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1 / 2)
门房小厮颠颠儿迎接,争着行礼问候,抢着给王府大红人牵马。
外头热,快请进府里坐。
神医,请。
热坏了吧?小的给您擦擦汗?
宋慎从不端架子,随和健谈,出手打赏时又大方,自然深受王府下人重视。他神采奕奕,大步如飞,佯怒嘱咐:又来!哪儿有神医?记着,只能叫大夫!
哎哟,皇城谁不知道您医术高明?纷纷夸您华佗在世呢。
宋慎天生不甚在乎名誉禄利,摇摇头,过奖了。宋某行医的资历尚浅,诸如神医、华佗在世这类高帽子,实在当不起,宋某怕被压死。
当得起,当得起!
小厮殷勤引路,不遗余力拍马屁,你一言我一语,恭维道:如今,不仅皇亲国戚,连圣上都信任您的医术,南玄武堂的门槛,几乎被求医的人踏平啦。
宋大夫仁心仁术,简直是扁鹊重生。
小人上次中暑,去贵馆看病,抓了几服药,药到病除!
宋慎熟门熟路,大踏步走向后园竹楼,为了耳根清净,爽快掏出一些碎银子,行了,我认得路,你们忙活去吧。
多谢大夫打赏!小厮如愿得了赏银,眉开眼笑,毕恭毕敬鞠躬,谢谢神医。
此时此刻竹楼露台上
树丛与竹林环绕竹楼,枝繁叶茂,浓密树荫掩映下,五皇子和七皇子靠着露台栏杆,摇着折扇观察下方,小声交谈。
五哥,看见了吧?七皇子兴奋耳语说:瑞王府的下人,争相巴结宋大夫,啧,他的地位,几乎与咱们四哥平起平坐了。
七弟,少胡说。五皇子扭头,望了望凉亭内品茶的瑞王,仔细被四哥听见,训你一顿。
谁胡说了?事实而已!
七皇子收起折扇,敲了敲栏杆,感慨道:这儿,原本是个水榭,四哥为了哄宋大夫高兴,竟在隆冬腊月下令,拆了水榭改建竹楼,甚至冒着寒风大雪,亲自督建。
另外,四哥为了他,先后得罪大哥和二哥,啧啧,那阵仗,那架势,活像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哎唷,从前真没看出来,四哥温文尔雅,为了一个门客,居然那么豁得出去!
老七,你愈发爱胡说了。五皇子环顾竹楼,慢悠悠反驳:四哥一向喜欢清幽雅静,他是为了自己的兴趣,才决定建造竹楼,与宋大夫无关。
七皇子斜睨,装什么糊涂呐?小弟都看出来了,不信你看不透。
看破了,非得说破吗?五皇子笑而不语。
少顷,无人阻拦的宋慎径直登上露台,踏出厅门一望,意外愣了愣,暗忖:五皇子和七皇子在此,下人怎么没告诉一声?早知道,我就回医馆了,以免打扰他们兄弟小聚。
见了面,不得不打个招呼。
宋慎定定神,朝两个皇子走过去,抱拳行礼,草民宋慎,见过二位殿下。
宋大夫,无需多礼。五皇子若无其事,七皇子笑嘻嘻,扇子指向角落凉亭,瑞王在亭子里呢。
除了庆王和瑞王,宋慎与其余皇子并无私交,佯装看不懂七皇子意味深长的眼神,后退一步,抱歉,草民不知道二位殿下在此,打扰了,您三位请继续聊,草民告辞。
哎,回来,本殿下有事找你!七皇子招招手,走走走,去凉亭里坐下谈。
宋慎纳闷问:不知七殿下有何吩咐?
本殿下的私事,怕宋神医借故推辞,特地请了瑞王当说客,希望神医能替本殿下解决难题。
您说笑了,宋某医术浅薄,万万当不起神医称号。
实至名归,何必过谦?神医,快点儿。
七皇子走进凉亭,落座,朝瑞王笑了笑,四哥,你一定要帮帮小弟。
瑞王严肃道:我并未答应当说客。语毕,他温和对五皇子和宋慎说:坐,都坐。
谢殿下。
宋慎落座,丫鬟奉茶,刚喝了一口茶,便听七皇子迫不及待地问:
宋大夫是南境人士,又自幼学医,应该听说过情蛊吧?
宋慎点了点头,有所耳闻。
七皇子小声问:听说,中了情蛊之术的人,会死心塌地爱上施术者,对吗?
宋慎放下茶杯,耐着性子答:传闻里确有此一说。
七皇子满怀期待,那,你会情蛊之术吗?
宋慎面不改色,摇头答:宋某对蛊术一窍不通。
不可能!七皇子脸色一变,拍桌怒道:你撒谎!
瑞王立刻不高兴了,沉声阻止:七弟,不得无礼。我早说了,宋大夫出自名门正派,不懂歪门邪道巫/蛊之术,你打消念头吧,以免无意中用蛊术伤害他人。
与此同时紫藤阁
周彦清路过厢房时,闻到一股奇异气味,吸入鼻后,人恍惚,感觉脚底发飘,说不清楚是舒服还是难受。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一边辨认气味,一边敲门,疑惑问:师姐,什么味道啊?这么奇怪。你是不是又在捣鼓养颜膏药?
夏莉在房里嚷,不是!
那你在干什么?周彦清不放心,熬药吗?你病了?
师姐?
开开门,是不是有药材烧焦了?
夏莉被敲门声扰得心烦,推开半扇窗,草草答:放心,我没生病,你忙你的去吧啊。说完便想关窗。
周彦清眼疾手快,把窗彻底拉开,探头进去张望,狐疑质问:你到底在干什么?烟熏火燎的,想烧房子吗?
哈哈,我又没疯,怎么可能烧房子。
夏莉浓妆艳抹,抿嘴一笑,妩媚倚着窗台,忍不住透露道:其实,我是在养情蛊。
周彦清吃了一惊,情蛊?
嗯,快成功了。夏莉难掩愉悦之色,我想把它种在杨哥身上,叫他死心塌地爱我一辈子,白头偕老!小周,师姐已经考虑清楚啦,年底嫁给杨哥,到时,请你和小师弟喝喜酒。
周彦清丝毫不关心夏莉的情郎,敷衍道了声恭喜,便陷入沉思,惊喜暗忖:
情蛊?
死心塌地爱一个人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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