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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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声啾鸣将思路扯回,她伸手将他的嘴角拉出一个向上的弧度,“那我也会爱你,热烈的。”

远山重重迭迭,苍穹被丘陵不规整地割裂成数方狭小的天地,缥缈间似乎能看见大雁徘徊在云雾间,拨开缭绕后也该是条苍翠的山脉。

李崇让轻笑了声,“你倒是一点没变,你小时候就这样。”又虚虚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小时候怎样?我都记不大清了。”

她等了好久都没听到他的回答。

“像一团火。”

像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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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尚有打更人夜游,已有车马候在侧门。万家灯火熄灭,只有他手中提了盏细蔑灯笼,头顶幂篱,细绳系在线条流畅的下颚,颔首间勾勒出一道浅浅痕。

明萝迷糊间起了身,随意披了外衫去门口送他,远远就看到一片漆色中,唯有他掌中微光。

“夜深露寒,怎么连衣裳也不好好穿,快些回去。”虽然口中说着责怪,明萝却知道李崇让定是有些欢喜的。

只是他一改下午时黏糊的矫情作态,倒显得起夜来相送的她万分舍不得他。车夫已经将饱食的马匹重新扣上马嚼,稳当当地坐在前头。李崇让淡淡地拥了她,在外站立些许时间,有些微凉的唇落在明萝的侧脸。

隔着一层帽檐下的帷幕,李崇让目送她回了屋,直到东侧一角的残烛燃尽,融入夜色之中。

眼中是溶溶月,眉目敛去的矜傲在暗色中得以窥探,转瞬即逝。身后是深深院紧闭的门,头顶有鸦云沉霭,却未能压沉脊背。步履间衣衫擦过无名野草,在车辘的纹路中驶出了城门。

李崇让不在的这几日,明萝还真觉察出百般无赖来,就连在春雨连绵的日子里乘在碧波涟漪的画船之中都少了几分趣味。

路过一家字画摊时,那本封面画着交颈而眠的小册字还好端端地摆在那儿。她上次开玩笑说要买了这个小玩意送他,李崇让却回她一句“我画的可比这好,我还可以将脸画成我们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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