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历可能是假的 第1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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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神游的前兆。

“阮哥,你的梦想是什么?”

抱着一大堆被雨打透的衣服,晏菀青用歌剧般夸张的语调问道。

“……呃。”

被这句出其不意的提问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阮钰铭顿时语塞,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才用极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要是真有的话,大概就是看到你琛哥成家立业吧?”

……你是他妈吗?

晏菀青可以对天发誓,这是她在屡试不爽的“梦想”话题里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光是她,就连阮钰铭本人也被自己说出的话给吓了一跳,连忙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好歹我也养了他这么多年……啊呸!我俩好歹也认识了这么多年……”

越急越说不清楚,越描就越黑,阮钰铭支支吾吾了半天后,顶着女孩越来越古怪的目光,只得沮丧的放弃了努力。

“好吧,我大概就是老妈子心态……”他一把捂住了脸,“你不是也打听到了吗?我们两个以前是邻居,你琛哥打小就爹不疼娘不爱,我家爸妈又爱心泛滥,就捎带着他一起养,养久了就真的跟亲弟弟一样了,可惜……”

可惜没过多少年,他的父母也被派往了前线。

不会像哨兵向导那样去战斗,阮钰铭的父母是极其普通的后勤人员,可就算如此,在炮火纷飞的战场,谁也不能高枕无忧。

在十七岁那年,阮钰铭收到了双亲的骨灰盒,而同年,房其琛的父母婚姻破裂,父亲远走他乡,母亲则忙于工作,对他不管不问。

于是,两个小可怜就这么搭伙过起了日子,甚至于,就连一开始房其琛去向导学院读书的生活费都是阮钰铭出的,直到第二年前者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没养,二人的经济压力才骤然减少。

“等等,”晏菀青出言打断了阮钰铭絮絮叨叨的回忆,“哨兵和向导,婚姻破裂?”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差把“你是不是在逗我”七个大字写在脸上了,按照向导学院教科书上的说法——彻底绑定的哨兵和向导会陷入永恒的爱与信任,所有试图分开他们的行为都无异于谋杀——这个说法确实是有些过于浪漫主义,但也非常到位的表达出了其中的主题:

绑定的哨兵和向导是没法分开的。

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一对哨兵和向导能出现感情危机,那绝对能在一夜之间便成世界奇闻。

“他们不是感情破裂,他们是婚姻破裂……好吧,虽然在纽带断裂后也没什么差别了,”阮钰铭搓了一把脸,“说出来也没什么,反正这事在军部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放你过来,就说明已经不打算让安生日子继续了,这样你迟早也会知道的……”

晏菀青没有动,倒是趴在她肩头的小浣熊耳朵都快要伸到阮钰铭嘴巴里了。

“其琛的母亲,她的真名我也不知道,不过她的代号你肯定听过……”男人伸出手指挠了挠下巴,“‘第一号通缉犯’,军部的人都这么称呼她。”

“……通缉犯n0.1。”

晏菀青确实听过这个代号,应该说每个被记录在册的哨兵和向导都对这个代号烂熟于心,她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左侧锁骨,在浅薄的布料下面,皮肤上的烙印有一种滚烫的错觉。

no.2785。

这是属于她的编号。

是她没日没夜学习,击败了向导学院所有的同级生才换来的编号。

在王国,哨兵和向导从出生起就会被军情处的人登记在册,那便是臭名昭著的“通缉手册”,一旦被记录人有任何异动,他的名字便会随着通缉令传遍全国。

而根据哨兵向导本身的能力高低,他们也拥有着不同的编号,号码越靠前,危险度越高,监控越严密,可若是号码靠后,又永无出头之日,就连上了前线也会被当做炮灰使用。

因此,编号no.1,便是立于整个王国所有哨兵和向导顶端,按照同等级向导永远比哨兵低一个次序的规则,她是名副其实的王国第一哨兵。

编制《通缉手册》的是军情处,拥有最多通缉犯的也军情处,那个躲在层层蛛网背后的女人既是最危险的通缉犯,也是最严酷的监视者。

“这样的话,他的父亲岂不是……”晏菀青思绪一转,联想到某件王国人尽皆知的大事,立马就抓到了关键。

“恩,”阮钰铭肯定了她的猜想,“王国最臭名昭著的叛逃者,一手建立了最大叛军组织血色苍穹的那个男人,就是其琛的生身父亲。”

以铁血手段维护王国统治的母亲和作为叛逃者破坏秩序的父亲……这确实是——婚姻破裂。

不不不,说婚姻破裂都太轻松了,这完全是你死我活啊!

作为被血色苍穹骚扰了好几年的倒霉蛋,晏菀青对新接收的信息表示心情复杂,复杂到了脑仁都在隐隐作痛。

她刚刚是不是对着人家的儿子说要把他父亲绑到柱子上抽到喊妈妈?

荒野女巫啊,她能倒带重来吗?

荒野女巫听不到女孩发自真心的祈祷,就算听到了也无能为力,况且二人自以为压低的声音也根本躲不过哨兵灵敏的耳朵。

“你的新同事真是挺有一手的,”清道夫忍不住笑了一下,“阮钰铭虽然资质差劲,但作为情报人员的基本素养还是有的,没想到竟然能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实话都说给她听。”

“他只是之前从没跟向导打过交道而已。”房其琛摩挲着手里的信件,忍着想把它拿到油灯下烧掉的冲动揭开了火漆。

他的手指擦过薄而锋利的纸张边缘,印在食指内侧的编码一闪而过。

no.175。

“如果你不是在军事法庭上乱来的话,现在已经进入百名之内了吧?”清道夫将处理好的两具尸体拖进了棺材,用层层白布包裹后合上了棺材的盖子,厚重的木板隔绝了浓郁的血腥气。

“那种东西就算进了又怎么样?”房其琛抖开信纸,“编号只不过是箍紧脖子的吊绳,难道要为了自己的通缉排序而洋洋得意?”

“……我有时候觉得血缘这东西真是不可思议,”拍了拍手,清道夫神色复杂的看着青年,“我上一次听到这句话还是从2号嘴里,他……唔!”

“砰!”

一股巨力行额头传来,清道夫整个人被狠狠的按到了地上,后脑勺撞击地面带来了铺天盖地的疼痛和晕眩,随着身体慢慢的反应,敏锐的五感让他的痛楚成倍的增长。

“如果你还要命。”

跪坐在清道夫上方的房其琛说到,他的右手死死的卡在前者的额头,甚至能看清手臂上的经络,只见他头部歪了歪,从刘海的缝隙里能看到那双已经转变成水蓝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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