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2 / 2)
不过进宫的时候,小寡妇身份不够,没能进去,这么急了一通,又赶路,姬昭那本来快要好的风寒,反倒严重了,他大步往延福殿走,嘴巴里吸进去的全是凉风,咳得更厉害。
领他走路,往常特爱奉承他的小太监,半个字儿也没有。
姬昭就知道,皇帝陛下这回应当也是真的生他的气了。
他甚至想,仁宗不会要揍他吧?或是踹他?打他板子?抽他鞭子?
真要如此,该如何是好?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不是自己的罪,就要这样被罚?
胡思乱想间,他进了延福殿,仁宗皇帝满面冰霜地等着他。
仁宗到底是仁宗,倒没有似姬昭害怕的那般,要罚他,而是冷冷道:“驸马,对于那些传闻,你有什么话可说?”
姬昭感激于皇帝陛下没有上来先打他几十板子,也立即行礼,尤为认真地说:“禀陛下,姬昭的确是有话要说的!”
“那朕就听你说!”
“禀陛下,那位‘小寡妇’,姬昭的确认得,之所以认得,这话得说到几个月前了,那日……”姬昭解释的过程中,还不停咳嗽,“这就是姬昭与那小寡妇唯一的一次一面之缘,放他们主仆走了之后,便再未见过。姬昭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只知道她夫家姓刘,开银楼的。”
“如你所说,既不认识,人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庄子里?”
“陛下,我也正纳闷呢!那位小娘子,我也带来了,就等着她醒,陛下可以直接提她来问,我也等着她还我一个清白呢!”姬昭脸上很急,也很真。
仁宗其实已经有几分相信姬昭的话了,姬昭为人,他素有听闻,也一直看在眼里。
他甚至怀疑,别是有人要陷害驸马?
“陛下,公主来了!”项生进来禀报。
仁宗看了眼姬昭,看似在笑,其实声音也冷冷:“福宸这是来替你说话来了。”
姬昭身上不禁抖了抖,再没有阶级之分,真正面对皇权拥有者时,被威胁时,其实还会有惧意的,毕竟你的小命,的确就在这些人的一念之间。
“叫公主进来吧。”
福宸公主进来,先行礼,仁宗笑:“是来替驸马说话来了?”
这个时候的仁宗,说的话就很暖和了,没有威胁之意。
福宸公主跟着也笑了,微微地撒着娇:“就不能是祾儿想念父皇,过来看父皇吗?”
“你啊,你。”仁宗摇头笑,拍拍身边,“来,坐,也听听驸马怎么说。”
“好。”福宸笑着上前,在他身边坐下。
姬昭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想法,不过看她这模样,似乎也不相信?他先松口气,多个人相信,总要少解释一些。
他将方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仁宗问她:“祾儿,怎么看?”
福宸公主先思索片刻,随后认真道:“父皇,祾儿相信驸马的话。”
姬昭再松口气,福宸公主又道:“驸马是什么品性,父皇也知道,当初也是父皇觉得驸马人品贵重,才赐婚于我。我想,这件事应该是有误会,不如待那位小娘子醒来,好好问仔细?”
仁宗又叫人进来,问道:“那个小娘子可曾醒了?”
“还不曾。”
“可有派人去京里打听,她的夫家到底是哪个?”
“陛下,都已去查探,很快就有消息。”
福宸公主便笑:“父皇您看,我们就等等吧,我相信,驸马一定是被冤枉的。”
仁宗被她逗笑:“朕可曾罚他?哪来的冤枉?”
父女俩一起笑,姬昭跟着尴尬地也笑了笑。
虽说他根本就不觉得好笑。
父女俩在上头说着话,外头又进来个太监,禀道:“陛下,太子殿下说,想见驸马。”
姬昭这才开始真正的头疼,他看了眼福宸公主,眼中是非常清晰的求救。
仁宗点头:“去吧,带驸马去东宫。”
福宸跟着就起身:“我陪驸马同去。”
仁宗拉住她:“你留下,父皇还有话要跟你说。”
姬昭心中叹气,非常苦逼地跟着小太监走了,走之前还又回头看了眼福宸公主。
福宸公主还想请父皇让她过去,仁宗已经问她:“祾儿,你跟父皇说实话,你到底是否满意驸马?”
福宸愣了愣,点头:“我非常满意。”
仁宗皱眉:“那你为何甚少留驸马在府中过夜?”
“……”福宸忘记去东宫的事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仁宗再道:“你要知道,父皇只有你们两个孩子,只希望你们俩都能觅得知心人,若是你觉着这个驸马不好,父皇可以给你另换。”
福宸公主赶紧摇头:“不,不——”
走出延福殿,确定福宸公主不会出来了,姬昭只能慢吞吞地往东宫走。
今日的天,也如同他的心情,阴阴的,看不到一丝光亮,还刮着大风。宫道上一尘不染,大风刮落树上树叶,又再卷起来,树叶漂浮在半空中,不少小太监正用扫帚扫落叶,却也扫不尽。
这天,看着是要下雨啊,这就更像他的心情了。
走再慢,也还是走到了东宫大门口,往日里待他殷勤的小太监,此时当然也不殷勤了,个个低着脑袋,恨不得没见过他。
姬昭琢磨着太子领导要训他的话,再想着要如何回答,才能叫领导高兴些?
琢磨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他每次拜见领导的正厅门口。
然而,他还没上阶梯,先被两个侍卫伸手拦住。
他抬头,是他没见过的侍卫。
其中一人拱手:“驸马,太子殿下说他不见你。”
“那他叫我来做什么?是太子叫我来的。”姬昭纳闷。
那位侍卫,指着殿外一块地方,非常公事公办地说:“太子殿下发话,您来了,就在那儿跪着。”
姬昭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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