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拜将军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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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刘医生。”

蒋临安一接到安保处的电话就从大学赶回来,没想到韩琳的心理医生来得更快。

也多亏了他。

蒋临安环视了一圈被砸的破碎的房间,还有躺在床上打了镇定剂的韩琳,只觉得双肩千斤重,自从蒋洛斯倒台后,大哥蒋临成不知所踪,姐姐蒋临弋因为父亲利用她的行径彻底和他们反目了,同样不知所踪。

韩琳的状态很不稳定,发疯发得莫名其妙,一狠起来就像现在这样,把公寓砸得七八烂。

出国留学的计划被终止,他选了本地的学校,留在本地起码韩琳还有个照应。

蒋临安倒了杯水给刘医生,顺便把沙发上的稀巴烂的地灯、破布、烂平板拿开。

刘医生看了眼卧室门,和蒋临安说起他刚进门听到的话:

“我看见......看见他躺在病床上,他这样都能长大成人,他命怎么这么硬......”

“他是我期待过的孩子,是我摸着肚皮长大的孩子,可是他来的不是时候——我不要成为韩芮那样的人——不要——”

“他长得像那个人,又不像那个人,他的养父应该将他养的很好.....”

......

“就是以上这些,你应该知道,你母亲的心结很重,但是她之前一直不肯透露,现在,我希望你能想起什么,这或许能帮到她。”

他留了个心眼存了安保处和她邻居的电话,一进门看见在崩溃边缘的韩琳内心很复杂。

“那个‘他’是谁?孩子?”蒋临安真的是第一次听见这些话,虽然韩女士对某些事情很极端,但是现在这种状态已经不能用极端来形容了。

“你不知道?”刘医生合紧了手掌,眉宇沉重。

“我认为,她应该是对那个人做了什么,事后又后悔了,才会这样割裂自己。”

蒋临安陷入了沉思,试图寻找出韩琳最近不对劲的地方。

他找出了韩琳的电脑和设计绘本,他记得前段时间,在宿舍打电话回去的时候,韩琳每每都神神叨叨地说:“我在给你大哥设计礼服......”

他当时还以为是蒋临成回来了,实际上并没有。

电脑和绘本里最新绘制的图都是婚纱礼服,各种款式、各种风格的一一俱全。

其中最多的还是新郎的各色西装。

这倒引起了刘医生的注意,以他对韩琳的了解,走高端小众设计的设计师在这个时候设计那么多婚纱礼服十分诡异。

两人翻遍了韩琳的电脑,在设计图稿的最后,是一张男女合影,以及一张陈江月的入学证件照。

蒋临安一下愣住了。

自从西南研学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的人,蒋临安不可能会忘记那一次西南之行。

看见陈江月,合照里的男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那个男人,他不仅在学校门口见过,还在学校的校董专栏里见过。

韩琳口中的“大哥”,并非是他那熟知的那位。

刘医生:“你认识他们?”

蒋临安不知作何回答,少年人的双肩已经异常沉重,他都接受了蒋家倒台的事情,难道还接受不了自己还有一个大哥的事实吗?

这几天陈江月总是心神不宁的。

“真的不去吗?”

“你信这个?”

“为什么不信?”陈江月骑在他腰上,睡裙将两人的亲密接触遮得严严实实,“那你相信我再过几年就一百岁了吗?”

陈江月往他脸上亲可口:“去嘛~去蹭蹭那么旺的香火也好啊。”

竟没想到两省交界处还藏着这样一座将军庙。

陈近生看着她手里的地理杂志,图片上的寺庙香火旺盛,飞檐亭台都是远古神话典故的描绘,规模不大却能得到后人的一次又一次修缮,看得出当地人的重视。

阳台上的摇椅还在轻轻摇动,午后的风将屋内窗帘吹得翻飞,猎猎如旗抽打着天上的浮云。

他继续翻着那本地理杂志,书上还介绍了将军庙周围典故历史——千年前的古战场遗址,蜿蜒盘踞十几座大山山头的古战壕,依稀能辨别出但更像废墟的观察哨、炮台,还有后人建起的将军墓,即使是衣冠冢,当地人依旧会骄傲说起远古的烽火燎烟。

陈近生的目光停在了介绍古战场的那一页,陈江月说了什么他没听进去,耳边只剩下呼呼风声。

或许在千年前的某一个午后,同样是凉风大作,但那里却是旌旗蔽日,霜重鼓寒的萧索,那是与现在截然不同的午后。

这种诡异的熟悉迅速窜上脑门,令他背脊发凉。

陈江月被他这般猛地抱紧也是莫名其妙,他像是受到惊吓。

“怎么了?”

只见陈近生脸色苍白,耳朵尖莫名的彤红,刚从噩梦中抽身出来一样,小幅度喘着粗气。

“你到底怎么了?”

陈江月赶紧回抱了他,拍着他的背脊势作安抚,自从那天晚上回来,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陈近生身体的虚弱,还有他那些躲起来听的电话以及不常有的呆愣,不知是在想什么事情出神。

“感觉这个地方很古怪。”他将书本合了起来放在一边,抱着她,静静躺在摇椅上。

陈江月看了看他的脸,脸色透着淡淡的青色,她用江湖骗子的行径说话:“我观你印堂发黑,最近你时运不济,想要破解就跟老夫到这庙观走了走,保你潜龙腾渊!”

陈近生被她逗笑了拍了拍她圆润的屁股,“禁止搞封建迷信。”

“哦豁~谁才是最封建迷信的那个,谁会一股脑的跑回碉楼里天天对着那幅油画研究鬼鬼怪怪。”

当初陈近生怀疑碉楼里真的藏人的时候,就经常看着油画上的她出神,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痴汉行为被还是“女鬼”的她看见了。

“你是超脱自然的存在,如果去到这种香火旺盛的庙宇,真的不会有意外吗?若是哪一天你突然不见了,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陈江月本身就是超自然的存在,陈近生无力和与这种力量对抗,这不是钱和权就能解决的,就像人终究不能和死亡抗衡一样。

这个“不见”,不是她躲起来的意思,而是当自然守恒抹去一切漏洞之后,她这个时间的漏网之鱼,自然会被不留痕迹的抹去。

陈江月明白他为什么犹豫和她去将军庙了,“你是怕我见不得这种香火旺盛的地方?可我不是鬼啊。”

“如果我是鬼还能和你在这晒太阳?”

陈江月继续拍着他的背说:“你怎么会找不到我呢?”

又拿起了那本地理杂志,翻到了地球经纬网的那一页,她惯会花言巧语的:

“我教你怎么找到我,我以前的同学说两条相交线交点之后就不再有交集了。”

“但是呢,在我这就是假命题,你可以通过两条相交线找到任何地方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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