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挟天子以令诸侯(1 / 2)
一个悠闲的周末。
素叶觉得,这两天她和年柏彦就像是冬日里依偎在干枯的树干上晒太阳的两只老鼠,生命中不需要有太多的人和事,只要,能够相互取暖,静谧的、安稳的、毫无风波的就好。
可日子总要继续,欢愉总是短暂。
就是因为知道欢愉的短暂,所以才明白这短暂的欢愉来之不易,也由此地,素叶格外珍惜。
周一,所有的新闻都活跃了起来。
在沉寂了两天后,年柏彦辞职一事就像是蛰伏已久的兽终于冲了牢笼,一时间引了不少股民们的震动,更重要的是,连同行们都在议论纷纷。
而精石的股票,也因为年柏彦的行为导致了动荡。
媒体给出年柏彦的定义是“引咎辞职”,因为他的官司缠身,所以,他走得灰头土脸。当然,事实上有没有灰头土脸的,哪家媒体都不敢保证,但精石,必然是要经历一段灰头土脸的阶段。
这段灰头土脸的过渡,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掌舵人,但很显然的,叶渊不大适合。
叶玉的葬礼办得很是低调。
用叶渊的话来说,叶玉的婚礼都选择了低调,那么葬礼上,她一定不希望太热闹。
这一天,下了雨。
淅淅沥沥的浸湿了整个墓园。
来参加葬礼的人各个都是一身黑装,该到的都到了,有家人、朋友、同学亲戚的,不该到的也到了,例如跟着偷.拍的媒体记者,光是被保镖逮住扔出去的就不下二十几个。
叶玉葬在曲艺的身边,这是叶渊苦口婆心说服阮雪曼的结果。
阮雪曼趴在叶玉的墓碑前哭得肝肠寸断,天际电闪雷鸣,似乎也在为叶玉落泪。
葬礼过后,叶渊就要面对公司的大小杂事。
最难应付的就是董事局的股东们。
此时此刻,他坐在会议室里,看着股东们的嘴巴一张一合,一人一个意见,整个人都木涨涨的,身子坐在那儿,心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直到,有股东叫了他。
他回神,对上股东略感不悦的神情,心里哀叹一下,想着平日真不知道年柏彦是怎么面对这些人的,他现在已经感觉倦怠了。
“叶总,我们一致认为应该暂停年柏彦日前的融资计划。”股东开口。
叶渊心想着,你们都决定了还问我,真把我当成傀儡皇帝了。
烦躁地回应道,“这件事稍后再谈吧。”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够稍后?”股东的不悦愈发明显,敲了敲桌子,“年柏彦现在官司缠身,说白了,他还没有摆脱嫌疑人的身份。这件案子一天没有得出结果,他年柏彦就一天不得安生。当初融资计划是年柏彦搞出来的,现在他走了,咱们精石总要避嫌才行。也就是说,现在,我们不能跟年柏彦沾上一丁点的关系。精石赌不起,我们股东和你叶总也一样赌不起。”
叶渊没吱声,环视了下其他股东们。
其他人就像是串通好了似的,一致点头。
叶渊看得清楚,赞同这位股东说辞的大多数是老股东,而新股东,也就是后来经过年柏彦洗牌而吸纳的股东少之可怜了。
因为就在年柏彦辞职的后,仅仅两天的时间,一些新股东就开始转让手头上的精石股份,这也是造成精石股价跌宕的原因。而老股东借机吸纳,如此一来,造成了现在老股东当权坐镇的现象。
这就相当于朝廷。
一旦群臣之中只有一种声音存在,那么就很危险。坐皇帝的,从来都不怕群臣不和,最怕的就是群臣一条心,那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悲剧不是不会发生。
所以,当众多股东们看着叶渊纷纷点头时,叶渊突然觉得跟他说话的这名股东就像是吕不韦,其他人都是他的党羽,而他呢?有能力去做秦王嬴政吗?
他不想做嬴政,只想做机长。
对于群臣,哦,不对,是群股东们的意见,叶渊始终还是那个态度,这件事等等再议,他是董事长,有一票否决权。
至于为什么要等等,等到什么时候,连叶渊都不清楚。
也许,他总觉得年柏彦还会回来,又也许,他冥冥之中就是相信年柏彦是对的。
而事实上,年柏彦不会再回来了。
回到办公室,叶鹤城稍后也敲门进来。
叶渊满脸愁云,拎出根烟,叼在嘴里,可反复几次,都没打着火。还是叶鹤城给他点燃了,顺便自己也点了根。
“你这种态度对待股东是不对的,长期这么下去,他们会对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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