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等等 第9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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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敢说那话,就知道宝馨不会责罚,笑嘻嘻的正要说些中听的讨喜话,就瞧见那边太监弓腰小跑进来。

“老娘娘找姑姑过去呢!”

朱承治年岁摆在那儿,这个年纪精力充沛,对什么都有无止境的好奇心和蠢蠢欲动。宣和帝没见给儿子选妃,王皇后自作主张给东宫里选了几个宫女,最终都是半点声响都没有。

开开始张太后只觉得是孙儿懂事,不被女色迷了眼,可时日久了,都听不着半点消息,哪怕疼爱孙儿如张太后,也觉咂出不对劲了。

宣和帝这个年岁,也会和小宫女们逗逗乐子。儿子都像爹,该别是出了岔子吧。

张太后叫来王皇后,王皇后这才说,东宫里还有个得宠宫女的事儿。张太后听了叫人过来看看。

毕竟第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在身边伺候了这么长时日的,日后御极,只要不出纰漏,位置只比皇后差一肩。这就十分考验人的心性了。

那宫女叫了上来,跪拜之后,张太后叫起,看了两眼,标准的美人模样,瓜子脸削肩膀水蛇腰。

只不过脸上妆容淡淡的,不浓妆艳抹,妩媚之中反而透着端庄。

张太后手边坐着王皇后,王皇后还是第一回 正眼看宝馨,她知道这个得宠的宫女是从她手里死里逃生出来的,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得了,一看发鬓濡湿,那宫女脸蛋小小的,发鬓丰美,身形苗条纤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朦胧的纤细的美。

这模样,这身段,和齐贵妃倒是像了个七八分!

齐贵妃生在顺天府,长相身段却没有半点北方女子的浓艳大气,反而有小家碧玉似得,纤细的美。

王皇后对此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回生的像南蛮子的狐媚子。恨毒了,入了骨头,再见着一眼的,只消得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终于肯带了点探究的打量的意味,来看她。

王皇后心头一片荒凉。俗话说,儿随老子样儿。这话果然没有骗人,就连喜欢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款儿。

要是自己生的儿子,提来一通好骂,可不是自己生的,还得花心思去拉拢。不能轻易得罪了。这滋味恐怕只有自己明白。

齐贵妃今个也在,她上下打量了一通,回首和张太后笑,“果然是个美人,难怪太子喜欢的紧,恐怕过不了多久,老娘娘就要抱个大胖孙子了。”

王皇后嘴角紧紧绷起想要冷笑,太子妃都还没有呢,先叫宫女生了儿子,这叫什么规矩!

却听张太后笑道,“那就好,虽然年岁大了点,但生养上,这个倒是不碍的。”

齐贵妃附和笑,“可不是。”

东宫的司寝把太子临幸的本儿给王皇后看了,张太后知道眼前的宫女是东宫独大,她叫人给了赏,“太子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以后需要小心伺候,一切以太子的身子为重。”

宝馨双手接了赏赐跪谢。

“倒也是个周全人,”张太后叫宝馨下去之后,和手边的人说,“他呀,果然就像他爹,着紧喜欢自个喜欢的。”

王皇后耳朵眼子里嗡嗡,张太后接下来说的什么,都听不着了。

和齐贵妃像的人,要是日后得了势。自己和她又有那样的过节,到时候还有她的活路吗?

张太后就是不放心孙子身边伺候的人不好,叫过来看看之后,没瞧出不妥来就算了,老人家困了,身子往后稍稍一靠,那些个后妃们就极有眼色的告退。

慈宁宫散了场,后宫里的戏又敲了起来。翊坤宫来了人,说贵妃娘娘请太子过去赴宴。太子和父皇的宠妃,见面都得绕着走,何况是面对面喝酒?瓜田李下的说都说不清楚。不过贵妃说明白了,是太子和宁王两个,兄弟俩小聚一会,也好增长兄弟感情。

