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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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擦擦汗,秋老虎天儿,热的。

可喜可贺啊。高远山之妻仰望身份尊贵的小姑子,恭喜娘娘,今后可以放心喽,不用再日夜担心孩子的身体。

惠妃连声催促亲信给儿子擦汗打扇子,叹了口气,苦笑说:哪里?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琛儿虽然身体比以前结实,人却不如以前听话了,居然不肯成亲!唉,我愁得跟什么似的,没辙了,请哥哥嫂子多教导教导外甥。

岂敢?殿下贵为亲王,一向由圣上、娘娘和先生们负责教导。妻子说完,高远山接腔,殿下自幼懂事孝顺,相信他早晚会理解长辈的良苦用心。

但愿如此。惠妃眉头紧皱,怕只怕,我等不到抱孙子的那一天了。

瑞王默默站了起来,低头听训。

瞧,哥哥嫂子瞧瞧,一提起成亲,这孩子就默不作声,真真气人!

惠妃头疼极了,脱口而出,生怕娘棒打鸳鸯,拆散你和宋慎,是不是?简直她嫌丢脸,打住了话头。

高远山夫妇有些尴尬,做舅母的小心翼翼打圆场,殿下年纪轻,行事难免有欠考虑的时候,娘娘消消气,教育他便是了。

莫说教育,教训打骂统统没用!

惠妃恨铁不成钢,烦躁板着脸,逆子,鬼迷心窍,非要跟着宋慎胡闹,不肯听劝。哼,等你父皇知道了,看你怎么办!

高远山忙嘱咐:娘娘要冷静,二殿下刚败离都城,眼下乃多事之秋,此事能瞒一日是一日,以免殿下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瑞王道谢,多谢舅舅。

谢什么谢?你舅舅绝不会赞同的,两个男人在一起荒唐!惠妃苦口婆心,劝说:我并非苛刻之人,早听说有些勋贵子弟背地里养娈/宠,咳,你与宋慎私下交好,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怎能为了他不成亲呢?

瑞王感激母亲作出让步,却铁了心了,无法妥协,愧疚道:请母妃谅解,儿子宿疾未愈,实在不适合草率成亲。

娶王妃,怎会草率?你这分明是推托之词!惠妃干着急,有宋慎随传随到为你调理身体,怕什么?

瑞王被噎了一下,他、他近期忙,并不一定能随传随到。

他又忙什么去了?还有什么事比照顾你更重要?惠妃不自知,语气理所当然,批评道:总是忙忙碌碌,十天半月不见踪影,他曾一遍遍承诺会用心照顾你,没准儿,随口说说罢了。

瑞王解释道:三哥派了他差事,加上平日得打理医馆,忙起来便□□乏术。

哦?惠妃愣了愣,略倾身,紧张问:庆王派了他什么差事?跟你舅舅的案子,有关系吗?

瑞王安慰答:母妃放心,诬告案已经了结了,父皇圣明裁决,查明舅舅并未徇私枉法,今后谁也不敢再乱作文章。

好,这就好。

惠妃心有余悸,看着兄长说:幸亏大哥没出事,有惊无险,不然,家中老人如何承受得了!

高远山亦后怕,避过一劫,感慨良多,说句公道话,我能保住官职,幸亏有庆王周旋相助,也多亏了宋大夫,他在江湖上有名气,门路广,一呼百应,成功找到了案卷,还哄得刘少峰倒戈,气得韩太傅病了一场,真是难为他了。

哼,韩老贼,该死!惠妃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深恨韩贵妃之父,随即话锋一转,无可奈何,扶额说:

宋慎那小子,委实能说会道,不仅哄得琛儿神魂颠倒,还哄得大哥夸他,甚至,连母亲都喜欢她!

