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她的(2 / 2)
杨玥脸一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但现今社会已经容不下太多的实话实说了。”素叶叹了口气。
杨玥顿了步。
素叶这句话原本说出来只是一句感叹,见她停住了脚步后这才恍悟,轻声解释,“你误会了,我没有说你。”
杨玥咬了咬唇,而后轻叹了一口气,她没再继续走,而是在一根已经倒地的胡杨树根上坐了下来,良久后才问了句,“连你也觉得我很可耻吧?”
素叶知道,这是纪东岩心里的一个结,可又何尝不是杨玥心里的一个结呢?想着,她也在杨玥身边坐下,说,“我没有怪你,你有你的任务在身,也身不由己。”
“如果纪东岩也会像你这么想就好了。”杨玥低头,扯下地上的几根枯草,捏在手指间心不在焉地玩弄着。
素叶轻轻笑着,“纪东岩在女人面前一向无往不利,我想,你是第一个骗他的女人吧,所以他很气愤。”
“其实……我没有骗他。”杨玥转过头看着素叶,“宜英和海生是真的。”
素叶意外地没有惊讶。
“你是相信我的话还是觉得这个话题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呢?”杨玥不解她的反应。
远处的山脉,是隐约的轮廓,山头上似穿入云霄,仔细看去却是白雪皑皑。素叶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杨玥,认真地说,“我相信你的话。”
大澳渔村的经历告诉了她,宜英和海生的故事是真实的,后来得知了杨玥是卧底的事儿,她也曾一度怀疑过。到了藏区后,她闲暇时也会重新梳理杨玥的个案,私下里也跟方蓓蕾聊过。
最先相信杨玥的是方蓓蕾,她说,这世上就是有前世今生,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方蓓蕾的态度是那么干脆,也很纯粹,倒是让素叶有点感动。后来,素叶的理智渐渐回归,她觉得,杨玥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让整个渔村的人跟着她演戏,这样的话总会有破绽出现的。
今天,一见杨玥的态度,她觉得,应该是真的没错。
杨玥听了素叶这么说后感到吃惊,“你真的相信我就是宜英吗?”
素叶点头。
杨玥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半晌后,流露出的笑容十分苦涩,“我睡觉的时间长这件事是真的,当然,也没有我妈说得那么夸张,她经常不在我身边,大多数是听我或朋友说的,之前工作的那段时间,其实也是因为身份的需要。但那些梦的确是真的,我在诊所里跟你说过的话也是真的。之前我很痛苦,也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后来我就去了趟大澳渔村,才发现那里发生的一切都跟我梦里的一模一样。原本这只是我自己的事,我也没打算看医生。后来接到了调查纪东岩的任务,所以灵机一动,搭上自己的事先来认识你。”说到这儿,她又补上了句,“对不起。”
“那么,你始终相信纪东岩就是海生了?”
杨玥反问素叶,“那你觉得他是不是呢?”
素叶陷入了思考。
“其实我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他是,一方面又希望他不是,如果是的话,那么今生注定是无缘了,如果不是的话,我心里还能好过点儿。”
素叶半天后叹了口气,“也许他是吧。”
杨玥出神地看着她。
“因为我也无法解释在大澳渔村看到的那些,还有海生的照片,跟纪东岩太像了。”素叶如实地说。
杨玥陷入了困境,“可这一切真的无法解释清楚啊。”
“这世上很多事都无法解释的。”素叶说着,抬手指了指远处正匍匐在地对着天地像是跪拜的几个藏民,“看见了吗?”
“他们在干什么?”杨玥不解。
素叶的目光变得很远,像是在看着那几个藏民,又像是透过他们在看更远的地方,声音变得悠长,“他们会在固定的时间朝着布达拉宫的方向进行膜拜,这是他们的信仰,也是他们最大的心灵寄托。”
杨玥这才想起藏区的人都有佛教信仰,连连点头。
素叶接着说,“在佛教中,他们是深信人有三世说的,前世、今生和来世,在他们认为,人的轮回转世是再平常不过的道理,而他们更相信,人的很多梦境其实就是前世记忆。”
“你真的相信这些吗?”
