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2 / 2)
瑞王毫无防备,被吓一跳,刚扭头,忽察觉左手被对方牢牢握住,紧接着,尾指被对方勾住了,轻轻晃了晃。
怎么了?瑞王不由自主,反勾住对方尾指,也晃了晃,毫无威慑力地说:侍卫们在后头候命,别闹。
谁闹了?
钓鱼需静心,你却静坐不了两刻钟。瑞王纵容意味十足,嗓音清越朗润,估计水里的鱼全被你吓跑了。
宋慎理直气壮,它们胆小,能怪我吗?
不能。
两人面对溪流,表面端坐垂钓,实则悄悄在茶几下牵手,互相勾住尾指,你拉拉我,我扯扯你,角力玩闹。
不久,瑞王发觉自己掌心里多了一颗小东西,什么东西?
蜜饯。宋慎不舍地收手,从茶几上攒盒里捏起一颗桃脯扔进嘴里,庄子里晒制的,尝尝。
瑞王尝了尝,夸道:不甜腻,还不错。
天色不早了,再坐会儿就回山庄,收拾收拾,明天回城。
你安排便是。
我安排?宋慎语调慵懒,其实,我真想在这儿多待一阵子,想打猎就打猎,想钓鱼就钓鱼,清静,逍遥似神仙。
眼下乃多事时期,能出来三天透透气,我已经很满足了。瑞王不自知用了哄的语气,你喜欢打猎,咱们日后抽空多来几趟便是。
一起?
嗯。
我可记着了啊!
凭宋大夫这不依不饶的脾气,本王从不敢糊弄你。
啧,谁不依不饶了?宋慎一本正经道:宋某一向讲道理。
瑞王凝视神采飞扬的门客,失笑按了按眉心,不疾不徐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谈天说地,浓情蜜意根本藏不住。
这一双融洽背影,深深刺伤了后方坡上周彦清的眼睛。
周彦清和夏莉给老故交拜完寿后,找了个理由来谷中汇合,落脚山庄,约定一起回城。
此刻,情场失意人边看边暗忖:
他们躲在僻静山谷中,近似无所顾忌,公然出双入对,难道不怕侍卫回去向惠妃告状吗?
赵泽琛,你凭什么?
你到底给阁主灌了什么迷魂汤?
周彦清坐在山庄围墙外的树荫下,端着茶杯,魂不守舍,居高临下观察溪畔垂钓的两人。
他几次欲靠近,却均被侍卫拦截,郁愤且犹豫,至今没找到接近刺探的机会。
明天回城,赵泽琛一回王府,就更难对付了,麻烦!他心烦气躁,出神观察谷底,浑然不觉后方有人审视自己已久。
夏莉百无聊赖,暗中窥视良久,轻手轻脚离开,嘟囔说:醋坛子打翻喽,不甘心有什么用?自古情不知所起,小师弟一直没选择你,你比不过瑞王,只能安分认输,闹破了多难堪。
下一刻,不远处的山谷口,突兀响起了急促马蹄声。
殿下!
殿下,属下有十万火急的事禀报!
来人风尘仆仆,喘吁吁飞奔向溪畔,扑通跪倒。
宋慎和瑞王立即放下鱼竿,心急火燎的,出什么事了?
殿下,不、不好了。报信的侍卫满头大汗,喘息未定,急切禀告:皇后、皇后娘娘,崩了!
什么?
瑞王霎时愣住了,宋慎也一怔,何时崩逝的?
今早,卯时二刻崩的。宫里有令,请殿下速速回城,进宫候命。
知道了。瑞王定定神,凝重说:咱们必须提前回城了。
宋慎点点头,走吧。
于是,一行人匆匆启程,马不停蹄地赶路,周彦清和夏莉诧异打听,待得知皇后崩逝后,只得尾随回城。
因此,周彦清琢磨出的几个隐秘法子,一个也没用上,恨恨扼腕。
皇后一崩,嫡出二皇子东山再起的可能便渺茫了,乾朝的夺嫡之战,仅剩两位旗鼓相当的皇子:皇长子和庆王。
朝堂暗潮涌动,勋贵重臣们或明确拥护,或明哲保身,紧张关注着局势。
一国之母的丧礼,繁杂琐碎隆重非常,瑞王作为皇子,着实受了一场累,待丧礼结束,回府便倒下了,宋慎担忧照顾,白天坐镇医馆,傍晚去瑞王府探病,忙得大半个月无暇回紫藤阁。
一晃眼,十月中旬了。
冬季雪花飘飘,宋慎骑马回紫藤阁,小厮捧着一摞礼盒陪同。
清哥?
师姐?
宋慎朗声嚷:我回来了!
师弟?
少顷,夏莉一把拉开房门,先是眉开眼笑,随即拉下脸,佯怒抱怨道:臭小子,难为你,居然还知道回来?消失大半个月,忙什么去啦?
宋慎大踏步走近,歉意答:入冬后医馆里病人多,加上瑞王病了,就忙了一阵子。阁中一切还好吧?
放心,挺好的。瑞王怎么又病了,要不要紧?夏莉眼睛瞥向礼盒,小厮识趣地呈上。
宋慎脱了披风,他身体底子差,受不得累,幸亏只是着凉,而不是心疾发作。
礼盒里装着什么?
布料和首饰是你的,其余给清哥。宋慎扫视四周,清哥呢?
出去了。夏莉把礼盒搬进自己屋里,三两下拆开,喜滋滋把玩首饰。
宋慎随口问:下雪天,他去哪儿了?
夏莉把玩首饰的动作一停,眼珠子转了转,这、这
宋慎挑了挑眉,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清哥到底去哪儿了?莫非出事了?
唉,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夏莉苦恼蹙眉。
如此一听,师姐非说不可了。宋慎敛起笑容,严肃道:否则,我立刻召集阁中管事,问问他们
夏莉摇头打断,不行!千万别!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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