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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大人,那边还有一只。燕国君一挥手,随从立刻拿出了另一把弓,递了过来,您试试。

钟阑站在原地没有动。眼中的躁动越来越明显。

对,就是这样,他本该是这样的,而不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新君的呼吸逐渐急促,瞳孔倒映出钟阑的表情。

您最厌恶这些为您带来麻烦的人,朕自然便会替您除掉。他见钟阑不接过弓,一步步走近了,慢慢凑到他耳边,朕可真的嫉妒罗国君。朕也想有您这样的帝师。

你不是有李微松了?

那不一样,燕国君在他耳边,舔了下嘴角,声音极低,您若来朕身边。朕便会将一切打扰您的东西都杀戮干净。您可以高枕无忧,若有人有事打扰您,朕都会向这样将他绑来送于您取乐。就算是李微松

他眯起眼睛,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若您不喜欢,那朕就替您杀了。

他起身,用一贯彬彬有礼且谦和的微笑看着钟阑,忽地,他惊呼:啊,那只东西要跑了。

说着,随从递来一支箭,他拉开弓

钟阑掌心的小刀在空中骤然划开一道寒光!

一个面无表情的打手不知从何而出,一把挡在燕国君面前替他挡下。

帝师大人,您为何要阻止朕?这些麻烦,不是您最讨厌的吗?他无辜地问。

钟阑二话不说,向前两步,就要越过那打手从燕国君手中夺下弓箭。

对,就是这样!

燕国君看着钟阑在月光下如无常一样凛冽且锐利的模样,瞳孔紧缩,呼吸加快。

一支利箭破开空气。

这里的所有人都未注意到,这支箭从哪里而来。极快,极准,砰地一声,整个箭头钻入树干!

燕国新君的笑僵在原地,手中的那把木弓,上半段被那支箭钻了个洞。两息后,裂纹布满了整把弓。

远处,一个声音像是从地狱而来,平静,淡漠,但包含无尽隐秘且压抑的怒火。

他的这种模样,可只有朕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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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骗局

呵,燕国新君低头含蓄地笑了声,朕倒也不清楚哪些东西是独属你的,冲撞了罗国君,抱歉。

他的神态和语气都温和得很,但总是让人感到轻蔑的笑意。说完这句话,他微微欠身就要转身离去。

忽地,一支利箭破空,擦着燕国新君的耳鬓,狠狠钉入身后的巨树!

耳鬓的头发断了半截,脸侧一条猩红而刺眼的血痕异常分明。燕国新君眼睛眨也不眨,怔怔看着前方,像是没料到他竟然敢动手。

他身旁那名棺材脸的高大男子脸上横肉直跳,如猎豹一样绷紧肌肉,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出去给闻姚一拳。

闻姚立在原地,慢慢放下弓,勾起嘴角慢条斯理:手没拉稳。朕也不清楚为何这箭也像是独属你似的,抱歉。

棺材脸怒气冲冲:你!

闻姚无视他愤怒的眼神,淡然走到两人之间,一把拉住浑身紧绷、表情冷淡锐利的钟阑,像是没见到他此时攻击的欲望似的,抬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眼神暧昧且宠溺。

先生,以后不许再打架了。

钟阑浑身的杀意还收不住,一时未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听到闻姚这般宠溺的语气一时呼吸错乱,眼神瞥开。

一只手扣住这尊杀神的后脑勺,使他被迫转过头与自己对视:先生,您这副模样,可不能随意露给人看。

新君在远处,双手死死捏拳,指甲陷入掌心,抠出一道血痕。他双眼怒瞪,恨不得冲上去插到两人之间将人分开。

闻姚斜瞥一眼,像是故意在挑起新君的注意。他勾起嘴角,故意凑到钟阑身边,从他手里将小刀抽出,向对方炫耀钟阑能任由自己夺刀。

先生若气不过实在想打架,那回去,朕与您打。

旁边的那人气得呼吸错乱,快厥过去了。

闻姚继续,声音低哑却清晰:在哪里打都行。

咳咳。钟阑终于受不了了,浑身放松下来,月光洒落脸颊将脸上的微红照得清晰可见,我们回去。你将还活着的那几个人手脚解开,让他们住到罗国使团里吧。

盛云刚才与朕一同在山腰解决掉围困陷阱后,朕已让他带人将那些人送到使团房里了。朕与先生这就回去,先生的命令,朕当然得听了。闻姚勾起嘴角,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被先生命令的。

钟阑:

闻姚牵着钟阑的手,将旁边的人当做空气,一路径直往回头。

自始至终,燕国新君、棺材脸打手以及随从都在旁边,如空气般被人遗忘。棺材脸打手见他们就要离去,脸色铁黑,抬步就要追上去。

新君伸手挡住他,再次抬眼时脸上的笑容被僵硬的肌肉拉到了崩坏边缘:算了。

深秋如刀的夜风中,明月似寒水冻骨。

新君的声音果决而自信,在他们背后响起:帝师大人,您还是要想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梦想中的生活,闻姚真的可以给你吗?

远处传来闻姚的一声冷哼。脸上那道血痕与眼中的恨意交织,新君慵懒地勾唇,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雨行毕竟是燕国的土地,还是要更加小心才是。闻姚将钟阑拖到自己屋子,是学生大意了,夜晚不能与您分开。还有两个时辰天亮,先生再睡一会儿吧。

嗯。钟阑揉着眼睛。困意后知后觉的爬上后脑勺,他昏昏沉沉地将外衣脱下被闻姚笑着接过。

闻姚的屋子很大,除了床还有一张卧榻。

钟阑想着,闻姚这些日子热衷于玩师徒游戏,大概又会说什么不合礼仪之类的话,干脆从旁边拉了张绒毯,自己到卧榻上:我只要阖会儿眼,等天亮就好了。

蜡烛被吹灭了。

忽地,钟阑在困倦中感到自己的后背贴上滚烫的热意。他一个激灵。

学生怎么能自己睡床,让先生睡卧榻呢?

钟阑猛地清醒,耳朵旁回荡他刚才说的在哪儿打都可以,困意烟消云散。

闻姚你,他嗓子里似乎含着某些热切的黏意,故意试探,要欺师犯上?

后背那逐渐贴近的热意忽地僵硬。那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钟阑的腰上,声音委屈。

学生不敢。

钟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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