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座 第4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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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一室如暖春的慈宁宫时,她才似转世为人一般猛然惊醒,像一场梦的骤然逝去,她不知该是愉悦抑或悲戚。

祁桑没有犹豫,宫人为贵妃解了披风,跟着她方行了两步,却见贵妃冠服一角止住摇曳,如白瓷一般的精致侧颜朱唇轻启,冷声不容置疑道,“都在外头候着。”

乔太后对着一盆已然显颓势的文竹持银剪一筹莫展,祁桑进殿行过大礼,也不起身,便跪在地上不语,太后瞧着她模样顿了顿,忽觉有趣,“你凭什么认为,哀家一定会帮你。”

祁桑也不再避讳,直视太后的凤目,眼眸中俱是凄凉与不甘,似一团火焰烧到人心里,乔太后怔了怔,眼前人的模样,蓦地让她想起粱臣熙死后的雨夜。

她那时,怕就是这般眼神。

贵妃笃定道,“就凭这是臣妾与太后最后的机会,臣妾为了布置眼线送信与太后,已经用了最后一颗棋。太后肯宣召臣妾,臣妾便懂太后心中所想。”

乔太后不再看她,转首去看那盆文竹,深绿色的枝叶颤颤巍巍,是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似乎轻轻一碾,便万劫不复的模样。

这脆弱让人忍不住去摧毁,去撕裂,让它一地破碎残败,再无法拼凑完整。

祁桑看着太后的眼神,勾唇一笑,颇为残忍,她轻声道,“凭那个人,太后与臣妾都不想再见。”

蓦地,佳人皓腕从乔太后手中接过银剪,利落将一处枝叶剪下,细碎的生命四散零落,太后听见眼前人一字一句地微笑,“明年春来,或是往后任何一个春天,都将与它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贵妃的分割线,如果说之前的祁桑不值得人去恨去讨厌,之后的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谢谢我们亲亲z同学的手榴弹~然后今天还意外的涨收了两个!谢谢新来的小伙伴认可我对我慧眼识珠哈哈哈哈哈!

晚上有喜欢的战队的比赛,那么看了一会儿的snh48的总选,第二和第一的发言嘛,就微博转的很火!啊对了说到微博我很蠢,挂在了作者主页,但是手机版的小伙伴应该都看不见,微博名字就是“汐容”~

然后说到这个女团的事情,我也找了前几年鞠婧祎没有登顶冠军宝座的视频来看,怎么说呢,第一第二我觉得都还不错,第一的姑娘是历尽千帆然后现在正当红,对比之前的自己已经非常稳重大气,在娱乐圈经历了更多的磨练,现在的话是个非常合格标准的第一名。第二的姑娘很有野心也很真实,而且说实话谁不想赢呢,但是总觉得世间事大概有因果,第一因为多去参加了一些剧啊活动啊这些,就磨练出了更适应大众和娱乐圈的性格,第二的妹子我看网上也有很多人都表示其实待遇不太好,对她的发言网上也是褒贬不一。那就希望以后都能慢慢加油~还有就是,符合大众的审美真的很重要,其实我自己也不是一个非常符合大众审美的人,看文应该也看得出来,有一些很强硬的地方,所以今天看到这个事儿有点唏嘘,也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也需要,嗯怎么说,在一些必要的时候能够示弱服软,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尔尔和我都会好好学习这一课,但是又保持自己的性格不媚俗的。

哎呀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个,就是刚看完心有感慨不吐不快了,跟大家唠唠家常吧!

人生在世凡事讲究个度,那么言归正传哈,这一阵子我们的更新是不是很频繁啦!

对啦!讲究个度,所以我们要断更一周啦!!今天这一章几乎是最后一篇存稿啦!我三号离开家,六号才会回来,下周可能最多还有一更或者两更啦!

具体时间还不太能确定,希望大家在收藏夹关注更新,或者可以加群、微博私信问我~

七月末八月初的日子,酷暑未歇,注意身体努力生活工作,爱你们!

第64章 乞残骸

天鼎六年腊月初四,太子早起咳嗽了两声,皇后陪着用膳,瞧着儿子垂首喝粥,想了想仍不放心道,“不若今日教清欢与太傅请假罢?母后宣楚太医来给离哥儿瞧瞧,别是昨夜染了风寒……”

宫人紧张地瞧着太子纷纷劝说,砚离拿着绢帕擦了擦嘴,坐直了小小的身子对母亲安慰一笑,“母后别担心,儿臣无碍!过几日便要休沐过年,《论语》习完便该要讲《孟子》了,太傅答应儿臣会与诗三百一同教习,说不定还可以接着学《孙子兵法》呢!”

