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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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露出山雨欲来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珀西依然笑得讥讽,语气却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为什么身体会变的这么差,精神力为什么从原来的s级变成了d级,我听说他刚到基军的时候连机甲都驾驭不了。兰斯,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珀西发现时周的脸色不对之后,回去便下令让人彻查。像一个理不清头绪的毛团球,牵扯出越来越多的真相使他感到心惊。

原来当初培养名单里被他划去的夏尔就是时周,他们错过的太早。

原来时周的身体竟然发生这样的异动,原来时周在最喜欢的领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折。时周有多喜欢机甲,珀西当然清楚,当初在金三角的时候时周有了机会就会偷偷练习,到了帝都更是如鱼得水,军事天赋罕见。

他的少年被迫失去为数不多的兴趣,明明应该站在云端,现在却顷刻落入泥沼中。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天生注定的精神力一落千丈,除了物理意义上的疾病以外那就是和生化有关的药剂。

查探消息的艾维斯苍白着脸回来劝他收手不要再往下查了,牵扯到了太子和实验室的事情,再查下去所有人都得丧命。

六芒星计划珀西低低说出这个词

兰斯瞳孔一缩,气势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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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人快散光了,但不能影响余留下来景色的美丽,橙红色的光倒映于水中波光粼粼,像倒了一片夕阳于水中,破碎地往前流淌。

早上不小心拍到时周的博主坚持自己的网红事业,插空就开始开直播,对于马上给面子涌进直播间的观众们打招呼:

嗨,晚上好,大家对着烟花许愿了吗?

观众们踊跃留言:

【我在五环外都看到了烟花,今年的簪花宴比去年还要盛大啊。】

【当然了,咱们刚刚打了胜仗,肯定得多庆祝庆祝。】

【保佑我今年成功上岸!成绩理想!过过过!】

【工作顺利!身体健康!家人平安!】

【发出了想脱单的声音!】

博主很满意,没有什么不和谐的画风,早上见过时周的人坚持不懈问了几句见没有人应答后默默闭麦,加入了烟花玄学转运大军的队伍之中。

他顺着小路往前走,带领观众们欣赏晚上流光溢彩的夜景。

前方传来异动,他尚未反应之前观众先炸开了锅:

【有人在打架!】

【我看见了银发,是不是皇室成员啊!】

【银色太纯粹了!不会是兰斯殿下吧!】

【啊啊啊啊啊啊好像是真的啊!对面是谁!我怎么觉得我见过啊!】

五雷轰顶!

博主手忙脚乱地关掉光脑,不放心地直接切断能源供应。

他的直播事业就此终结吧!

他劫后余生一般僵立在原地,二十几岁的短暂人生经历前所未有的冲击。

兰斯殿下和珀西大人在打架。

他真想高喊:不要打啦!这里没有练舞室!

但是他被震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双腿宛如灌了水泥迈不开步子。这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像不死不休的死敌,连最后一点的伪装都不肯做。

四周的一片花木凌乱折断,支离破碎的废墟扬起厚重的尘土迷了人的眼。

两道身影快到出现淡淡残影,实打实落在骨肉之上的闷响清晰传入人耳,拳拳带着恨不得对方去死的杀意和凛冽外放的敌对感。眼睛一眨一闭的时间,数十个杀招已经被使出拆解。

珀西以凌厉的手刃劈向兰斯颈间,横腿一扫,破空之势,雷霆之姿。兰斯旋身绕到珀西的后背飞脚一踢,被珀西一个弯身躲过。

珀西虽然精神力不行,但从小练出来的实战中的杀招一点都不比兰斯师承武学大家的技艺差。他攥拳直捣兰斯的腹部,心中的恨意无法扼制的倾泻,当他不小心查到时周和六芒星计划有关时整个人都快疯了。位于皇帝身侧,皇帝就算有意瞒着他,他也可以窥探一二,自然模糊能猜到那个狗屁计划究竟是什么东西。

再查到兰斯也曾经在时周回来之后审讯过实验室的人员,配合着兰斯一副愧疚的样子,谁都能想到二者之间的联系。

他一点都不清楚六芒星计划具体的内容,仅仅诈了一下便试探出兰斯怒不可遏的反应,他的心很沉很沉地往下坠,像走进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之中,寻不到前路的方向。

兰斯勉力一躲,银发于流水月光中闪出刀刃一样的光彩,肘一挡化解了珀西的杀招,他脸上时刻挂着的温和高贵又悲天悯人的神情此刻变得恍惚,仿佛出招只是下意识的格挡。

愤怒只是掩饰,他愈发觉得自己没有生气的资格,而是慌乱于珀西知道了一些什么。他慌乱什么,是担心这些秘密和皇室的秘辛有关?是害怕皇室虚无缥缈的荣誉一夕之间毁损吗?

他想和时周接触,想要补偿时周,他相信只要用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他疯狂地用表象安慰的不是时周,而是自己。

最后一招,一人一拳砸向胸膛,另一人一踢踹中腹部。

双方同时在剧痛里后退,喘气声不止,暂时歇战。

珀西吐出一口血,沉疴旧疾好巧不巧复发,他五脏六腑难受的疼,但他总想着时周会不会也经历过这些痛苦,一想到这些,他心脏的疼痛胜过其他。

他一把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渍,咳出浓重的血腥气,英俊邪气的脸庞看上去悲哀又嘲讽:兰斯,我们都是罪人。

说完拖着身体退场。

兰斯呆立在原地,五指竟止不住颤抖的本能,他僵直抬起手,轻轻把脸捂进手中,发出难以掩饰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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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周作别被父母带走的柯克,小声安抚他惴惴不安的心几句示意自己没有事。

来时和时清一起来,但走时不想和时清一起走,恰好时清因为宴会上帮了皇帝的腔而得到皇帝的召见没办法立刻抽身。时周一个人乐得清闲自在。

一行人在皇宫正门散开,出乎意料的,时周并没有往学校的方向走,而是完全相背的方向。

宫廷门口司凛叫住了时周。他俩现在的监护人和被监护人的关系过了明路,可以坦荡地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去哪儿?虽然是问句,但是很温和,一点压迫感都没有。

去喝酒。时周大方地摇晃抓住的酒瓶,纤细的一小截手腕上青色血管分明。

司凛微怔,神色变得犹疑,似乎想要看穿时周的想法:你?很喜欢兰斯吗?

不然怎么一副要为爱买醉的样子。

时周摇头,把手背到身后,留给他乌压压的黑发和头顶小小的发旋:司凛,我的心思很乱,你让我静一静。我和兰斯认识了那么久,最终竟然会走向这么尴尬的地步,我真的没有想到过。

司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表情判断不出他内心的想法,面对眼前像无精打采的小动物一样的时周,他的喉结滚了滚,抬起手想要揉一揉他的头发,但最后只是轻飘飘地放下:你注意安全。

时周点点头,踌躇着试探:我不想有人来打扰,你可以帮我吗?

久到时周以为司凛没有反应无声拒绝之时,司凛点了点头。

时周终于展开一点笑意,小小叹出一口气,碰到冷空气化作一团白眼很快消散。但氤氲的水汽使得他眉眼更加湿漉漉,透出一股精致的脆弱感。

如果你凌晨两点之前没有回到首军,我会去找你。司凛给他定下一个底线。

走了,谢谢你。时周做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微微弯腰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转身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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