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意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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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才进行了一次不太愉快的对话。

她问陈近生,如果她被人欺负了会怎样?

那人眼睛都不眨一下问她: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那当然是真话。

陈近生不想骗她,以牙还牙、针锋相对、以暴制暴才是他的风格。

但他也不会明着来,那些流浪的日子让他更喜欢躲在敌人背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是他骨子里的陋习,他并非华国尊崇的那些光明正大的的君子。

这也是他改不掉的陋习,他还是会像垃圾一角的蛇虫鼠蚁一样,他就是这种两面叁刀的人,玩弄着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他对陈江月说:“别人怎样欺负你,加倍还回去。”言语间冰凉,没有温度。

和平日里逗她笑的人大相径庭。

陈江月:“那罗子欣?”她不过是试探一问。

“是我。”

“”

她想到同学口中那些恶意的讨论,那些污浊的词汇再一次出现,一时之间耳朵有些轰鸣。

但她不是圣母玛利亚,也不是心肠慈悲的菩萨,她不会同情一个经常欺凌他人的恶霸。

她更不想陈近生因为别人生气。

她主动勾了勾他的手指头。

“那你下次不要再这样用力过度了。”她不想陈近生惹上麻烦。

陈近生握紧了她的手,他生怕她下一句就说他是暴徒,不要他,他手上有些轻微的颤抖,像气急攻心缓冲不下来一样。

嘴跑得比脑子快,“好。还有下次她就是死。”前后不搭边的两句话。

陈江月才发现他这样固执的一面,想挣脱他大掌的禁锢,挣脱不开,苦口婆道:“我是不想你惹上麻烦,听说那罗子欣有背景,不简单,你听明白没有。”

隆玲对她潜意识的影响从来不比陈宗林的小,她不会把陈家当成自己能作恶的背景,她更不会把陈近生当成自己可以胡作非为的背景。

陈近生压抑着嗓音,“她背景能有我背景强?”

内心深处他还是厌恶童年时那些邻家小孩对他的欺负,就因为他是被人堕掉不要的小孩;再后来他失去了医生夫妇自己流浪街头,与狗抢食,没有父母的华人小孩是他们的戏弄对象,像马戏团的狗熊一样,受尽鞭打却还要逗弄给钱的大爷,讨好和献媚换来一次不饿肚子的机会,即使那一餐苍蝇缠绕,他也要感恩戴德的咽下。

以至于后来,他从唐人街的最底层的垃圾堆爬上了升平堂主席养子的地位,再到他全手接管了危岭之后,把那些反抗他的、看不起他的人踩进泥里,他绝不会让任何欺凌有关的落在自己头上。

他们对视,瞳孔中都有对方的影子。

陈江月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她想他开心一点逗他说:“是是是,你背景厉害,我竟没想到陈宗林就是这样教养你和别人比背景。”因为陈宗林老是拿自己的背景说事。

她想抱抱这个眼里藏着受伤的男人,手还未挣脱,陈近生眼里的神色已经狂风暴雨般变幻,他骤然拔高声量:“我就是我!”

“没有你那样高贵的教养!”

他把自己伤口深处的刀片拔了出来,再一次插进自己血肉里。

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想法,欺负到他头上的人,他一定要十倍还回去,年少就种下的逆鳞谁都碰不得;别人可以说他没教养,但唯独陈江月不行,因为在他从陈宗林口中得知的,那个善良的傻姑娘会如何对衣衫褴褛的人伸出援手,会如何对直面战争的军队募捐倾囊相助

他是烂命,他是没人教没人养,是胚胎时生母就要堕掉的东西。

唯独陈江月说不得他,他怕配不上她。

他只会愚蠢的逃避。

他的无状恼怒中曲解了她的意思。

在陈江月面前,他内心深处自卑到不敢直视自我。

陈江月被他的震怒吓了一跳,他像足一头被踩到尾巴的狮子,她更想抽出手抱抱他,他却误以为她要逃。

即使手还在颤抖,力气已经很大,连手带人的甩开,他控制不住的喘着粗气,一如他当年的恶症,他急忙从抽屉里翻出那个棕色药瓶,他知道如果现在不控制住他会伤到她的。

白色的药丸撒了一地,陈近生抖着手狼狈地捡起桌上、地上的药丸吞进嘴里。

方向一转,他看到地上的人瞬间肝胆俱裂。

陈江月在他甩手那一刻后脑勺撞上了棱角分明的办公桌,疼得她抱着脑袋蜷成了一团,血迹洒在玉白的瓷砖上——

陈近生才是那个自卑敏感的小公举~ T-T

那瓶药就是第一章放在床头的那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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