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荩臣民国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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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荩臣盯着他后脑勺在想:是给他来两巴掌痛快一点呢还是直接一枪崩了他,不过脑袋花子要是溅到车里他还懒得叫人洗。

刚想给他两巴掌,司机一个紧急刹车,陈荩臣的膝盖撞上了前面的座椅,医生嘱咐他尽量少用腿安心休养的话白费一场,伤口悬了一把刀往里刺着痛,在寒冷的冬天他活生生被撞出了把冷汗。

老翁很有眼力,他看得出后座那位才是真正有权说话的人,他拍着车窗叫唤。

副官已经举着枪下去赶人了,谁知道附近有没有人伏击,这老头还不要命的拦车,怕是收了别人不少钱?

只是陈荩臣凝着鹰眼将老翁扫了一圈,让副官不要轻举妄动,降下车窗看着老翁比划。

他先是捂住自己的嘴做着后退的动作,还不慎跌倒了几次,直到他倒退到巷子口陈荩臣依旧看着他在咿咿啊啊,他拼命指着街上的女人和学校门口,老翁哑口无言但胜在陈荩臣已经心领神会。

有女学生被掳走了!

这个解读如同雷轰电掣在陈荩臣脑海中劈了声巨响,霎时脸上一片死灰,他直觉那个被掳走的就是陈江月。

副官看见他的脸色就直觉不妙,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他让副官安顿好老翁,司机一路飙到了警察局,

带兵打仗的从来就和拿警棍的不是一路子人,那位的到来将局子闹得人仰马翻,本该是悠闲自得的礼拜日结果闹得一堆警察出去寻人。

还有他手下的兵,直接把车站和码头给拦了,产生的损失都记到将军账上,就是不知道他要抓什么犯人,沉一张脸在可疑据点之间来回跑,一身黑色呢子大衣活脱脱像个阴间使者,要是没找着人恐怕下阴间的就是他们了。

陈宗林在学校没找到人,时过正午散了讲座家里人来报陈江月依旧没有回家。

他握紧了拳头,不会的,薇薇不会干出这种事的。带着人来到码头和军队遇上了,进去还要被一层一层排查,只是他看见工人都聚集一堆、货物装箱都被逼停了,出海的船都要经过严格排查。

是谁这么大权力,但总归于他而言是好事,看见匆匆赶来的父亲他心里一虚,得知是一名军长的军事行动,但陈江月的事他无从开口,只希望顾薇薇说的都是假的。

如果妹妹因为他出事了,那他就拖着顾薇薇一起下地狱吧。

陈荩臣眼线居多广撒网,在下午礼拜结束礼堂的一声钟声响起,白鸽铺翅飞上了哥特顶尖,他在一栋小公寓里找到了人。

公寓被包围起来,每层楼梯都有人托着枪把守,楼下的不敢上来屋内的不敢出来,只等着来人宣判。

他本着做了最坏的打算,奔走了一天的腿已经抽筋发作,踩在楼梯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他的心肺上,第一时间破门而入,让手下的人都守在门外他自己进去。

胸膛起伏很大,就连呼吸都是沉重的。

当他看见床上的人安睡那一刻,他不知捐掉所有福分是否可以保她一生安宁,紧绷的肩背终于松了下来,他仔细探查了陈江月的手脚,手脚有些冰凉但没有可疑的痕迹,人只是一直昏睡不醒。

这更像是一种恶作剧。

虚惊一场。

他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裹着她抱在怀里,自己坐在床边将被子盖在他的大衣上,屈膝的时候钻心的痛击打着他的神经,一个抽搐差点让他从床边跌倒跪地,但他还是稳稳的搂紧了陈江月。

不知是被下了多重的迷药才会睡成这样。

他眼光描摹着她的眉,一寸一寸细看,犹豫再叁还是伸手抚了抚她脸颊。

曾经往他军靴塞钱的小姑娘长大了。

他从衣服里牵出她的手,终于被他捂热了,看着没他巴掌一半大的手,长大了还是这么小一只,他若不盯紧就怕被人欺负了去。

以后、以后不知谁才有这样的福气将他的小姑娘娶回家啊。

不知他看了过久,夜幕已经沉到了屋顶。

副官敲了敲门,看见将军抱着怀里的女子发愣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汇报变成了耳边低语,生怕打破了他们的氛围。

“将军,该出发了。”顺便汇报了那两个男人的审问结果。

陈荩臣沉思片刻。

“知道了,去通知陈仲云来接人。”

他给了公寓里一个妇人一笔钱,让她在屋里守着陈江月,坐在马路对面的车里直到看见陈仲云匆忙赶来,司机才将车开走。

副官同他汇报前线战况,长江至山城一线很多交通要道已经被日军占领了,南下甚至入侵腹地的意思很明显,苟利国家生死以,殊死一战已经迫在眉睫。

副官看着后视镜的男人,男人眼里起了雾气,前线那么多人都能娶妻,为什么他们将军就娶不得。

“将军你还不如将人直接带在身边,否则人迟早会落入别人囊中,以后陈家小姐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们也不知道啊。”言下之意,以将军现在的身份地位,陈家人也会乖乖把人送到将军床上。

司机只余光看见什么东西伸过来,啪的一声,旁边的副官挨了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巴掌,司机赶紧坐直把自己的嘴巴抿紧。

“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当兵不是叫你作匪。”

“还有,你今天特别多话,再说一句就滚下去。”陈荩臣不爽他很久了。

巴掌虽然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

副官心里有苦说不出:他这是操了奶娘的心,挨了奴才的打。

将军只会说什么不干无媒苟合之事,他就是怕死罢了,活该他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娶妻生子。再理会陈家的事他就是小狗!

后座的陈荩臣冷不丁的说了句,“按玩忽职守罪名赏陈宗林二十鞭。”

“将军,动用私刑不太”好吧?

陈荩臣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副官只好乖乖闭嘴。

在他们离开省城的那天夜里,陈宗林就被人蒙着脸拖到狱牢里抽了二十鞭,挥鞭子的人很沉默,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打完还把他丢回了家门口。

顾薇薇被关在房间里饿了一天一夜,等到的却是个衣衫破烂的血人。

“薇薇好厉害,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与我作对,你成功了。”陈宗林莫名其面的挨了一顿鞭子,想到今天的事情他就心知肚明了。

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总归离不开上面那几位的。

他的妹妹有人护着,或许他可以大胆安排自己的下一步了,大家不过都是想在乱世求一个安身之所罢了。

顾薇薇以为他会放过她了,不去看他身上的血痕,强装淡定:“那我可以走了吗?”

男人摇了摇头,“可我更喜欢薇薇了,怎么会放你走。”

今年的冬天很冷,时不时就有几场冷雨,大家说卖炭那老头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去了大官家里作长工。

前线的战事每天都通过报纸传到个个角落,陈江月依旧坐着电车上下学,偶尔家里的司机会来接她,有时候是父亲,有时候是伯父,好久才等到陈宗林。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血糖低这一毛病,还被别人捡回家了。

她做了个梦,但是想不起来了,心里烙下了一种感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不知从何处来,又突然之间没有了。

真奇怪~——

放个烟雾弹~

陈荩臣——陈近生

“荩臣”——《诗经·大雅·文王》“王之荩臣,无念尔祖。”

中央大学,南京大学前身。1941年中央大学设立地理学研究部。(百度百科)

啊啊啊!

土拨鼠尖叫!激动得我撕裂衣服,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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