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雪崩落洞底(2 / 2)
殷昼看向落尘,更是阴鸷一笑,不直接迎击落尘,反而命大军撤退,大军听其令,迅速撤下了玉雪山,落尘想去追,却突然听得雪山轰隆隆作响,她回首朝山顶上看去,却见雪峰倒塌,万顷重的雪覆盖而下,将整个大军都覆盖下来。
沧旻命大军迅速乘坐坐骑离开此地,然而那些雪人却不死不休地死死拽着坐骑,让坐骑无法飞入空中,士兵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犹如决堤之洪倾斜而下,最后掩盖入冰雪,淹没了声息。
沧旻顾不得自身安危,一声咆哮将困缚着自己的上百个冰人震碎在地,然后飞向落尘,将围困着她的几百个冰人用十层神气一掌震碎,然后抱住落尘,想飞离此地,可是抬首一看,雪峰已崩塌到他们面前咫尺之距,想往上飞离只会葬生雪地,沧旻,见前方几百米处的雪峰腰有一洞口,他来不及多想,便抱着落尘朝那洞口飞去,然后在雪山倾倒前一刻闪身进入洞中,避过了被大雪倾覆的命运。
而一钻入洞中,两人身子便不断地往下坠,一直坠了半盏茶才停了下来,沧旻怕落尘撞到洞底会受伤因此将她环抱住,自己背向下‘嘭’一声撞到洞底,才终于停止了下跌,而两人也顿时昏晕了过去。
待落尘醒来时,她忙离开沧旻怀抱,撑着坐了起来,却见四周一团漆黑,她忙召唤出萤火,顿时周遭才有了光亮,俯首一看,见沧旻还自昏睡,忙度了一些灵力在他体内,沧旻才幽幽醒转,见到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落尘,心顿时安定了下来,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还是关心本君的,这让本君心中甚慰!”
“都什么时候了却还说这些,想不到居然中了殷昼的毒计,也不知有多少兵士存活,我们又该如何出去?”落尘战了起来,四周除了石壁再无其他,想乘坐火凤冲出去,可是洞口已被上万吨重的雪层覆盖,又如何能冲得出去。
“这次中计甚是蹊跷,一是这殷昼如何知道我们是几时到得雪峰顶,二是这雪魔看似是一种控雪术,但是这冰人中却仿佛都有一缕幽魂,是以幽魂为体冰雪为身炼造而成,所以才会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丝毫不弱于受过严格训练的大军!”沧旻认真分析道,对此事也颇为惊疑。
落尘也对此心存疑窦,最初就察觉到了异样,可还是晚了一步,她本有些焦躁,但此刻必须保持冷静,顿时盘膝在地念了几遍清心咒,才让心绪宁静下来,这一冷静思索起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由得理出了头绪,道:“这不是一般的咒术,而是魔族控制魔兵的魔咒之术,上次与魔族在金昭城大战中,魔族便使用过此咒术将冤魂复活成阴司之兵,而如今这殷昼操控的冰人,虽用冰雪的躯体来掩盖,但其实正如少君你所言,每个冰人体内都留有一丝魂魄,所以这必是魔族的控魂术无疑!”
“这黑穆郡如何懂得魔族的控魂术?”沧旻心头也疑虑万千,一时也不得其解。
落尘思前想后,才突然察觉到大战时却偏生不见无名的身影,想及此不由得背脊一凉,深深暗悔,心想若知道她存此恶念,当时就不该留她性命,如今终酿出这祸端,害得几万大军倾覆雪山,她恨得紧握双手,指甲深深嵌入骨肉,顿时鲜血顺着指节滴落下来,犹如在洞中开出了一朵一朵耀目的雪梅。
“是她,我原本以为她只是深爱璟尧想方设法想拆散我和璟尧而已,却没想到如今她已经丧心病狂到居然置几万大军性命不顾,是我太大意了,是我又犯了曾经一样的错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当初为何说我适合为王,你说得对,我若只是天玄门一个小小的修炼的小道女,对心怀叵测之人心存仁善不过是自己吃点苦受点累,可是若成为一国之亡,若还心存仁善便只会让江山倾覆,权位更替,会让千千万万人因为我的一念存慈而葬身炼狱,我想我终是错了,我以前鄙夷龙毓晞,觉得她连自己的至亲都不怜惜,我憎恶金采妮,觉得她心太狠太自私,如今我只恨我自己,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爱的人残忍!”落尘即便极力忍着泪水,可泪水还是滑落面庞,滴落下来碾入泥土。
沧旻看着落尘的眸子虽然含着泪,但是眼中却带着恨与悔,带着坚定与不屈,他走近落尘身前,伸手替落尘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劝解道:“为王者不是正义与仁善的典范,而是用鲜血来守护更多值得守护的人,若你的刀锋不舔血,又如何能赢得太平,以前是龙毓晞,后来是金采妮,现在是无名,哪怕你一个个地除去,以后都还有许多,前仆后继永不断绝,不是每一次你都能侥幸存活,所以你只能拔剑,才能扫荡恶鬼,哪怕因此背上恶名,也无所畏惧!”
落尘擦干泪痕,心中坚定了下来,看着这陡峭四壁,道:“只可惜我们被困在这里,也不知如何才能出得去!”
“总是有法子的,只要你愿意!”沧旻微微一笑,晓得和煦如风,“若能就此与你在这洞中双修,不理尘世,倒也是逍遥自在,只可惜此刻本君想留下,可身旁的人却只想离开!”
落尘面色晕红了开,犹如雪山上的红梅,虽是清冷高傲,可劲风拂来,却也枝头颤动,跌落尘土,“这种时候少君还有心思说这些玩笑话,也不怕折了你的寿!”
可落尘哪里知道,若沧旻留在这里,自此不再管落尘的事,便不会受到责罚,自是不会魂飞魄散,可随落尘出了这雪洞,恐怕才是命不久矣!但沧旻却也只是从容一笑,并不为忤,道:“做半神做了几百年,要说活倒也是活够了,折一点寿也无关紧要!”
落尘面色淡了下去,不愿再接沧旻的话,撇过头背对着他,“若晚出去一刻,我不知这无名还会做出何事来,并且我若消失,军心必乱,三城四郡也定会动摇,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出去!”
“好,就算出去这里是将你送入其他男人的怀抱,但只要你所愿往,本君义不容辞!”沧旻说得肯定,可言语中还是有淡淡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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