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仵作,葫芦湾无名男尸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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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明成做了个好长的梦,梦里他养了只火锅味儿的黑猫,皮毛溜光水滑,性格傲慢慵懒,但实在漂亮得很。

他养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一摸,结果对方直接一爪子挠上来,“滚蛋!”

肖明成猛地睁开眼睛。

荒唐和紧张感潮水般褪去,他哑然失笑,猫怎么会说脏话?

“老爷醒了?”正在外间收拾屋子的莲叶问,“要现在就梳洗吗?”

肖明成慢慢坐起来,觉得头还有点晕,“嗯。”

昨晚的片段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盘旋,直到肚子咕噜一声响,打断了他的回忆。

肖明成揉了揉干瘪的胃部,脸都黑透了:骗鬼的请客,那女人一杯酒把自己放倒,他什么都没捞着吃!

最熟悉的战友,最坚固的堡垒,最忠实的伙伴……狗屁!

莲叶亲自把盛了热水的铜盆端进来,“夫人说老爷今天早上可能会很饿,让准备的肉蓉灌汤小笼包、葱花油卷,小米粥熬出米油,最养胃了。还有酱瓜条和酸辣萝卜丝两样小菜开胃,老爷有不喜欢的么?”

肖明成忍着宿醉洗了脸,咬牙切齿道:“都要!”

食物的香气稍稍抚慰了肖大人伤痕累累的内心,他这才发现餐桌边只有自己,“夫人呢?”

莲叶抿嘴儿一笑,“夫人带着阿德上街了,说去拜访下赵老爷子举荐的那位奇才。”

赵老爷子是平山县仅有的仵作,今年五十多岁,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他原本已经打算退休,谁知偏遇上妞妞遇害案,硬被拉了过来验尸,当场就被尸臭、屎臭混杂的堪比生化武器的味道熏厥过去,被人掐醒后硬撑着干完活,老命都没了半条。

老头儿悠悠转醒后老泪纵横,跪在炕上就给肖明成磕头,“草民年事已高,实在难当大任啊!”

仵作素来被人忌讳,可衙门里却不能没有,求贤若渴的肖大人就非常诚恳地挽留了一下。

赵老头儿当场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表示其实有个人选,“他还不到三十岁,虽然脾气有点怪,但本事胜过草民千百倍啊!”

昨儿晚上度蓝桦吃饱喝足,还解决了最严峻的问题,心情大好,一大早就拉着阿德出门挖人才去了。

虽然她已经跟肖明成结盟,但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肖明成的官身是她的保障,也是很难超越的优势,一旦决裂,她的处境就很尴尬。

但如果身边有个能力出众的法医,情况就截然不同了:古代版的私家侦探二人搭档不香吗?

度蓝桦觉得如果对方真的像赵老爷子说的那么出色,哪怕脾气不好也没什么,毕竟人才难得嘛!现代社会的变态法医她也不是没接触过。

她越想越开心,路过李婆子肉羹铺时兴致大发,硬拉着阿德坐下喝了一碗,还额外叫了个香脆的芝麻饼泡汤吃。

“你这叫花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前面一对母女模样的女子突然破口大骂起来,“快滚开!”

度蓝桦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指着那年轻姑娘的肚子说:“我没胡说,她不是没胃口,是怀娃娃了!”

人群中顿时嗡的一声,爆发出压抑却激烈的议论声。

“你,”年轻姑娘捂着脸呜呜哭起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这样毁我名声?”

当娘的一张脸涨得青紫,将女儿护在身后,对着那男人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我女儿还没成亲呢,你敢满嘴胡吣,老娘打死你!”

说完,竟直接对着那人拳打脚踢起来。

她虽然是个女子,但生的牛高马大膀大腰圆,反倒是那个不修边幅的男人瘦骨嶙峋一推就倒,抱着头蜷缩在地,毫无反击之力,可口中还是坚定道:“我才没有撒谎,她就是有小娃娃了!”

有人认出他的身份,“哎呀,这不是城北的傻子雁白鸣吗?”

“啊?就是那个总爱往乱葬岗跑的疯子?”

“对啊,前些年收养他的老王头儿死了之后,他就疯的更厉害了……”

有人就劝和道:“嫂子跟个傻子生什么气,出出气就算了,别把人打坏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雁白鸣突然气道:“我不是傻子!”

众人一愣,旋即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傻子说他不是傻子!”

度蓝桦也愣了下,然后问对面的阿德,“嘶,赵老爷子推荐的那人叫什么来着?”

阿德抹抹嘴,“雁白鸣。”

那你还这么冷静?度蓝桦三口两口喝完肉羹,急忙忙冲上去,“都住手!住手!”

阿德掏出几个铜板往桌上一丢,也跟着跑过去,“我们是衙门的人,都散了都散了!”

动手的女人余怒未消,但这种事闹大了吃亏的是自家,就顺势停了手,又愤愤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再让老娘听见你胡说,打死你!”

说完,拉着哭哭啼啼的女儿走了。

度蓝桦也没拦,蹲下去戳了戳雁白鸣,“还能站起来吗?”

话音未落,她脑海中就响起“叮”的一声,“你成功阻止一场街头斗殴,维护了社会安定,奖励积分10,现有积分共计218.5。”

“嗯?”度蓝桦乐了,“这样也行?”今天早上她刚花10个积分兑换了点东西,没想到马上就补回来了。

雁白鸣先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将自己从上到下摸了一遍,这才变躺为坐,非常严谨地回答:“很疼,但都是皮外伤,可能会青肿半月。”

说罢,两行鼻血蜿蜒而下。

度蓝桦:“……噗!”

她从怀里掏出手帕丢过去,“赵老爷子推荐我来的,他说你验尸很厉害,正巧我破案很厉害,你跟我走怎么样?”

雁白鸣胡乱抹了几下脸,盘腿坐在地上,仰头打量度蓝桦,“衙门里也有女人办事?我不喜欢衙门,他们都不喜欢我。”

他的头发胡子也不知多久没整理了,乱糟糟的堆着,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黑白分明,婴儿似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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