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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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想和谈,是因为不想听取萧大人的意见吗?

不是。宗启颢答得很快,与他无关,是朕不想和谈。之前在议事殿的理由,难道阿宁觉得还不够吗?

宗启颢知道入冬后祝广会带兵重挫外族,愿意全力配合,这是对祝家的信任。祝斯宁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够,祝家远离京都,手握重兵,不论是哪个皇帝都会忌惮,更何况,祝家后来确确实实谋反了。

宗启颢这些都能放下的话,这皇帝当得也太憋屈了吧。

陛下为什么不喜欢萧大人呢?祝斯宁还是问出口了。

宗启颢动作一停:阿宁一定要问吗?

祝斯宁突然有些沮丧:陛下不愿说就算了。他垂下头开始调整床铺被子,准备睡觉了。

如果阿宁想要知道。

祝斯宁立即抬起头来,宗启颢笑了下:肯定是要说的。

祝斯宁如此在意,宗启颢一直不说只会加重他的疑心。

萧逸明这个人,很危险。宗启颢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得严重点,让祝斯宁对萧逸明有所防备。

危险?祝斯宁不解。

就是危险,有时候我都觉得心惊,明明我才是皇帝,为什么好像其他人都是围着他转一样。

这是宗启颢所不能理解的。

祝斯宁:这不就是主角光环吗?

不过宗启颢居然能敏锐地发现这一点,还是很厉害的,果然能当皇帝的不对,宗启颢其实也是主角来着。

祝斯宁试图启发宗启颢:难道陛下自己没有这种感觉吗?就比如好像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反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样。

当然有,宗启颢道,然而我是皇帝,经过慎重的思考做出的决策基本不会有大错误,反对的有的话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没毛病。

反对宗启颢就是妨碍各种政策的推行,如果不是萧逸明,提出反对意见的臣子,会先被赞同的臣子围攻排挤。

我当然不觉得我做的事都是对的,宗启颢困惑不已,只是萧逸明是不管什么事都是对的,只要他有需要,就会有人来帮他,更没有原则。

祝斯宁听得连连点头,表示理解,因为原书作者更偏向萧逸明,他的主角光环当然更厉害些,宗启颢更多的时候是在有需要的时候被拿出当工具人使用。

萧逸明像是有吸力一般,好多人都会莫名偏向他,宗启颢顿了顿,也包括以前的我。

这么说的话,陛下是

没有!

祝斯宁还没说完,宗启颢就飞快接上来。

我还没说完,说是这么说,祝斯宁还是掩不住地雀跃起来,连看宗启颢的眼睛都亮了不少,陛下是真怕黑吗?

宗启颢呆了一下:你问这个?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陛下刚刚已经回答了。

宗启颢被迫从先前关于萧逸明为何危险这个沉重的话题,转到关于他为什么要撒谎骗祝斯宁这个更加沉重的话题上来。

祝斯宁抬着下巴,审视宗启颢:陛下说着喜欢我,却一直在套路我。

刚才几个宫人对宗启颢是夸了又夸,什么祝斯宁以前不在他就睡不好,或是宵衣旰食批阅奏折速度加快只想快点忙完去见祝斯宁,要不然就是一听祝斯宁有事叫他,连走都不会走了,只会跑着过去。

这些祝斯宁也就听听,宗启颢要来见他,再着急也只会加快脚步,绝不会在宫内快步跑,至于睡觉,宗启颢浅眠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工作时间的安排,宗启颢这种自律的君主是不需要人督促的,跟他没有关系。

只是宫人说得夸张,他配合笑几声罢了。

不过有些小细节倒是很值得推敲。祝斯宁睨宗启颢:我听宫人说,陛下以前一个人睡,是不需要点灯的,大婚以前,虽然偶尔会有批阅奏折到很晚,但是还能在批阅完以后,绕着殿前的广场跑两圈,是不是真的?

亏他一直还以为宗启颢怕黑,在椒房殿待得晚些了,他就给宗启颢留个床位。

若是不喜欢你,套路你做什么?宗启颢笑了声,反问祝斯宁,难道阿宁觉得单凭自己能一夕之间明悟?

祝斯宁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说起来,到现在我还没听到阿宁说过一句喜欢呢。一句话,宗启颢就将局面反转。

我祝斯宁憋了半天,瞪着宗启颢就是说不出话。

宗启颢静静地看着他。

我觉得我祝斯宁怎么也说不出口。要说完全不喜欢,也不是,可是就是说不出来,张开嘴巴,就觉得呼吸困难。

祝斯宁猛地低下头,不敢再和宗启颢对视。

抱歉,我

他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片段,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他走出一扇宫门,回头望了一眼。

巍峨庄严的宫殿寂然无声,他站着定定地看了一会,转身走向另一个相反的方向。

我觉得有点难受。祝斯宁说,闷闷的。

眼眶竟然不自觉酸涩起来,于是只能拼命睁大眼睛,不敢眨一下。

他飞快低下头,不想让宗启颢看到他的狼狈。

果然还是不能逼得太过。

宗启颢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果然这个债不好还。

睡吧,别气了,是我不好。

背过身假做整理衣物,待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宗启颢才转过身来。

躺下后,祝斯宁半天睡不着,知道宗启颢会发现,他只能闭着眼睛不动作。可是一直闭着眼睛,反而更加烦闷。

他一开始转话题,是不想让宗启颢再谈论萧逸明的,他只要知道宗启颢并不是真的喜欢萧逸明就好。

作为一个皇帝,宗启颢在发现自己的某些行为不受控制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祝斯宁想象不到,但最后结果必然好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会把自己绕进去。

自己的记忆有问题祝斯宁知道,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些不好的记忆,祝斯宁想不明白。

我没有生气。祝斯宁忽然开口。

一旁的宗启颢没有回音,然而祝斯宁知道他在听。

我没有讨厌陛下。但要说喜欢,祝斯宁又开不了口,你对我太好了,我没有理由去讨厌你

不讨厌,但是也不喜欢?宗启颢出声。

嗯,应该是吧。具体的祝斯宁也说不上来。

其实心底,祝斯宁还是有些认可宗启颢的说法的,单凭自己似乎也许可能永远都明悟不了宗启颢的意思。

祝斯宁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有些不甘心:难道我们的发展方向不是好兄弟好朋友吗?

他一个好好的直男,怎么能说弯就弯呢,至少要礼节性地抢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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