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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卫庆走后, 卫臻用完早膳, 想起了什么, 忽而冷不丁冲冬儿问道:“对了,这燕窝当真是姨娘一早亲手炖的?”
冬儿忙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道:“可不正是。”
边说着,边歪着脑袋道:“这燕窝至少得炖上两个时辰罢, 姨娘今儿个得起多早啊。”
说着, 只笑盈盈的给卫臻递来了巾子给她插嘴道:“可见姨娘究竟有多疼主子。”
卫臻捏着巾子,却微微蹙着眉,道:“两个时辰前才五更天了, 还没亮吧。”说着说着, 卫臻秀气的眉毛拧得更深了, 卫臻忍不住低低道:“冬儿,你有没有觉着最近的姨娘颇有些奇怪?”
冬儿抬着铜铃大的大眼睛瞅着她,道:“姨娘咋奇怪了。”说着, 冬儿不由笑了起来,冲卫臻道:“我看主子您才奇怪了,一到了秋冬季节, 您就开始犯迷糊了, 奴婢看您是还没睡醒吧, 您昨儿个用完晚膳后便早早歇下了,一连着睡了七八个时辰竟还睡不醒, 我觉得姨娘不奇怪, 奇怪的是主子您才是, 您说您怎么就如此酣睡呢?”
冬儿努着嘴打趣着卫臻。
卫臻闻言却神色一顿, 看着冬儿道:“就是奇怪在这里。”
说着,卫臻沉吟了一阵,心道,自打她们回到京城后,太太给姨娘单独指了院子,冉氏近年来相比当年,要低调消沉些许,姨娘的日子便比从前轻快多了,且姨娘身边伺候的人不少,这些琐碎的事情压根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完全可以假手于人了,前些日子姨娘适应得好好的,可这一阵,突然开始起早贪黑了起来。
像今儿个天还没亮便起来给她亲手熬粥。
前日夜里更是听闻亲手给她缝制冬衣,缝制到了大半夜。
她无端变得忙碌了起来,这一系列举动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这样想着,卫臻沉默片刻,只缓缓起身,冲冬儿道:“走,且去瞧瞧姨娘罢。”
说着,一大早的,卫臻便领着冬儿去了阮氏的院子里。
结果去时,发现阮氏歪在软塌上睡着了,怀里抱着个小暖炉,身上搭着一块薄被,歪着身子躺在软枕上睡得正沉,一旁的绿蕊搬了张绣凳坐在软塌旁,边守着阮氏,边低头打着络子,见卫臻来了,绿蕊立马起来给卫臻问好。
卫臻冲绿蕊摆了摆手,坐到软塌上给阮氏牵了牵被子,见阮氏神色似乎有些疲倦,眼下泛着一层薄薄的青色,眼下睡得很沉,却又偏偏睡得有些不大安宁似的,卫臻亲自走到香炉前点了一支安神香给点上了,不多时,将绿蕊唤到身边,低低问道:“姨娘可曾用了早膳,若是倦了怎么不去床上躺着?”
绿蕊闻言不由往软塌上瞧了一眼,道:“回小主子,姨娘早上用了膳食,不过用得不多,奴婢本想劝姨娘上床榻上躺着,可姨娘不愿,说白日不想睡得太饱,白日睡了夜里便睡不着了,说只想歪着随意眯会儿子,吩咐了奴婢一刻钟后便唤醒她。”
绿蕊说着,只微微抿了抿嘴,飞快地看了卫臻一眼,似乎有话想说,最终又蠕了蠕嘴,立马闭紧了嘴。
一看到这幅神色,卫臻便知,看来,姨娘是有事瞒着她了。
这样想着,卫臻眉头再次蹙起,顿了顿,只缓缓道:“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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