太子去了,过了好会回来了。宝馨得的消息晚,去的时候,瞧着殿门都叫关的紧紧的。

宝馨过去,就被方英当做救命草给拉了去,“求姐姐救命!咱们太子爷从翊坤宫那儿出来就把自己锁在里头,所有人都给赶出来了,谁也不准进去。太子爷发火打人骂人都是小事儿,就怕他老人家自己憋着给憋出毛病了,到时候咱们这些个下人一群吃挂落。咱们没了下场是小,可是太子爷那儿可是兹事体大。”方英两手连连给宝馨作揖,“求姐姐进去瞧一瞧,劝劝太子爷。”

宝馨推了殿门进去,鼻子里嗅到的就是一股酒水味儿。她循着那股味道,一路到内寝里,只见着朱承治就坐在内寝那张圆桌边上,桌上摆着一只细长的白瓷壶。却不见了杯子,眼睛四处一找,见着地上掉了一只杯子,底下一片水亮。她闻着的那股酒味估计就是这一杯酒出来的。

朱承治听到脚步声,抬眼看,见着是她。哂笑了下,站起身来。他比她高出整整一个脑袋,此刻步步逼近,压迫的宝馨向后退了三四步。

“太子爷?”宝馨嘴里喃喃。脚下忍不住向后退。

朱承治没有给她继续后退的机会,直接按住她的肩膀,低下头,捧住她的脸颊,“我这些年待你如何?”

宝馨强迫自个冷静下来,“太子对我极好。”

朱承治长长的,冷冷的哦了声,清俊的面庞上爬满了阴鸷。“对你极好,原来你还知道,我以为你的心是冷的,无知无觉,”他说着,手掌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在她修长而脆弱的脖颈上停顿了会,划过肩膀,指尖隔着层层锦帛戳在她心口上,那处最柔软的地方。

“我既然对你这么好,你为甚么还要和太监有首尾?”他嗓子收紧,一把把她扯近了,“而且还是和翊坤宫关系那么紧密的权宦!”

作者有话要说:宝馨:日了狗……

第99章 旧主

他扣住她的下颌, 逼迫她抬起头。妩媚美艳的脸上血色全无。她原本就不爱浓妆艳抹, 每日装扮也仅限于淡扫蛾眉, 两颊上都不耐烦擦胭脂, 此刻血色褪尽,只见得脸颊苍白。

宝馨整个人被扯在他双臂间的牢笼里, 动弹不得。

冯怀曾经是齐贵妃的亲信, 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冯怀当年恐怕也少替齐贵妃办差。现在手掌西厂, 在朱承治看来,是齐贵妃的走狗。可那是对朱承治来言, 对她来讲,自己的这条小命,要不是冯怀在尚方局的那句话,早就已经成了一捧骨灰,和千百个宫女的骸灰一道被倒入大坛子里。

她在深宫不容易,挣扎求生, 她的力量太渺小,冯怀拉了她几把,才有她的今日。他是恩人, 也是那个塞给她糖的男孩。

如果没有他, 就算当初能侥幸活下来,也万万没有她的今日。

张了张嘴, 宝馨扬起头,下巴上的手如同铁钳,不动分毫。她清楚的看到朱承治眼底的怒火。

“我没有把殿下的事儿和他说。”宝馨忍着下巴的痛, 仰头“殿下想必也查到了他和我家曾经是世交,当年他在王娘娘那儿救了我……”

“我的事儿,你一个字不用给他说,他自有办法。”朱承治冷笑,“这太监一个比一个心眼子多,和窟窿似得,拿着主子不当事,些许事就能走漏出去。他哪里还用得着你去传这些小事。”

“大事我也没传过。他救了我的命,在安乐堂那儿,若是没有他叫医婆来瞧我,给我药,我骨灰早就装了满坛子了。”宝馨咬唇,“殿下若是怀疑我私自往外传递消息,我没做过!”

“你没做过,你当然没做过!”朱承治恨她到了这会还在说和冯怀的那些事儿,冯怀是她的恩人,难道他就不是了么!

“他哪里舍得你做这些!”朱承治说着松开捏住她下巴的那只手,径直推到落地罩那儿,镂空雕花的板子压在背上,俊脸逼近,“你说说看,他到底怀着甚么心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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