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倒我的众生 第19节(2 / 2)
白恬甜甜地回答他,“因为好看呀。”
事实上,从冬天到夏天,白恬还来不及换上这条遮不住膝盖的小短裙,他已经离开。这一年,白恬没有夏天。后来的很多年,白恬没有程景行。
可在当时,又有谁知道这些呢。
程景行把白恬送到家后离开,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至到那辆出租停在院子前,阻隔了她的视线。
她看见车里的人推开门下车,司机开起了后备箱,他取出行李向这边走来。
白恬手中装着小裙子的纸袋子脱手掉在地上,脑袋里横着两个大字。
完了。
第19章 1月15日
s市的局势复杂,各个权利的部分根蟠节错, 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敢查到程升头上。按照程家的权势, 涉及查办这个案子的人大多会选择明哲保身, 应该会草草结了案。以至于她早上听见消息后,认为总不会有什么人能实实在在去办程升这个案子。
可是她没想到陆轲会来, 他在这个时期突然回来, 意思很明显。
他要查这个案子, 彻彻底底地查。
她把袋子捡起来,拍了拍上边沾上的雪。再抬头时, 陆轲已经走到她面前, 沉声问她:“怎么在外边站着?进去。”
她问了一声“小舅舅”,面上没什么表情, 故作镇定。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 除了父母留下的财产, 陆轲每个月也会打不少钱给老人和白恬。但他工作的地方在n市, 这几年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 待上几天又离开。
奶奶乐呵呵地和陆轲唠着家常,陆轲的教养很好, 面对老人的唠叨也能安静地听完, 而后作出回答。
老人让他们先吃着,她去看看她煲的汤。
他把话题移到白恬身上, 他看着她, 目光沉着。“听说你谈了一个男朋友。”
这顿饭她吃得兴致缺缺, 几乎在数着米粒吃饭, 淡淡地“嗯”一声,算作回复。
“程家那个小少爷?”
白恬点头,抿了抿嘴,显然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陆轲看出她的抗拒,只是稍作提醒,不再过问。“最近s市要变天了,你告诉他收敛一点。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电视里的女主持人正在用标准的播音腔,播报着大雪封路的新闻。
白恬望着玻璃窗外边的天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白雪皑皑。她想起凌晨睡梦中盘旋的那句诗,那是她的本家白居易在得知好友逝去后,悲痛不已中写下的祭文。
想来,并不是个好兆头。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要变天了吗,大概吧。
“2014年1月15日
亨利·戴维·梭罗在《瓦尔登湖》里写到,时间决定你会在生命中遇见谁,你的心决定你想要谁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而你的行为决定最后谁能留下。
我深知,我的心和行为,却不能决定谁留在我生命里。”
那一年初,我是歌手播出了第二季,街头巷尾都能听见那位“巨肺”小天后的《泡沫》。
权利地位的事情和老百姓们没有多大关系,或许他们偶尔会提起谁谁谁似乎得罪了人,谁谁谁要下马了,可也仅仅是提起。茶余饭后谈论一番,也就那么过去了,倒是不如流行金曲造成的影响大。
那一段时间,连学校课间播放的音乐都是《泡沫》。
高音女声响遍整个教学楼区,高三老师抓紧可以利用的每一分钟,几乎是每个班级都在拖堂。一首歌的时间之后,即将开始每天的跑操。
刚下课的高三学生们匆匆跑到操场,等着跑操的音乐响起。
四百米的跑道,跑上两圈。
白恬勉强跑完全程,回去的路上,喘着气累得说不出话。
程景行把她揽进怀里,看着她这副模样,好笑又无奈。“都叫你待在班上别跑了。”这话每天都要说一遍,隔天她又不长记性地来挑战自己的体力。
他也刚跑完操,gucci的外套敞着,露出里边薄薄的线衣。她把脸放在线衣上蹭蹭,感受线衣材质的柔软。
“你别唠叨我了。”她的气息不稳,声音低低的,像是爬上茶几打翻水杯的小奶猫,在主人责备之后委屈地喵喵叫,企图讨好一下主人。
距离下一节课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人群大多向操场的出入口涌去,赶着下一节课。周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她一撒娇,程景行就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提着她的腰把她拎起来,像抱小孩儿一样抱在怀里。“成,不唠叨。”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就数你最没良心,你看看我给别人唠叨过吗?”
他说这句话时,话里带着笑。好似盛世的小侯爷,只有对着那个甜甜的小姑娘,才敛了眉眼间的锋芒,不动声色地收起对外的刺,把最柔软的一面给她。
她抬头,看着他脸部硬朗的轮廓线,想吻他。
身后有几个人嬉闹的声音,“诶!程少!”
白恬往声源处望一眼,约莫着那几个人要过来打招呼,拍了拍程景行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那几个人穿得花里胡哨,一身高调潮牌,很社会的打扮。
白恬悄悄瞄他们一眼,是之前没见过的。摇摇晃晃地缩回程景行身后,把脑门抵在他的背上,像是用这个方法稳住自己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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