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暗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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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祈夜并没有对他怎样,大概是不屑,阿舒勒甚至觉得他能坐下来跟自己在一张桌子上,也是为了小公主。

楹酒慢慢感觉到了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对劲,她悄悄看了眼兰舟,结果对方无奈的微微摇头——

楹酒硬着头皮和祈夜聊了几句,原来他消失大半个月,是因为最近帝京出了几起杀人案件,死的都是年轻男性,大理寺查了许久都没有头绪,连禁军都出动了,金吾两卫加强了守备,所以祈夜才这么忙。

“死了八个?都是年轻男子,查案子的人怎么说?”楹酒问道。

祈夜眉头多了丝费劲,说道:“现在是大理寺正亲自过问这个案子,死的几个人都没有什么关系,除了一对兄弟是一同出门被害,其余的,几乎都没有什么联系。”

他言简意赅说了大致情况,这八个人死状都很惨烈,凶手在京师犯案,短短几个月连杀八人,都是一刀毙命,显然十分猖狂。

“由于凶手每次抛尸的地方都很隐蔽,一般都是人失踪后,家人来报案找了几天才找到的,这次死的是兵部员外郎的儿子,出门赴约结果失踪……才十九岁。”

祈夜慢慢道,楹酒胃口瞬间没了,还没继续问,就听见阿舒勒问道:“几个月前就出了事,这个月才查吗?”

祈夜筷子一顿,复又夹了块羊肉,送入嘴中,有些腥膻。

“刚开始并未联想起来,底下官员一直压着,才拖到现在。”他并未隐瞒什么,但是语气很冷。

阿舒勒看这副表情,轻嗤了声:“王京连死八个人,原来很常见吗?”

这绝对是讽刺,嘲笑他们官员瞒报,事情闹大了才上报,楹酒呵斥了他一句:“就你话多!好好吃你的饭!”

祈夜还没开口,就看见楹酒舀了一勺刚刚他吃的那碟子羊肉塞进那个蛮族碗里,絮絮叨叨说道:“问那么多干嘛!最近不准出门了……”

他眼神一厉,殿下居然还准他出门?

阿舒勒眼神微微一动,瞥见祈夜的脸色,笑了声:“是,殿下。”

然后慢悠悠吃掉碗里的羊肉。

楹酒又问了几句案件的事情,祈夜简单说了几句,阿舒勒见祈夜看他眼神愈发不善,心里低笑一声,索性告退。

不过离开前,他还装作随意的问了句:“殿下今日下午还要学吗?”

楹酒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祈夜在,就不用他这个只懂实践,不懂考试的替代品了。

阿舒勒回去的路上,毒辣的日光照在他脸上,硬朗的五官上垂下树叶间隙的阴影。

赵祈夜,他想起来这个名字了,曾经和他弟弟交过手。

巽朝尚武,光是本朝有名的女将就有十来位,也有些战功赫赫的男性,被封了官。

在和周边诸小国,北方各族征战的几十年里,这些武官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这些年朝云陆陆续续裁了十几万的兵,因为没什么仗要打了,各地驻军又太耗国库,但是唯独京营一支没有动。

京营具体的兵力阿舒勒不清楚,因为这支军队很少大量出动,不仅是护卫帝京,也是昌禄帝的一张王牌。

这位赵大人,年纪轻轻统领禁军,虽然只占了整个二十五卫十分之一,但是手中权力可不小。

而昌禄帝直接把赵祈夜拨给楹酒做侍卫,委实屈才。

但是如果是给未来的王储,便说得通了。

而且这位赵大人,看起来挺在意这小公主的。

可惜小公主有点不解风情。

阿舒勒在帝都呆了这么久,加上常年和汉人打交道,对巽朝女子的开放程度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些日子他和楹酒独处一室呆了这么久,这位小公主像是忘了之前发生的事一样,从不逾越一步。

赵祈夜,他心里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

韩遗和他交谈的那日曾说过,他想要复族,得从这位小公主身上下手。

阿舒勒轻笑了声,觉得韩遗这句话无疑是个陷阱。

侍女们收拾完桌子,祈夜先开了口:“殿下在和他学兵法?”

楹酒应了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致,小心翼翼道:“我快要去上学了,但是兵书还是一窍不通,就让他……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祈夜淡淡道:“殿下为什么觉得我不高兴?”

问题又被抛回来,楹酒硬着头皮道:“大概是因为他是个异族人,还带兵和我们打了很多年,大概你们都觉得杀了他才好对吧?”

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好像不太好,但是她对阿舒勒没有太多的厌恶。

祈夜只道:“现在的雪漠将军,也曾是燮族的贵族,和我们也打了好几年,但是归顺后,不过几年,就无人讨论她过去的身份了。”

这话听得楹酒费力,她试探道:“所以,你其实……挺欣赏他的?”

她觉得不太像啊。

祈夜被她噎了一下,其实他想说的是,阿舒勒明显不是诚心归顺,当时那一战,杀到最后双方死伤无数,而他硬是扛到了最后,所剩部下不到百人,被擒获后也不肯跪下。

若不是蛮族签了盟约,他是决计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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