上衣服。
可她的手刚碰到纪叙的肩膀,纪叙就转过身阻止了她。
瘦小冰凉的手搭在尚还存有纪慈希体温的西装上,很是坚定。
纪慈希疑惑地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小孩子的脸娇嫩,受不得流了泪再被冷风刺激,他的脸通红,或许是因为还带着痛,纪叙的嘴角在微微颤着。
不用了小姨,是我自己没有考虑到天气,没有穿厚一点。再冷我也得受着他说罢微微低头嗫嚅道:我不能总是让您帮我
纪慈希迟疑了片刻,把西装强行披在了纪叙的身上。
要是不想让我再给你收拾烂摊子,就别冻出病来,你生了病,还得我伺候。
纪慈希说罢向后退了几步,她看着墓碑上纪慈文的照片,苦笑起来。
你还不如你儿子呢,笨蛋。她喃喃自语道。
又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眼看着天渐渐要黑起来,纪慈希领着纪叙离开了公墓。
从凤凰园走出来要再走一段路才能到公车站,就算是打车也是那里会比较方便一些。
现在时间晚,天气又不好。公墓附近本就偏僻,再遇上今天这种情况,这段路上此时就只剩下纪慈希和纪叙两人。
冬季下雨本就算是罕见,这下起来的雨自然也就要比夏季的雨古怪一些。
纪慈希两人刚出了墓园,就下起了蒙蒙的细雨,纪慈希心叫不好,就让纪叙用西装蒙着头与自己小跑起来。
然而二人还没跑几步,这雨蓦地规模就大了起来,二人只好再加快速度跑起来。
只是还没跑几步,纪慈希的脚步突然停止。
远处,有三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打着伞向他们走来。
纪慈希心一沉,当下就觉得手脚发凉。
她暗地里伸出手握上纪叙的手,低声说了一句跑,两人便朝着反方向跑起来,与他们迎面而来的几个人见状也跑了起来。
毕竟纪慈希还带着个孩子,她的速度自然是不可能比得上那几个青壮年。没跑多远,纪慈希的肩膀就被一个男人擒住,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纪慈希松了纪叙的手,趁着男人们不备,她使劲推了纪叙一把,大喊道:快跑
纪叙也算是个机灵的孩子,他没犹豫就发了疯地向前跑起来,他闷着头跑,没看清前路,没有几步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一张戴着墨镜的笑意盈盈的脸。
小孩子可不能乱跑哟。陈原臻弯唇笑了笑,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伞,另一只手上则是拿着一把还未撑开的雨伞。
因为她戴着墨镜,所以纪叙一时并没有认出她是谁,只是瑟缩着不知所措。陈原臻笑了笑把手中那把还未撑开的伞递给他。
喜欢看电影吗?她问。
纪叙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只能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姐姐就请你看一场现场拍摄的电影,你站远点。她摸了摸纪叙的头说道,她说罢,缓步走向纪慈希。
怎么办呢,站在那群男人的面前,陈原臻低头打量着自己,看起来很是忧愁。
这件风衣我今天还是第一天穿,不想沾水,所以她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打着伞的手。
所以只能让你们一只手了,不过这样的话,我带戒指应该可以吧。陈原臻的另一只手的中指上戴着一枚装饰戒指。
那几个男人本想带走纪叙就好,却没想到节外生枝。只不过看着眼前的人只是个高挑的女人,几个男人对视一笑,便都打着伞冲了上去。
陈原臻面上含笑,看着几个向自己冲来的男人却岿然不动,只是暗自握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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