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2 / 2)
闻姚走到他身后,从两边环绕住钟阑。檀木香气混杂着闻姚的体香将钟阑紧紧包裹在里面。
钟阑明显心思一动,像是在期盼什么,十分配合。
闻姚感受着钟阑四肢经脉的力量,在钟阑故意伪装之下,他的眉头越锁越紧。
钟阑轻轻张开嘴巴,神色微动。
这个机会难道还不够好吗?罗国都已经如此强盛,你不会还担心打不过我吧?
陛下。
钟阑期盼着:嗯?
他像是故意的,将头侧到一边,露出连着锁骨的大块雪白的脖颈,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美丽而易碎,邀请暴力在这片没有设防的皮肤上留下青紫红意。
这是陷阱吗?
钟阑:?
闻姚忽地冷淡下来,后退一步。春末最后的的一点微寒再也得不到体温的支撑,变得空空荡荡、孤独微冷。
朕给你布置陷阱做什么?钟阑不可思议地问。
闻姚慢条斯理地回答:陛下身体不仅很健康,而且功力凝实。故意装虚弱骗我回来,大概是不想批奏折了。
其实没说错。钟阑愤愤地想,闻姚格局太小了。他哪里是不想批奏折,而是直接想把国家托付给他。
闻姚揽着钟阑时已经能感觉出对方的身体情况了。不仅如此,他还对比了两人的力量。
还差一点点,再提升一点点就能挟持他了,心智要坚定。
闻姚伏在钟阑耳边,温柔且诡异地吐气:陛下,我是不会进入你的陷阱的。
真的没有陷阱!求求你暴力一点,果断一点,贪心一点!
大陆的混战进入了白热期。
钟阑眼下那片青黑像是没有办法消除了似的,一日一日加重。
陛下,联盟几乎已被罗国统一了。朝会上,阁老战战兢兢地说,他们将兵贵神速做到了极致。
巨幅的地图平铺在朝臣面前。前几日,这版图上赭色的只有四五块,今日竟然已有半个大陆涂上了代表罗国的赭色。
广阔的大陆上,零零碎碎的小块逐渐消失,最后剩下的只有代表燕国的蓝色,代表罗国的赭色,以及从始至终没有变化的黄色南辛。
蓝色与赭色在大路上剑拔弩张,那一小块黄色像是窝在两色间似的,安静平和。
陛下,我们无法独善其身。两国必定会将我们当做目标。
钟阑苦恼地撑着头。
若闻姚真的把我们当目标就好了。天知道他为什么绕着南辛一圈,偏偏不肯进来。
报燕国向我国北方边境出兵了!
朝会上一片哗然!大臣们全都紧张地讨论起来。果然,当再无小国可以瓜分,就连南辛都会成为危险扩张的霸主眼中肥美的猎物。
钟阑果断地下了军令。边境的部队早已严阵以待,各式火器与兵法布阵全都准备妥当。
然而,信使仍无比慌张:陛下,燕国也有火器,而他们此次将其他防线上的军队全都抽调至北方前线,这次的军队总数预计将有
他停顿了下。朝堂上诸多大臣的脖子伸的老长。
将有一百二十万。
满场哗然。就连钟阑的瞳孔都缩紧了。
燕国这是打算一口作气拿下南辛了。
我国举国上下都无一半士兵。这如何抵抗。
几位将军异常默契地上前,拜了下去:请陛下下令。臣等势必会带领南辛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么多年,国家混战是如饮水一般频繁的事,就连那些国君本身都无坚守的意志,及时投降,可以让他们换个身份好好活着。
但南辛不同。
他们已经在这里尝过了好生活,若是有一天被燕国占领,那么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将会从人变成求生不能的奴隶。
不行。这般悬殊的差距,只能是送死。钟阑摇头,一定会有其他的方法。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为何不向罗国求援呢?他们的政策与南辛类似,恐怕会比燕国好相处不少。
不行!
燕国危险,罗国又何尝不在打南辛的主意?
罗国君至今神龙见首不见尾,传言他手段狠辣,脾气暴戾,危险不比燕国少呀!
如今天下小国兼并、投降,大多数人只不过换了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主子。而对于钟阑这样原本就是大国的国君而言,却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大臣相视,也真真切切是在为钟阑担心。
万一这罗国古怪的国君紧紧相逼,钟阑就当真凶多吉少了。
殿外又有人急匆匆地进来:罗国传信!
果然,他们也在打南辛主意!
两方都虎视眈眈,南辛只能自力更生。
陛下,我五十万大军战死沙场,拼死也不会让步!
钟阑停顿半晌,清清嗓子:先让信使将话说完吧。
传信的官兵:罗国说,他们入城不会伤害百姓,也不会屠戮士兵,若有必要,亦可保留建制。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的条件呢?
信使咽了口唾沫,大喘气:他们说需要陛下献上自己。
满座哗然。
钟阑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颤抖。
成何体统!
陛下怎能献出自己?
我等愿战死,也不肯
停。
众人安静下来,仰头看向国君。
钟阑心想,本来罗国君就是你们摄政王,这是回娘家。他神情悲悯: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朕不愿因君权而使生灵涂炭。若朕之身,能换整个南辛平安顺遂又如何?况且罗国的处处政策均与南辛相似,想必也不会为难你们。
陛下!
不可啊。
南辛答应了。
主位上,一道红色身影之前垂着半透的黑纱。庄严肃穆之中,那道令所有人畏惧的身影终于有了些许情绪的波澜。
他的声音似乎在笑,又似乎夹杂着报复的仇恨与狂喜。
去把他接过来吧。
钟阑的实力再强又如何。
他那无用的责任心与悲悯才是最大的软肋。
罗国出兵,替南辛将燕国挡于国门之外。同日,一辆钉着黑铜铁钉的可怖马车也启程,将一自愿上车的绝色国君带离了他的国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