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偷灵草养你 第7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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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这是他大概是他和她度过的最后一晚了。

想到这, 沈玥突然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她之前挣扎了许久, 也想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应该早已经动过心。或许是看到他的第一眼,或许是他答应成为她师父的那一秒, 或许是他们在屋檐上看烟火的时候,又或许是往后和他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让她感到真切。

原来这个世界上啊,还有比追逐修为更让人着迷的事情,甚至让她生出一种不惜付出生命为之殉道的执念出来。

她这一生,飘动零落如雨中浮萍,似笼中鸟, 网中鱼,遇到他的那一刻,让她生出一种鸟入长空,鱼入浅渊的快乐出来。

原来人生不止是苦,总有那么一瞬,是甜的。

沈玥看着谢长钧那双漂亮的眼睛。

那是她看到过最漂亮的眼睛,眼中像含着碎光一样, 疏影横斜,清浅迷人。琉璃灯映在他半侧脸颊上,衬得他的五官更加出挑,薄唇抿成一条淡淡的线,带有一种致命的诱人感。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美好的人啊,足以告慰那些过去的艰难时光了。

想到这,她用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下一秒,直接吻上了那薄唇。

吻上去的那一刻她想,若此刻她死了,也会觉得无憾了吧。

他的唇比想象中要更加冰冷,但是更柔软一些,像是被冰雪淬过的花瓣一样,只要碰上去,就让人心生出一种难以自恃的情感来。

这一下,两人皆是一发不可收拾。

谢长钧将她放在床上,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按在床上,这个吻极具侵略性意味,几乎让沈玥无法呼吸了。

白玉簪子落下,碎了一地,他的头发已经完全散了,三千青丝划过她细腻白皙的皮肤,凌乱地堆在她的身侧。

整个世界都在坍塌,只留这偏僻的一隅,给人寻找失落的爱意。

衣衫凌乱地堆放一地,云衾内,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克制压抑的声音一点点传来,仔细听好像还带有一点点哭腔。

她已经分不清此刻她脸上的是泪水还是汗水了。

他们两人都是第一次,不止她疼,他也疼,但是他可以忍住,就算是疼到汗珠低落,他还是那一副清冷如玉,不可侵犯的样子,可他越是这样,那双漂亮的眉眼里越是多了一分勾人的意味出来。

沈玥直勾勾盯着他,看他那红梅映雪般的薄唇,渔舟灯火般的明眸,还有那两道漂亮蜿蜒的远山眉,每一处都美的惊心动魄,尤其是此时他们还在做那事,泪眼朦胧间又给像是给他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衬得他更加神圣而美好。

他的手指轻轻在她身前抚过,她见过他那双手执笔写过字,画过画,握过剑,又看到那双手在她身上搓揉打旋。

一番烈事过后,谢长钧终于松开了她。

良久的沉默。

像是在给各自留下充足的时间走出来。

此时小姑娘的手还在他腰上环着,又软又轻,几乎感受不到她的力度。她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因为长期练剑的原因,她身上的皮肤紧致而细腻,胸脯的地方鼓鼓的,腰间曲线盈盈一握,碰上去的时候软软的,像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因为痛的原因,她眼里还噙着将出未出的泪水,像是秋日里的暗波,荡漾在她那如花般的娇颜上面。

他白皙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面庞,她原本的泪痕霎时便消散了,就在他准备收手的时候,小姑娘直接握了上来。

她几乎是咬着唇道出那两个字的,“师父……”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沈玥,松开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知道她不舍,他也不忍心,可是天命如此,他只能顺从。

尤其是在看到她神识中那段记忆之后。

他说这话时,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和平静,好像刚刚只是完成了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任务,等到时机一到,见好就收,一点儿也不耽误接下来的事情。

沈玥怔了一下。

见好就收……

感情里,哪有“见好就收”这四个字,他意志力坚强可以做到,但她不行,她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放走那份好不容易展露出来的真情?

沈玥冲着他摇头,谢长钧倒也不着急,也没有把手从她手中抽出来,只是平静地给她陈述事实,“双修最后一步已经完成,你现在已经是仙身了,不一会便有飞升的雷劫下来,这雷劫不痛不痒,只是为了给你开一条上天的路,你若是想去上界,便顺着那天雷上去,上界自然会给你一个职位,你若是不想去,也可以自己寻个好地方,现在你既可以驭云,也可以瞬移,已经能去自己任何想去的地方了。”

谢长钧一刻不停地说了许多,沈玥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一样,她既不想驭云,也不想瞬移,更不想飞升去什么上界做神仙,她只想留在他的身边,留在这一刻的时空里。

谢长钧却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说完之后,他用一只手从太阳穴的部位点了一下,接着一缕发着淡光的萤状物质便从太阳穴的位置勾了出来,接着那丝丝缕缕在他的手心处旋转,最后像是一枚花瓣一样,轻轻落在了他的掌心。

他将这花瓣状的物质放在沈玥掌心,解释道,“我方才在你神识里面已经看过了,这部分便是关于你在秘境中的记忆,你若想看便看,顺便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情,若是不想看就不看了,你现在已经是不会生老病死的上神之躯,纠结于红尘中那一缕妄念,也没有意义了。”

他的话语那样平静,不知道是不是这话中带着清心的咒法,将沈玥原本焦躁的心强制性地稳定了下来,她摊开掌心,看着那记忆地花瓣如尘埃一般,在她的掌心轻轻落下。

这花瓣这样轻,轻到几乎没有任何质量,轻到让她心生出一种绝望。

连这段沉重的记忆在经历时间的沉淀之后,都是这样轻如鸿毛,那么她和他刚刚的那一瞬呢?经年之后,真的还会被人记住吗?

真的……还会在记忆中存在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松开了他的手,时光仿佛倒流了一样,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成了没有存在过的虚无一样,飘渺似一场水中月,镜中花般的梦境一般。

梦醒之后,只留她一个人暗淡离场。

原来水月镜,竟然是这样的谶语吗?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她终于开口了。

此时她的语调已经恢复了平静,更像是带了一丝冷漠在里面,“师父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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