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 第270节(1 / 2)
“你伯娘还算没糊涂到底,她压着呢。
你伯娘早就告诉过你大嫂,要是敢给娘家那些拖后腿的弄来,再敢回娘家胡说八道酿酒过程,她就让你大哥休了她,让她和好娘家一起过日子。
你大哥应了,也配合着说,外面想干活的人那么多,不差你大嫂一个人。而且他不管事,敢出岔头,他就告诉你外婆。那才怪哪,你外婆明明每月来不了两趟,我却瞧着你伯娘、你大嫂见到她都怵得慌。”
前些日,朱老爷子想起大孙媳撵走娘家人那一幕,他也是一愣。
都没用他出面,大孙媳就一声声在撵汪家亲家母,他在屋里坐着就没动,听到大孙媳说道:
“娘,你快回去吧,我这饭碗都没有抱牢呢,哪里还能帮娘家人找活干。”
“娘,你当谁来都能酿酒呢。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只有我这种有头脑的人,才能酿酒。你那几位儿媳妇快拉倒吧。全都是不识数的。”
“娘,你吃啥饭呀,你看俺们家哪有空做饭,不行的话,你顺走两根冻苞米走吧。孩子们都是糊弄着吃,你当姥姥的,不给俺们带点儿啥现成吃的还登门添乱。倒是不如孩子们有眼力见,我们家到大腿根的孩子,都知道要帮忙捡柴火抱木头柈子酿酒。你看你大外孙,劈木头柈子,虎口磨出一层厚厚老茧。”
“娘,我这里全是活计,忙乎的都没空睡觉,你快别墨迹了,你再磨叽一会儿,我几十个铜板就被你聊没了,本来你姑爷子就没有那俩在县里当差的能耐,我还不如俩弟媳干活快。我这个月,拼死不能挣最少。”
然后大孙媳汪氏就进了酿酒坊。
她娘在外面哭,她也不管。只冲外面喊了句:“你等我过年回娘家,给你扯块好布料做衣裳。但你要是为你几个儿媳妇再搅合我干活,我告诉你,娘,我不痛快的话,你的好布料就没有了。”
直到聊完这些,朱兴德才彻底放下心来。看来家里这面真的变了,一切都好。
后方稳定输出,前方才能安下心来卖酒。
恰好,朱老大朱兴昌端着一大桶热水进屋,让朱兴德洗头发洗脚。
朱老大向堂弟打听:“你不会又要走吧?不歇一歇吗?”冰天雪地的,他弟弟真不容易。
“没空歇,习惯了,后日就走。大哥,这回你和我去,明日让我大嫂给你找找最厚的棉衣,要是没有,回头就穿我的。”
朱兴昌闻言,倒挺兴奋,搓着手:“行,其实前一阵我都想和你去边境来着,还是爷拦着没让。说咱几家得有个支应事儿的亲人。”
“这回去府城,你倒不用在府城待到过年,但是需要来回路上跑几趟运酒,”朱兴德回头看眼朱老爷子解释:“爷,那面要出榜单了,订酒的大户人家会变多,想必直到年后二月二,我们都得忙。”
朱老爷子不当回事儿,“忙你的去,不用像以前那么操心家里。做买卖就是这样,为挣钱哪里有那么多过节的讲究。当初你爹就是,别人过年过节在闲着猫冬,他却忙的脚打后脑勺,比春耕秋种都累。”
朱老爷子越是劝慰,朱兴德越有点儿惭愧。
自从分家,说是祖父分到他这个房头,其实他除了出钱,给买药,像日日照顾真就没怎么伸过手,更谈不上陪伴。
老人并不图啥,就图没事陪着唠唠嗑,他却没空闲。
这半年来,要真数数手指,他陪伴最多的居然是小妹夫。
他祖父、他媳妇闺女,通通比不上罗峻熙。
还有今日喝酒,朱兴德也莫名的有点儿愧疚。
这不嘛,朱兴德一边弯腰用皂胰子洗头发,一边像开玩笑似的和祖父、大哥说:
“别看咱家干的是酒买卖,就连我老丈人也是最初刚酿出酒来,略尝了尝。再之后,那么爱喝酒的人都不舍得再喝了,还比不上家里没有买卖的光景。
没有买卖,就出去买了喝呗。
这可倒好,自家的东西,倒是一滴也不舍得沾。只前几日,左里正家请我老丈人一家吃饭,还有和我们去坟圈子溜溜牛时,我老丈人才舍得喝了几口。”
而他祖父和大哥也是。
朱家今晚请客吃饭,朱兴德听到他爷,对宋爷爷等几位好友笑呵呵说,“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喝自家酿的酒。”
那阵,他就在心里:唉。
用小妹夫的话就是,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尤其酒和蚕丝,那都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
朱老爷子却乐呵呵的,他一眼一眼的看朱兴德,不舍得睡觉。
嘴上让小孙儿放心去忙,眼神却背叛了他的心,咋不想德子呢,可想可想的了。
当朱兴德烫脚时,露出两只脚都没眼看了,全是冻疮。
朱老爷子急忙背过身去,假装给孙儿铺被窝,事实上眼圈儿一红。
现在他的德子是能耐了,再不惹祸做二流子,但是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这种成长伴着想做人上人就要吃的方中苦。以前,别看家穷,他小孙儿哪里吃过这种苦。
而边境,那么远,一趟下来在冰天雪地走月余,挣了几百两,可想而知,路途遥远的辛苦。
倒是朱老大没心没肺没有伤感,他脚上也有过许多冻疮好嘛,大老爷们想挣钱,那点儿事算个啥。
朱老大望着堂弟的两只脚,一拍大腿道:“你等着,老弟,哥去给你取红炭,用灶里的草木灰夹着正燃的红炭,再给你重新端来开水烫烫脚,趁热洗,洗到脚滑溜溜的,你忍忍疼,这么个洗法,洗几次就好,差不多就能断根。”
没一会儿功夫,朱老爷子住的这屋里,忽然传出朱兴德嘶嘶的疼痛声。朱兴德一边吸着气,一边嘀咕着:“要是真好使,回头让我二妹夫和小妹夫他们也烫烫。”
“文曲星那种金贵人也有冻疮?”朱老大嘿嘿问道。
“文曲星多个啥,经常被冻的大鼻涕拉瞎的。”说到这,朱兴德还笑了,他小妹夫这回依旧哭了,上回是野猪哭,放声嚎哭,这回野牛也哭。
“对了,那峻熙这回有把握没,能不能中了?那孩子,我好久也没见到了。”朱老爷子唏嘘了一下,上回见罗峻熙,还是他瘫痪的时节。
“明儿等他来了,爷,您自个问他。”
“他明儿来?”
这个问题,朱兴德含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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