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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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期小孩的通病,有什么办法呢, 还不是自己惯的。

叶玦浅浅地扯了扯嘴角,拍了一下余子洲的肩膀:子洲,衍秋人呢?

余子洲本来就紧张, 生怕小叶老师回来的比他裴哥早,结果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此时被对方一叫名字,直接吓了个激灵。

反应了半秒连忙站起身来,回答也磕磕绊绊的:啊!裴裴哥,他,他去

叶玦就这么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好奇对方能编出个什么样的理由,可别是老套的上厕所去了这种。

年轻人,要懂得创新。

我去了下洗手间。

还没等余子洲支吾出个所以然,裴衍秋的声音却忽地从两人身后响起,叶玦条件反射,下意识回过头看他。

裴衍秋神情慵懒,眉眼柔和,走到叶玦身边把手里拿着的眼镜盒递给对方:顺便帮你把这个取过来了。

叶玦有些意外地怔了片刻,轻声道了句谢谢便把那副特制的眼镜架到了鼻梁上,然后奖励似的揉了揉裴衍秋的脑袋。

他近视的度数不是特别高,散光稍微严重一些,但并不影响正常生活,所以叶玦平时只有学习工作的时候才会戴眼镜,为了取证这几天需要每天都戴,冷不丁还有些不习惯。

生病有些头昏脑胀,再加上早上起来以后一心想的都是去找段晟这件事,要不是裴衍秋仔细了一回,恐怕他直到晚上回寝室了才能想起来。

小裴同学被他摸着头顶,不仅丝毫不介意这种敷衍的哄人方式,甚至还颇有些顺从的意味。

裴衍秋真是奇怪,既不喜欢被人看成小孩子,但看起来又很享受这种安抚式的特殊对待。

哪有十七八岁的青春期小男生喜欢被人搓脑袋的!

叶玦不由地觉得好笑,恶作剧的心思一起,直接将对方早上对着镜子抓了好半天的发型拨弄得乱七八糟。

紧接着便动作连贯地往余子洲所站的地方退了两步,提防着对方可能出现的反抗。

可裴衍秋却只是皱了皱眉,随意整理了两下就去旁边倚墙站着了,有些委屈的瞄了一眼叶玦,不知道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叶玦见状连忙凑上前去逗小孩,逼着对方再说一遍。

没一会裴衍秋就恢复了那副阳光青少年的模样,与他离职恢复普通大学生身份后,越来越难端起长辈架子的小叶老师笑闹成一团。

站在一旁观赏的余子洲浑身写满了与世无争。

他裴哥对叶玦说话的语气是他从来没听过的柔软,仿佛谁拿着重锤四十八十的硬生生往他脑门上砸。

哈哈,随便吧。

***

昨天那个王老师很准时的进了教室,一见到他们懒懒散散地聚着聊天就发起了脾气,比昨天的态度严厉了不少。

更像是刻意打压,想要激起他们的情绪波动似的。

训话过程约莫着有个十几分钟,等所有人安安静静的坐成一排,游戏室内原本平和的气氛变得低沉后,王老师才满意的露出了笑容,并打开了投影仪。

我们今天上午的任务很简单,观看纪录片,交流感受,最后再做一个能让大家更清晰的认识自己的小游戏。王老师脸上的表情绷得紧紧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莫名有些病态。

她按下了播放键,室内品牌精良的音响中传出一段慷慨激昂的交响乐,音效堪比私人影院。

为了渲染气氛倒也是很舍得下血本了,叶玦不禁腹诽道。

这次纪录片的内容倒没有像小海星的故事一样被魔改到令人震撼的程度,无非是提到了一些潜水员、飞行员、特种部队这种大多数时候需要和人搭档的职业,通过一些真实事例加上艺术刻画,让故事起到让人心生感动的程度。

本质就是将搭档的关系上升一个高度,潜移默化地影响学员对昨天选出的那个挚友的重视,让两人捆绑住了并吃到点跟对方荣辱与共的甜头或苦头,他们的监管就也会省不少力气。

毕竟一对多的把控,哪有一对一的互相督促,以及组与组之间为了利益的恶性举报来得便利。

这也算是LP课程中的老套路了,叶玦不是特别放在心上,毕竟听段晟的意思,课程不会完整的进行下去,那这两三天的时间还不至于对其他人造成太大的影响。

视频内容煽动性极强,话术、配乐和形式和很多学校开学时会请的那种教育专家办的讲座属于同源。

目的无非是把你带到他的逻辑里,感动你,然后短暂的让你产生受益匪浅的错觉,最后和老师家长抱着哭成一团。

但显然,裴衍秋和余子洲都属于专家眼里油盐不进的那批货色。

余子洲听得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活像八辈子没睡过觉了。

裴衍秋倒是好点,精神得很,就是注意力完全没被引人深思的视频所吸引,一门心思地琢磨着他小叶老师袖口处的那根线头。

一会拨弄几下,两会试图伸手扯断的,自顾自忙得挺开心。

倒是给认真观看纪录片、留意着是否有什么特殊改动的叶玦烦了个够呛,他既想按住躁动的小裴叫他手脚老实点,又难免为自己照看的两个小孩不会被这种基础的洗脑所动摇而感到放心。

算了算了,孩子嘛,健康最重要。

喜欢玩线头就玩吧。

好在三人坐在后排靠边上的位置,工作态度并没有很认真的王老师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次不是毒鸡汤了。裴衍秋把头往叶玦那边凑了凑小声说道。

叶玦不想把老师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微皱着眉头从身后不轻不重地拍了裴衍秋一下,以作提醒。

哪想到裴衍秋早有准备,在叶玦刚想把手撤回来的瞬间,动作流畅地攥住了他的指尖,表达不满似的捏了两下才松开:不许打我,疼。

小裴同学语气嗔怪,即便是气声都仿佛能听出尾音后面的那个小小的波浪号,感觉对方今天有点不对劲的叶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沉默半晌后,得出了个结论。

我也发烧了?叶玦用疑问句说出了肯定的话语,末了想起了自己之前猜测,复又开口提醒道:先别去医务室,也别乱吃药。

裴衍秋却挑了挑眉,又压低了几分音量,神神秘秘地跟叶玦说:我去过了。

叶玦:???

小混账要翻天了!

你是不是讨打!叶玦瞪了瞪眼睛,说话的语气都没了温和的意思,仿佛真的想把不听话的小孩拎到墙角锤一通。

别生气啊。裴衍秋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起来完全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样子,叶玦刚想再给他后腰来一巴掌,对方却又开了口:哥哥,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出去后每天做的卷子即将从四张加到六张么.。无情私教小叶老师冷漠的说道。

有点想要立即坦白自己其实很聪明但舍不得在对方这里特殊性的小裴:

行吧,为了有个正当理由继续和对方接触,这卷子也不是不能做。

你猜猜。十七岁小男生裴衍秋一身是胆,不知死活。

叶玦眯了眯眼睛,警告似的瞥向他。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从昨天知道自己离职后,裴衍秋的状态就很奇怪,先是莫名其妙闹脾气,然后又是今天过分亢奋的体贴,甚至有些超标的撒娇次数。

虽然叶玦也希望裴衍秋和自己相处能更自然随意,甚至对小孩的卖乖行为还算受用,但并不代表这事就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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