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2 / 2)
其他灭了的国家,大多也都有这样的想法。所以陛下都将他们打压得抬不起头来,可我们不一样。陛下先前与你情投意合,所以让闻氏保存了羽翼。二伯很善解人意,这些,我们也都记得你的好。可若有一天,陛下不再看重你了呢?我听闻陛下最近变得雷厉风行,及其没有人情味。
他们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闻姚自己也没法自信十足地对他们说,不会的。
二伯见他表情松动,终于重重吐出一口气:二伯就知道,你是这一代就靠得住的孩子。过去的南穹君位交于你,以后的族长之位也是你的。若有一天,我们闻氏能再临巅峰,那该多好。
说着,他挥手让人将残羹剩饭撤掉,然而拉着闻姚到内室。
一起到内室的还有几位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辈。
内室没有窗户,四周都是严严实实的石墙,没有一条缝隙。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棺材里没有人吗?二伯说,当年,他的确是假死。然而这件事,我们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
闻姚:谁告诉你们的?
他本人。
忽地,石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声。另一边的密门缓缓打开,一个纤细的身影慢慢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屋内,所有长辈看他的眼神都不自觉地放低了,微微欠身。
闻姚黑黢黢的瞳孔盯着他。
那张脸还是如此熟悉,但岁月竟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仍是这样少年的模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钟阑说,你就是主神。闻姚淡淡道。
对面的少年眯起眼睛。他在闻姚的记忆中一直是个不学无术、专横跋扈的形象,但此时却很安静,怀着高声莫测的笑容,站在审判的位置上。
二伯赶紧开口:闻姚,他可是被上苍眷顾的人,而且也流淌着我们闻氏的血脉。我们闻氏能否东山再起,都仰仗他了。
闻姚不屑地转过头,自然知道主神用了点小把戏就能让这些任心服口服。
主神微笑着看他:我只是主神在这个世界的□□,连接着这个世界和外界。
这个小世界很复杂,不受主神的操控。
正因为这一道连接点的存在,主神才能知道小世界里发生了什么,才能更新第二版本的原著。
闻姚垂下眼,沉默不言。
主神笑着对他说:看你这模样,想必钟阑又回到原来那冷冰冰的样子了吧?起初觉得自己能承受他的变化,但只有亲自经历了才能感觉这种刻骨的痛。怎样,后悔吗?
也许吧。闻姚无奈地自嘲一笑。
但我没法帮你把钟阑变回去。主神苦恼地抱着手臂,不过呢
它咧嘴一笑:若你的后悔还包括让出权力,那我倒是能帮你把钟阑弄下来。
哦?闻姚发问。
主神自然知道它刚刚送进来的那波任务者全军覆没了。
我正在招募第三批任务者。若是有一位天资出色的本土人物愿意与他们合作夺取权位,那我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闻姚的手指动了一下。
当然,我知道你对钟阑的情谊十分深沉,不会愿意让他去死的。主神立刻补充道,因此,我可以将他们的任务变更为辅佐你夺权。没有人逼你杀了钟阑,你最后要怎么对他,全凭你自己的想法。
它已经做出了十足的让步。只要让钟阑无力逃脱闻姚的禁锢,那对外界而言,他便也算是一种消失了,同样也能困住他。主神真是为了钟阑,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忽然,一声轻笑。
黑暗中,烛火照亮了闻姚的半脸。他的瞳孔间倒映出对面那张人类的面庞。
我同意了。
在主神的引导下,闻姚将去传送点与第三批任务者汇合。
汇合的地点在南蛮的山林之间。
闻姚与主神骑着马,身边再无第二人。
连绵丘陵的鞍部有一座美丽而神秘的镜湖。他们二人停在湖边。主神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块晶莹的石头,放到湖水边,然后静静等待傍晚日落的时刻。
闻姚不着痕迹地问:之前李微松他们也是从这里来的吗?
不是。位置是由我身上的那块石头定的。不过每一次都要寻找到这样一个荒无人烟又有自然之力的地方。主神笑着回答。
闻姚收回目光,点点头。
忽地,他觉得有人在看他,转头,果真发现主神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的脸,眼中出现几分戏谑的表情。
作为一名本土人物,你知道的太多了。闻姚,我希望你之后不要再提问了。
闻姚喉结一动:好。
主神很满意。
闻姚的占有欲无比强烈,不可能接受那种可能会随时被抛弃的关系。因此,即使闻姚有私心,但他与主神不可能站到对立面。
能牵制住钟阑,让钟阑再无活动能力,这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傍晚降临,那块石头在慢慢发亮。
闻姚的视线落到了那块湖边的石头上。
若是销毁了这块石头,是不是再也不会有人来扰乱钟阑的生活?
主神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勾起了势在必得的笑容:闻姚,你不会想等着自己被钟阑当面抛弃的那一天的。
闻姚眼神钉在那个角度,像是生锈了似的,慢慢转到他脸上。
主神笑了:所以,你会对我们的同盟十分诚实的,对吧?
闻姚半眯眼睛,神色认真地嗯了下。
真好,那么
忽然,马蹄声震破土地!周围的树林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鸟鸣声,鸟群腾空而起,乌压压地淹没天空的色彩
主神脸色一变:钟阑发觉了?
他立刻转身对闻姚说了一句另换地点,便要去拿那块充当连接点的石头。
然而,一道暗红的身影从马上飞落,死死捏紧了那块在发光的石头!庞大的传送戛然而止。
滚烫的温度将他掌心烫得血肉模糊,甚至无法弯曲关节将它握紧。
主神盯着闻姚,冷笑:闻姚,我比你更知道你自己。你狠辣、偏执、多疑,不可能甘心将自己的一腔真心成为被人践踏、随君处置的废品。你明知自己在钟阑手下不会得宠很久,又何必做这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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