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糖果给你,性命归我 第4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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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走进安琪的化妆间,甚至没来得及问候, 用平静的语气抛下了这个词组, 然后将手中的报纸放在桌边。

安琪低头, 明晃晃的报纸头条落入眼帘——《游荡在巴黎夜晚的恶魔, 已有三名芭蕾舞演员死于其手》。

“近来街头不太平, 你得小心一点,亲爱的安琪。”

说着他坐了下来。

莫里亚蒂教授依然是英伦风极其鲜明的一身装束,在巴黎, 他的穿着打扮可以说是有点儿格格不入。但他本身沉着的学究气息很好的弥补了这点。走在巴黎繁华靓丽的街头, 可以说任何一个识文断字的人, 都能够猜出他英国教授的身份。

自从上次见面后, 莫里亚蒂教授便离开巴黎, 前往外省的某个大学去发表演讲。直到今日,才刚刚回到巴黎。

[两起案件都发生在巴黎的另外一端。]安琪收回目光, 用手语表示道,[我想我和歌剧院的其他女孩儿们暂且是安全的。]

“这可说不定。”

教授摇了摇头。

“你符合凶手的要求, 安琪。”

安琪的表情一顿。

[您是指什么?]

“我更想听听你的意见。”

她抬起头, 看向莫里亚蒂。教授只是回了她一个英国人特有的,礼貌又冷淡的笑容。

即便说的不是母语, 詹姆斯·莫里亚蒂的言谈特质也带着挥散不去的教授意味:他的语速不快, 带着口音却发音清晰。善于诱导和鼓励对方表达, 而不是自己滔滔不绝。

尽管安琪在十九世纪从未接受过高等教育,可她觉得,站在讲台上的莫里亚蒂教授, 一定是一名优秀的老师。他很擅长激发旁人的思索,同时也能够轻易利用别人的思维,一个不小心,就会跳进他一步一步设置好的圈套。

[我不太懂。]

还得多亏上个世界,在二十一世纪的华盛顿,不管是洛基,还是汉尼拔,还是坐在白宫宝座的弗朗西斯·安德伍德,各个都是掌控人心的高手。

安琪不如他们聪明,但她知道,不落入圈套的最好办法就是,完全不接茬。

所以她只是歪了歪头,闪着温顺光芒的碧绿眼眸,浮现出几分好奇又茫然的神色。

[您认为凶手可能会把我当做目标,为什么?]

她当然是在明知故问,安琪怎么会猜不到凶手的用意。但莫里亚蒂教授不喜欢咄咄逼人,特别是面对一名红发绿眼、鼻尖上还带着雀斑的娇小姑娘。

“两名死者拥有着明显的共同特征,”于是他主动解惑,“小有名气的芭蕾舞演员——只是其中之一。十**岁,暖色长发,警方调查下来,发现三名受害者都是性格内向的姑娘。被发现时全身赤|裸,头发统统被割去。”

倘若是歌剧院的其他姑娘,比如说最近与安琪走得很近的索蕾莉听到,怕是要一个哆嗦,惊呼着请求莫里亚蒂教授不要再讲下去了。

事实上早在他拿进报纸之前,安琪就在小演员们口中听闻了这件事。刚刚走下舞台,她们就凑到了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这件事,几个胆小的姑娘甚至当场被吓哭了。

但当教授亲口转述现场的情况时,安琪只是垂下眼眸,她纤长的睫毛抖了抖,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又一个杀人凶手,意味着又有无辜的性命惨遭屠戮。

安琪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新闻,但她又见识了太多类似的场面,真的发生过后,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默默哀悼,以及……

“凶手要么在收集什么,要么在寻找什么。”

[收集头发或者寻找合适的头发吗?]

安琪问道。

教授笑了起来。

他温柔地看向她的眼眸,镜片之下的双眸不算漂亮,可平静随和的目光让人格外的心安。莫里亚蒂教授抬起手:“你的头发。”

宽大的手掌越过两个沙发之间的桌子,抚向安琪艳丽的红发。教授修长的手指轻轻地为她将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

伴随着这个动作,教授的身躯前倾,拉近了与安琪的距离。他在她的发侧深深地吸了口气:“香波的味道也不能掩盖你本身的气味,亲爱的安琪。特别是在头发上,像是裹上一层厚厚糖粉似的。”

一本正经的数学教授说出**的话语,杀伤力可要比那些经验丰富的贵族有力的多。特别是莫里亚蒂的表情异常真诚,他的双眼盯着安琪,仿佛她是什么他刚刚发现的珍宝一般。

安琪的脸红了红。

[你认为,他在收集,或者寻找……气味?]

“三名受害者拥有的特征你都有。”教授放下手掌,他退回沙发上,语气依旧平淡,“目前他的确在巴黎的另外一段,但或许……他是在掩饰什么呢。”

在二十一世纪,这番刑侦分析根本算不了什么。但现在可是二百年前,仅凭报纸上的消息,就能推论到这个地步——安琪禁不住怀疑,倘若詹姆斯·莫里亚蒂生在现代,接触到二百年之后的科学技术,他还能可怕到什么程度?

是的,报道口中的“芭蕾杀手”,怕是故意挑选了距离巴黎歌剧院最远的位置下手。

安琪给了他机会。

她出生在这个世界,在双目触及到魅影的那一刻,便意识到自己可以做的比上一个世界更多——于是她为剧院里的魅影紧闭双唇,以沉默换取他的信任;于是她付出三十磅买下嗅觉的天才,期待用善意换取他的良知。

纯粹的灵魂不辨善恶,越是单纯天真,越是远离凡人所制定的条例与人性,越是……接近于恶的本质。

“听说你捡回家一名制香天才,半个巴黎都传的沸沸扬扬。”

教授说着,有意无意地敲了敲桌面上的报纸,这番行为,甚至无法称之为“暗示”了。

而安琪则好像全然不觉般笑了笑。

[谢谢您的警醒,教授。]她用手语表示道,娟秀面孔中带着淡淡感激的色彩,就像是根本不懂他话中所指一样,[我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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