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2 / 2）

妙玉迟疑了一下，“不过，四姑娘，你确定你的家人能同意？”

贾惜春冷笑：“不同意他们会送我到你这里来？”

妙玉摇头，“送你到我这里跟同意你出家，那是两回事。”

贾惜春摸着手上的剪子，咬着牙，“那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妙玉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失声道：“何至于此。”

贾惜春一脸的悲哀，“我没有出路了，我要回了那个家，才真的是死路一条。”

妙玉对于宁国府之乱，也有耳闻，叹了口气，劝慰道：“不然，你去问问你们家老爷？”

贾惜春疯狂摇头，“没有用，老爷觉得是我害死了太太，对我恨之入骨，连见都不想见我，去问他有什么用，还不是落到我哥哥手里。”

唉

妙玉揉着额头，头疼，好头疼啊，她一个出家人，怎么调解这父女兄妹间的矛盾？

“这个家，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什么大户人家？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

“姑娘！”入画在一边脸都吓白了。

惜春吃吃的笑着，“我忘了，你是还要回来的。出去吧，我身边不用你了。”

妙玉劝道：“四姑娘。”

惜春哭道：“这个家，就没有我一席容身之处，他们都不待见我，还以为我不知道，……”

妙玉：……

好不容易等惜春闹累了睡着，妙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已然累的一身是汗了。

侍候她的嬷嬷道：“那边府里也闹得忒不像话了，也难怪四姑娘不想回去。”

妙玉侧头看她，惊异的问：“嬷嬷你又知道了？”

“哼，说出来，都怕污了姑娘的耳朵。”那嬷嬷叹道：“这位四姑娘，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姑娘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若真留下，说不得，可能真一头撞死了呢。”

妙玉被她一吓，“真……哪么厉害？”

“那边，说起来，还是那敬二爷的不是，当年，就因为敬二奶奶难产，他就迁怒于四姑娘，说是四姑娘命硬，克死娘亲，孩子也不要了，官也不当了，自己跑到道观里去当道士，把个宁国府扔给珍大爷胡闹。唉，”那嬷嬷摇头，“说起来，那宁国府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那敬二奶奶难产不说，便是那徵大姑娘，都嫁出去了，明明都生过仁大爷了，生凤姑娘的时候偏没熬过去，结果白成全了别人，把个孩子都养废了。”

“养废了？！”

妙玉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所以我说姑娘是出家人，不懂这些，”嬷嬷叹道：“老婆子说给姑娘听，也是想让姑娘日后多个心眼，免得遇上这些事，自己都还看不透。那王家的继夫人，她是个聪明的，人家也不打孩子不骂孩子，反过来，她爱护王家的仁大爷与凤姑娘的很，便是王大老爷想要打骂孩子，她也都拦着不叫打，说孩子还小，懂什么？什么都依着他们，若是王老爷责备孩子，她还要护着。姑娘啊，你想想，这样下来，那孩子能好么？”

妙玉想了想凤姐儿的性子，忍不住心惊，“难怪那琏二奶奶是个那样的脾气？”

“可不是，要不然，这贾家怎么会给继室夫人都下了药呢？就是怕再出这样的事啊。”

“什么？！”

妙玉霍然站起，“竟然有这样的事？难怪那边珍大奶奶与这边的大太太……”一直都没有孩子。

“这都什么乌七八糟的啊！”

“唉，可不是，这大家子里面，有几个干净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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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去后诸芳尽，被我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