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生气(1 / 2)
“又做噩梦了?”宗祯问。
姬昭摇头:“就是睡不着。”想了想, 又道,“一个人,睡不着。”
宗祯并未多想, 跟着就点头:“那以后都跟我睡。”
姬昭就等这句话,听到就笑了, 宗祯好笑,刚要叫他上来, 姬昭竟然直接踩上床榻, 用力一跳, 跳到了床上, 吓得宗祯赶紧搂住他的腰,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姬昭笑,“好玩!”
“这还好玩?万一没跳上来,或是跳上来踩不稳,可怎么是好?”宗祯很严肃。
姬昭低头看他, 笑眯眯:“这不是还有太子殿下会接住我嘛!”
“……”宗祯无话可说。
姬昭将他的手推开, 跨过宗祯的腿,自觉到床最里面, 躺下自己给自己盖好被子, 回身朝宗祯笑:“你看你的!我睡啦!”
宗祯帮他将被子又掖得更紧些, 姬昭看到他袖子上的墨点,问他:“你在看什么?怎么看得袖子上全是墨。”
“看凉国前些年的邸报合集。”
“哦。”姬昭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他也很好奇, “两国往后可还会打仗?”
毕竟有本书里,老祖先姬昭当皇帝后, 是统一了的, 要统一必有战争。
“若是两国皆这般下去, 十年内应当并无可能,上次两国交战之后,都损伤惨重。凉国文治不可,我们武功一般,此时交战,只不过是令两国雪上加霜而已。”
姬昭笑:“你可是太子啊,竟然直接说我们一般?”
“这也是实话,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宗祯也面露笑意,拍拍他的肩膀,“睡吧。”
“嗯。”
姬昭其实并不想那么快睡着,宗祯又拿起书与笔继续看,这样的太子殿下还怪好看的,他还想多看几眼来着,只是没看多久,他的双眼皮就合上了,在宗祯身边发出绵绵的呼吸声。
宗祯看得仔细,忽觉身边暖融融的,他低头一看,睡着的姬昭又滚到了他身边。
宗祯眼中带了笑意,直接将姬昭给捞到自己被子中,盖得严严实实,这才继续看。
隔日,二皇子刘苍果然来了,身边还带了一人,也是世家公子的模样,据他介绍,是自小的伴读。
刘苍是为庆旸公主的事来的,他抱歉道:“庆旸自小受宠,实在是被我们宠得不像话,临近父皇寿辰,我也忙得很,疏忽了这点,很是对不住,叨扰了驸马休息。”
姬昭摆手:“哪里哪里,庆旸公主性子率真,我不会有其他想法,二皇子别这么客气,就是公主每回来,都找我的侍卫出去玩,我身边的人能得公主赏识,我是很高兴的。却也很有些担心,害怕损了公主的名声,只我也不好阻拦。”
这话权看怎么说,刘苍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位驸马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
他其实早就知道庆旸几乎天天往含熙馆跑,正想找个由头把这事搅合出来,哪料消息先从驸马那里漏了出来,他原还担心是这位驸马故意的,此时一见,他倒是放心几分,他趁势又道:“庆旸已定了亲,不久将要下降,驸马放心。”
姬昭一听,却是露出惊讶之色,又很快收起来,朝刘苍尴尬地笑了笑,指着茶盏:“二皇子喝茶,喝茶。”
刘苍依言喝了茶,也装作不在意地问道:“驸马方才可是有什么不好言说的话?”
姬昭便更尴尬一些,刘苍放下茶盏,看向他,真诚道:“驸马有话大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与驸马一见如故。”
哄鬼吧,姬昭心道,却还是按照宗祯的培训,支支吾吾道:“二皇子,庆旸公主的未婚夫,不是在外面养了外室?怎还能娶公主呢……”
刘苍心中大惊,面上只敢表露两三分,并且夸张地问:“驸马,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的,你是从哪里听来?”
“我的侍卫,他不是跟随庆旸公主出去过几回?他也是无意中听公主身边的侍卫提起,大约也是我的侍卫听错,或是胡说了吧!二皇子不要放在心上!”
刘苍苦笑:“驸马或许不知,庆旸的未婚夫,是我表兄。”
“啊——对,对不起……”姬昭赶紧道歉。
几番来回,姬昭非常“愧疚”地将二皇子刘苍送出门。
刘苍已娶妻,早已出宫开府,回到府里的书房,屏退众人,只留伴读。门刚关上,他便低声骂了句“废物”,他的伴读无奈道:“也实在是没想到,袁大爷这也——养外室便养,结果还叫庆旸公主、五皇子给提前知道了……实在是有负殿下为他打点的一片真心啊。”
“你觉得姬昭此人,心机如何。”
“他好歹是姬家后人,殷安正一手□□长大,有读书人的孤傲与清正,却也不可能真的是傻子,况且他那侄子可是个机灵人,他那侍卫更不简单。
恐怕公主成日里找人家出去,开始是为了试探,后来还真看上了,人家怕是早就恼了,才想法子把此事告知您。
今日他将这话告诉您,不论心思如何,到底还是利于您的。否则公主定会挑个时机,将此事曝出来,取消婚约,如今咱们知道了,倒也好办。”
“不错。”刘苍点头,又冷笑,“吃我的喝我的,狗养大了就想跑,没门。”
“此事稍后再做打算,先说姬昭此人。”他回身看他的伴读,“你我都知,德妃受宠到底是为何,当年父皇还未登基,还是个王爷,你父陪父皇私下里去熙国游历,偶遇一名女子,后将她带回凉国,爱若至宝,金屋藏娇,从不让人多见一眼,我母妃当时是侧妃,掌王府事,都不曾见过她。只是不知为何,这名女子突然就消失了,不知是死是生,只可惜当年我们还小,什么也不知。”
“是。”伴读点头,“殿下,怀疑姬昭与那名女子有关?”
“很匪夷所思?”刘苍笑,“我们都未曾亲眼见过那名女子,却能猜到,父皇便是为她不立皇后,若她还在,哪里还有我们的事。我头一回见到姬昭,便觉得眼熟,父皇不善丹青,当初也只有你父见过她,父皇书房里唯一一幅她的画像便是出自你父之手,幼时我们俩偷偷溜去父皇书房玩,都曾见过,你觉得,他与那名女子可像?”
伴读仔细想过,皱着眉说:“像,倒真是有几分像。不过,姬昭是姬家人,他的母亲是殷安正唯一的女儿,嫁予姬慕之,十多年前便已过世,这事做不了假。退一万步,若此人当真是殷安正的女儿,也没有死,还被咱们陛下给带回凉国来,殷安正能答应?他可是熙帝的老师,若想要回女儿,熙帝恐怕也是很愿意跟咱们开这个口的。”
“是啊,恐怕是我多想了,但他们的确很像。”刘苍也蹙起眉头,又冷笑,“德妃受宠,还不是因为她是那女子的侍女?当年知道这件事的,几乎都死了,有个老姑姑被扔到乱葬岗,毒药吃得少,捡回一条命。我们后来找到此人,问过,当年那名女子是有身孕的,听那老姑姑的意思,刘蕤,是那女子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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