实话而已。高远山手捋长须,其妻子忍笑告知:唉哟,娘娘是没亲眼看见过,宋大夫登门诊脉时,耐性十足,幽默风趣,妙语连珠,常哄得老人开怀大笑,婆母恨不能留他长住府里呢。

惠妃扼腕,遗憾吐露心声,其实,宋慎很不错,可惜是个男人。

上天注定,有什么可惜的?瑞王笑了笑,他前几天关心问起母妃的身体,下次有机会进宫,定会看望您的。

多事之秋,正事要紧,叫他小心为庆王办差,我身体无恙。惠妃整理软枕,忧愁靠着矮榻,你这孩子,变得太不听话了,娘一看见宋慎,就想骂他。

瑞王听得皱眉,忍不住央求:他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一向非常尊敬您求母妃,宽容他吧。

惠妃一怔,索性别开脸,眼不见心不烦,逆子,你是想气死娘。

儿子不敢。

高远山夫妇身份尊贵,原本对娈/宠之流鄙夷不屑,但念及受过宋慎的恩惠,不愿显得恩将仇报,选择要么沉默,要么和稀泥。

傍晚,日落西山,凉风起,带来了秋意。

瑞王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王全英陪伴着,肥胖怕热,频频擦汗,絮絮叨叨,今天,娘娘又问起宋大夫的事儿,又责备了老奴一顿。唉,这件事,看来是没完了。

委屈你了,回去有赏。

老奴并不是求赏,而是担心您。王全英忧心忡忡,耳语说:勉强稳住了娘娘,但还有圣上,雷霆之怒,难以抵挡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陷进去了便无法自拔,哪里顾得了全局?

瑞王轻声说: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期待着,等行至闹市时,睁开了眼睛。

老太监岂有不懂的?他掀开窗帘,往外张望,望着南玄武堂匾额,赞道:悬壶济世,嘿,有了御笔题字,南玄武堂气派多喽,看呐,闻名求医的人真不少。

大夫医术精湛,不愁没名气,如今满皇城,人人皆知宋神医。

瑞王顺势往外望,含笑说:他不喜欢被称为神医,嫌夸张,嫌名不副实。

他一贯喜欢清幽雅静,但爱屋及乌,虽未如愿偶遇宋慎,观察嘈杂闹市也感觉有趣。

宋大夫的确是个人物,懒得当官,懒得应酬权贵,却乐意花心思扶危济贫。

老太监由衷敬佩,老奴听说,他每月月底,风雨无阻,带领医馆里的大夫们,去城郊养济院,探望孤寡鳏独,无偿治病,捐资送物,仗义慷慨,委实令人佩服。

马车慢慢前行,瑞王目不转睛望着医馆大门,叹道:他是孤儿,曾说过若无恩师收养,我早饿死了,因此,他十分同情孤寡鳏独,尤其一见了孤儿,心里就难受。

老太监忠心耿耿,殿下想进去坐会儿吗?

不了,王府马车太张扬。瑞王摇摇头,愉快告知:后日是他的生辰,我们约好了的,到时去城郊打猎。

什么?打、打猎?

老太监吃了一惊,转念一想,妥协嘀咕,唉,老奴不多嘴阻拦了,殿下高兴就好。有宋大夫陪同,应该会平安的。

此时此刻紫藤阁

宋慎风尘仆仆,昂首阔步踏进竹苑,懒洋洋喊:清哥!师姐!我回来了。

不料,夏莉卧房里猛地传出一阵激烈争吵声:

这是我的私事,你有什么资格管?夏莉紧紧抱着蛊虫壶,少多管闲事,走走走,出去!

房门敞开,周彦清估摸准了时辰,余光悄瞥门外,苦苦劝说:你要是捣鼓养颜膏药,我才懒得管,但你是在养蛊虫,阁主绝不会允许的。师姐,听我一句劝,主动处理掉蛊虫吧,免得阁主发怒。

说得轻巧,我辛辛苦苦养了它三个月,马上成功了,你说处理就处理?夏莉气冲冲,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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