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2 / 2)
相比之下,萧逸明态度不卑不亢,对答如流,言之有物,简直不要太突出。
萧大人果然很强,我就说其他人都不如他了。祝斯宁和宗启颢咬耳朵,这里这么多人,就萧大人表现最好。
都是前世看过一遍的戏码,宗启颢其实不太想再来一遍,只是转念想到前世祝斯宁并没有和他一起来过,对这些又似乎很有兴趣,这才照着做一遍。
只是不论他的问题怎么变换,萧逸明始终应对得当。
而随着萧逸明能答上来的问题越多,祝斯宁的夸赞就越多。
待得越久,宗启颢越觉得亏得慌。
这一世,祝斯宁对萧逸明不再敌视,反而一直处于莫名的崇拜中。虽然可以确定的是,祝斯宁对萧逸明没有那个意思,可是万一呢?前世自己都难以控制地深陷其中,祝斯宁太过单纯,恐怕几个照面就被对方勾着走了。
有萧逸明在,宗启颢无论如何是不愿久留的,待祝斯宁大概看过后,拉着人就想走。
明早就要开猎,宗启颢扫了一圈,在几个明显就是放纵的世家子弟面孔上划过,算是略作警告,届时会有外族使节来,还请各位莫要过于自傲轻视,明日在场上丢了脸摔下马。
阿宁,走吧。宗启颢放慢脚步,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的好。
陛下,祝斯宁跟在宗启颢身旁,两人慢吞吞地往前走回去,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很吵?
怎么说?
我觉得你好像不太高兴。不过想想也有道理,宗启颢眼中只有萧逸明一人,所以其他人自然就是技不如人还要硬上制作噪音了。
朕有不高兴吗?
宗启颢脚步一停。
有一点吧,祝斯宁瞄了眼地上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早就知道结果的事,还要再经历一遍,对方还是萧逸明,宗启颢难免带上些许情绪。
阿宁宗启颢嘴唇动了动,偏过头注视祝斯宁。
似乎连祝斯宁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总是能很快感知到宗启颢的情绪,即使他最后得出的结论和真实原因南辕北辙。
祝斯宁还是低着头,小心地看着地面走路,他走得慢,每一步都踏得很小心,嘴上还絮絮叨叨。
我知道只有萧大人是最好的,但是其他人表现其实也不错,可能是我自己水平不行,我就觉得还不错挺好听的
宗启颢忽然伸出手,捏了捏祝斯宁的脸。
一边脸颊被宗启颢捏住,祝斯宁被迫停下,斜视宗启颢:嗯?陛下你做什么?偷袭吗?
因为不能摸头,所以只好捏脸了。
这不是你可以捏脸的理由。
祝斯宁猛地转过头,甩开宗启颢的手:我要生气的。
那你生吧。
宗启颢笑了声,祝斯宁气性不大,最多持续一刻钟。可是如果让他夸别人,因为词汇量匮乏,他要想半天然后再组织词句,从时间长度来看,还是让祝斯宁生气划算些。
那我不生了,祝斯宁故意和宗启颢反着来,今晚我可是要投靠陛下才有地方住的,要是惹恼了陛下,那我岂不是要去睡露天?
很有道理,所以阿宁还是小心些的好,千万不要惹恼朕。宗启颢跟着祝斯宁的话说下去,虽然说天气渐热,但这猎场晚上还是很冷的。到时候晚上睡不好,阿宁早上又起不来了,明天似乎还要早起吧。
小气。祝斯宁哼了声,很快就想到对策,就算陛下不收留我,我还可以去大哥那里,他肯定不会嫌我的。
两人边吵边走,等回了帐篷,宗启颢拿了一个小药箱过来。
阿宁,伸手。
干什么?握手求和?
是,快点拿来。话音一落,宗启颢就拉起祝斯宁的手摊开细看,没有倒刺?
手掌上有几道细细的红痕,没有破皮流血。
祝斯宁:没有,不疼。
没事就好。
宗启颢坐得舒服不舒服,祝修永不关心,可是之前祝斯宁直接把手按在扶手上,祝修永只顾着担心祝斯宁的脚,恐怕没注意到这个。
宗启颢收了药箱,回头看祝斯宁已经自觉脱了鞋,一板一眼地挽起裤脚,小心地用脚尖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才吸着气把脚放进木桶里。
原先祝斯宁就不太爱走动,有时候还容易自己绊倒自己,但祝修永还是根据祝斯宁的要求给他定了锻炼计划,并且成功让祝斯宁在能够一定程度内顺畅跑起来。
还配了药方给祝斯宁用,现在被太医院横插一杠,导致药效更加猛烈,如今祝斯宁走路比以往拖拉一些,宗启颢不觉得祝修永看不出异样来。
要不然也不会急急忙忙叫亲兵去找椅子来,还坚持要把人带回去了。
估计是要审问祝斯宁并检查伤情,总之一句话,祝修永对宗启颢始终存在戒心,不放心把祝斯宁放在宗启颢身边。
祝斯宁这伤说麻烦不麻烦,他身边绕着一堆人伺候她,不用太过走动,于日常只要注意些,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然而他是秦王府二公子,世代习武参战,这样的伤注定他动作总是要比别人慢些,在战场上足以让他送了性命。
祝广最后松口应下婚约,大概觉得这是安置好小儿子的最好方法。祝斯宁不会勾心斗角,入朝为官更不可能。住在皇宫,虽然父兄远在边疆,但只要祝斯宁不犯什么大错,宗启颢就不会想着要去动他,还会好吃好喝地待他。
宗启颢越回想,只觉得前世错过的东西越多,他更加难以直接面对祝斯宁,偏偏对方对他的态度始终如一,他做不到完全避开。
阿宁
宗启颢低低叹了一声。
怎么了陛下?祝斯宁撇过头看他。
没什么。宗启颢替祝斯宁把鬓边散落的头发收好。之前祝斯宁身上就有淡淡的草木香,他还觉得怪好闻的,现在想来,绝对是在药罐里浸出来的。
床周没有再设纱帐,唯有一道屏风隔开里外间。宗启颢令人留下几盏烛火照明,祝斯宁则认真地跪坐在床上,将床角与被角对好。
宗启颢等他铺好床再跟着躺进去,这张床远没有宫里的床那么大,被子也只有一床,两人稍稍一动,就能碰到对方。
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不少次了,但祝斯宁还是头一次觉得挤。
感觉有点别扭,不过一想到自己是被宗启颢好心收留的,祝斯宁只好努力缩着手脚尽量不和对方产生碰撞。
宗启颢浅眠,祝斯宁一有动作他就知道,忍了半天,睁开眼和祝斯宁对视。
咳,陛下你还没睡啊祝斯宁尴尬地缩回想要再次调整姿势的手。
今晚他怎么躺都觉得奇怪,手脚不知该如何摆放才好,没有往常一样自如。
宗启颢:明早起来,还有不少仪式要做。除了常例的讲话鼓励,作为皇帝,第一只猎物肯定是宗启颢打来的,猎物最好还是难得的大只兽类,速度越快越好。
祝斯宁明白:是,我打扰到陛下了。我这就睡。
明日,祝斯宁将会和萧逸明互别苗头而后落败,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彻头彻尾的废物。宗启颢一想到这个就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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