砚离今日穿的皇太子玄色蟒服,将玉雪可爱的小人儿衬出了几分稳重,钟离尔心疼地抚了抚儿子衣袍上的褶皱,默叹太子也不过三岁的年纪,便要这样事事老成周全,不敢懈怠。

外头将要下雪,皇宫上头的天一片深青灰色,浓云压顶,她送儿子出坤宁宫门的时候,小心握着他的手往上用力提,砚离自己费力抬脚迈过朱漆门槛儿,她瞧见他蟒袍边儿的一圈滚绒模样柔软,不知为何忽然便要热泪盈眶。

阿喜抱着太子的书袋侍立身后,砚离站在母亲宫门前汉白玉的台阶上努力朝她挥手,眉眼弯弯的模样像极了她。

她看着儿子有些冻得透红的小脸儿,和他努力挥别的双手,心口一紧,蓦地出声唤住他,“离哥儿!”

砚离瞧着母亲快步走来,俯身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拢了拢披风,便瞧着她甜甜一笑,母亲望着他的目光满是深情。

她眼眶将要红了,这天似乎比往日要冷了些,她的手指冰凉,看着儿子为自己的反常打圆场,“今日小寒,离哥儿在文华殿若是冷了,便教阿喜回来给你取衣裳。”

砚离看着母亲一笑,声音软糯清脆,“小寒之日雁北乡,又五日,鹊始巢,又五日,雉始雊。今日若是儿臣瞧见大雁南徙,晚上便讲与母后听!”

钟离尔对儿子笑着点头,柔声应道,“哎,母后让小厨房晚上熬了鱼汤给你暖胃。”

太子眨眨眼,阿喜怕远处有冰的地方滑,便向皇后告退,牵着砚离的小手任他欢快地往远去了。

天际似有鸿雁啾鸣,仔细分辨却又不见踪影,一身素净常服的皇后在压城的乌云之下静立,一直目送着儿子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宫道远方。

这一日在她后来的生命中,再被想起,只剩下最清晰的兵荒马乱。

处于苦难之中的人,往往无暇顾及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有随波逐流地度过眼前一刻,再去思考来日后路。

她送别了儿子,靠在坤宁宫的软塌之上,额角突突地跳着,疼痛感与病中的混沌令她半梦半醒。

蔻丹染就的精致指尖扶着云鬓,三千烦恼丝重得让她觉得负累,钟离尔不知为何,回想起这些年连烁与她,共同在儿子面前相敬如宾的画面。

依着二人从前的约定,他虽不常来看砚离,可来时也会尽到做父亲的职责,陪着太子玩耍或是读书。每每此时她便全身而退,只尽心扮演一个红袖添香的温柔母亲。她与他这些年甚至不曾在儿子面前争执过一句,他认同她养育太子的方式想法,她亦从来小心呵护他在儿子心中高大圣明的形象。

这一世做家人,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却好歹是和乐融洽的模样。

能让砚离心无芥蒂的长大,于她而言便够了。

殿外忽然开始变得嘈杂,她想要睁开眼,神思却昏沉迷蒙。皇后与胶着的眼皮苦苦斗争,眼前无边的漆黑,周身有些冷,像是坠落一场黯不见底的噩梦深渊。

清欢猛地推开门的时候,她终于力竭,睁开双眼,瞧着眼前慌乱的婢女,右眼皮牵连着她的太阳穴,一并开始疯狂跳动。

清欢的面色极差,双手不知要怎样摆放,甚至忘记给皇后行礼,站在那儿语无伦次地叫喊道,“娘娘,宫人来报,说太子殿下推着贵妃娘娘坠落到了御花园的池塘里……被融冰磕碰了额角,现在昏迷不醒地送去了乾清宫……”

这一场串的话磕磕绊绊,她一时竟回不过神,方要开口却见小令子连滚带爬进了内殿,小太监嗓音尖细,跪在地上哭嚎道,“娘娘!全公公偷偷送来消息,说殿下身上不知为何,穿的竟不是蟒服,被人换了龙袍……现下太后正往乾清宫赶,眼瞅着就要到了啊娘娘!”

如同平地惊雷劈在她身上,接踵而来的变故让她应接不暇,皇后面容颜色全失,指甲掐着手心的软肉渐渐渗出血丝来,她逼迫自己维持着十二万分的清明,咬牙思量了一刻道,“你说殿下推着贵妃落水,贵妃现在何处?”

清欢瞧着皇后飞速道,“皇上差人将贵妃送回了翊坤宫!”

皇后思虑不停,瞧着小令子又忙道,“太后此刻可是约莫已进了乾清宫?”

小令子不假思索回道,“是娘娘,这会儿怕是已经进殿了……”

皇后厉声打断道,“皇上在不在寝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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