“如果没来藏区,我会试着用心理学的角度来替你分析,但来了这里后,感受到他们对精神领域的信仰力量,就会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必须要去相信和必须要去否定的,科学无法解释的,并不能说明它就不存在,世界之大,哪能尽事都入人类所知?所以,我更愿意去相信缘分。”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去面对纪东岩呢?”杨玥困惑。
素叶笑着拍了拍她,“世上难解的事多着呢,就拿你的前世记忆来说,持着随遇而安和敬重的心就好,不一定要究其因果。而你现在是活在当下活在今生,前世的事就好像昨天发生过的事,无法改变也不能重来,活好今生才是重要的。前世有缘不代表今生就一定会在一起,还要看你们两人的缘根深不深,所以今生也不必强求,遇上了就是缘,能不能在一起就是份,顺其自然就好。”
杨玥听素叶这么说,心情平复了不少,“我已经申请调离北京,我想,我跟他今生有缘无分了。”
“人生的路还很长,话不能说得太早。”素叶笑了笑,“不过暂时离开能让你心情恢复的话也未必不是好事,有时候,给自己的时间多一些,就会想开很多事。”
杨玥点点头。
“对了,我特别好奇你这么年轻就成了卧底了,你不是上学吗?还有你的家人知道你的身份吗?”素叶把心里的疑问统统倒出。
杨玥抿唇笑着。
“快说快说。”素叶催促。
“好好好,我一件件给你解释还不行吗?”杨玥咯咯笑着。
“好啊。”
天空下,有人在拉着扎年琴,声音悠长宽广,还有人在敲着达玛若附和着,这是藏区独有的味道,而素叶和杨玥在这片琴声和鼓声下笑谈着,彼此都忘记了那份不快和忧伤。
在这片纯净的天地间,人心也变得宽旷非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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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藏区的净土,北京这边,依旧暗战连连。
就在纪氏和年氏强强联手有了动静后,没过多久,突然传出一则消息来,披露纪氏之所以退出bright,其真正原因是因为旗下品牌质量不达标,几件所谓的珍品全都被检测出未达标准项,一切不过是纪氏自抬身价炒高钻石品质而已。
紧跟着,整个网络就像是被病菌传染一样,攻击纪氏的负面消息迅速铺开,因为精石曾经是年柏彦一手管理的,现如今虽说落在纪东岩手中,但年柏彦不免也遭受牵连,更加将年氏也卷了进去,两人被一些消息封为欺骗消费者的骗子之称。
翌日,便有国际四大品牌联合起来,态度一致地对纪氏和年氏进行排斥,大有将年柏彦挤出钻石行业的架势。
“很显然这是文森搞的鬼。”办公室里,纪东岩坐在转椅上,双脚搭在了办公桌上 ,十分慵懒散漫。
年柏彦靠着沙发而坐,离他有几米远的距离,他在看网上的消息,没吱声。纪东岩在旁敲了敲键盘,“看看,又出了一条新闻:年纪两企业狼狈为奸,坑害消费者血汗钱。欸?凭什么要说年纪?不能说纪年吗?干嘛要把我排你后面?这哪家媒体,我要告它!”
“年纪这个词挺好的。”年柏彦半晌后才心不在焉说一句。
纪东岩冷嗤,“跟你说认真的呢,文森都出手了,你再不吭声会吃亏的。”
“文森吃了那么大的亏,出点声儿很正常。”
纪东岩一听这话,立马将腿放下,起身走到他身边,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你不会认怂了吧?这次的公关危机很是严重啊,年柏彦,你可别把我害死。”
“上帝在向人间播撒勇气和智慧的时候,你是不是打伞了?怎么你的胆识跟你个头成反比,跟你的智商成正比呢?”年柏彦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
纪东岩憋了半天,怒瞪着年柏彦,“我的情商和智商都远高于你之上,至于胆量,你还真错了,我是有勇有谋,而你,只有胆没有量。”
年柏彦做出了个“请”的手势,“那么谋士,请问你有什么锦囊妙计来解燃眉之急?”
纪东岩挑眉,哼了句,“很简单,积极反.攻,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不是说我们产品有问题吗?那我们就亮出产品质量检验报告,再找上权威专家的意见,我还真跟他硬碰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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