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2)
“公子!”
房顶上的初八看到这一幕, 急急从房顶飞身落地,冲下来要去抓那丫鬟。
江锦月却突然一把药粉撒了出来,企图拦住初八, 初八也没提防江锦月还有后招, 快速闪身躲开, 虽没中招, 但也失了去抓丫鬟的时机。
显然包括丫鬟在内, 谁都没想到江锦月会突然来这一出。
丫鬟一栽头直挺挺往下冲, 眼见着就要撞到江临二人了。
江临将轮椅往旁边的林子里一扔, 背着卫云昭闪身要躲, 而前头的蒙面黑衣人却不给江临机会,飞身朝他攻来。
丫鬟的死活根本不在考虑之内, 他们只想要江临二人的命。
卫云昭对江临道:“放下我, 他们伤不了我。”他虽然腿不能动但手上功夫却没丢。
江临倒是想,但压根找不到机会, 台阶下方的刀竖着就等他们自己撞上去,朝江临攻来的黑衣人更是直击要害, 江临背着人有些吃力,很快手臂就被划了一道口子, 痛得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电光火石间, 卫云昭手撑着江临肩膀飞身避开闷头撞下来的丫鬟,同时将人往旁边一提溜扔进了林子, 是死是活就看命了。
见他们避开了丫鬟,其他几个黑衣人一拥而上, 直取两人性命。
“住手!你们谁敢再动一下, 我就要了这女贱人的命!”
顶上传来一个粗狂男声, 几个黑衣人条件反射地去看, 却发现是个妖艳美人挟持了江锦月。
几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似乎觉得这附近还藏了人,对着林子喊:“出来,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
“这儿呢,是你们初爷在叫你们,你们是这小娘们雇来的吧,还想不想要她的狗命了,”初八出声为自己正名。
美人身糙汉声,是有些吓人的,几个黑衣人目光呆滞,估计被遮挡的脸上一定布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有个反应更激烈,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不小心就掉进了林子。
也足以证明了初八的杀伤力。
就连江锦月也没逃过,“你…你怎么会?你是个男人?”
初八哼了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娘们啊,”初八匕首往江锦月脖子逼近了些,“退下,除非你们想让这小娘们死!”
不行,不能放过这两人,她今天一定要让这两人死在这儿。
江锦月眼中迸发出无尽的恨意,吩咐黑衣人,“杀了他们,不用管我,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不敢动我。”
黑衣人得了命令,再次围攻上江临和卫云昭两人,而初八这边也被江锦月激怒了,他最讨厌别人说他不男不女了。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不敢动你,”初八一甩手就给了江锦月一巴掌,打得江锦月脑袋嗡嗡响。
“我不会让你死,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小娘们。”
初八直接动手扒起了江锦月的衣服,边脱还边嫌弃她长得小,“就你这搓衣板身子还想当太子妃,想勾引六皇子,你哪儿来的自信,就这庙里的和尚都看不上你。”
外头这么大动静,庙里的和尚一个都没出现,不是有人动了手脚便是得了吩咐不参与这事,不过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初八将光溜溜的江锦月捆了起来,然后问她,“小娘们,你说我就这么将你扔下去如何?”
江锦月从初八剥她衣服时就开始大喊大叫哭了,再一听初八的话顿时挣扎得更厉害,“我是安阳伯府的大小姐,你要是敢动我,我爹饶不了你的。”
“你这不男不女的怪物快放开我,否则等我的人杀了江临那个贱人和你那个废物将军后一定会来除掉你的!”
初八笑了笑,“还有心情骂人,看来你这女人一点都不知羞耻,不过你可以好好看看,到底是谁除掉谁。”
初八将人拖到了台阶处,让她看下头江临和卫云昭夫夫两是如何对付她找的那些人的。
卫云昭不让江临出手,只负责支撑他,当他的脚就行。
因为江临被伤,卫云昭生气了,周身杀气四溢,从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活下来的将军绝不是几个杀手可比拟的,卫云昭徒手接刃,一把将人拉近就这么拧断了人脖子。
他夺过了被他拧断脖子那人的刀,直接飞刀戳入其中一人胸口。
出了两次手,便要了两条人命,震慑得其他人不敢再上前。
但卫云并没有想放过他们,目光森冷,被他盯上的人便是下一个亡命之人,没多久便只剩下了两个黑衣人,举着刀指着他们,脚却在一步步往后退。
顶上的初八按着江锦月脑袋,“看到了吗,你的人要死光了,小娘们,很快就轮到你了。”
两个黑衣人压根没逃的机会,眨眼间被卫云昭取走了性命。
卫云昭吩咐初八,“将人带下来。”
“来了,”初八一应声,就拖着江锦月下去,跟被她推下去的那个丫鬟不同,她是横着滚下去的。
江锦月不想死,一路抬着头惨叫着到了江临他们跟前,白花花的肉体已被磕了好些痕迹。
江临有些嫌弃地避开眼,“初八,你好歹给她留点遮挡物,我不想看她,太脏了。”
初八闻言笑了声,“嘿,没想到夫人还害羞啊,那夫人等等,老初上去捞捞这小娘们的衣服。”
这一路台阶滚下来,江锦月浑身都痛,但即便这样也还有力气骂江临。
江临把卫云昭背起来,“我们还是先去找轮椅吧,顺便看看那丫鬟死了没,我现在不想看到这个女人,怕脏了我的眼。”
卫云昭说:“好,尽快回府,你受伤了。”
伤口还有点深,一直在流血。
这也是江临从穿越后第一次受伤,卫云昭不提还好,一提他就觉得痛了,恨不得在江锦月身上砍个十刀八刀的。
“上次我说过,江锦月如果再敢做这些不自量力的蠢事,我就让她永远也不能把坏心思传达出去,这回,我要兑现承诺了。”
他要让江锦月变成哑巴,还要废了她的双手,她不是喜欢骂别人废物吗,那就让她自己也成为一个废物好了。
“嗯,不过不用着急,等她入了宫再说,”入了宫,让恨她的人亲手折磨她,让江锦月活在绝望中,慢慢地变成一个废物。
到了山脚,江临二人才发现六皇子竟没走,不仅没走,马车旁边还躺了两个人,一个是被卫云昭扔下去的丫鬟,另一个则是自己摔下去的黑衣人。
江临见人都在,便问六皇子,“可有看到我们的轮椅?”
六皇子:“……你难道不应该说点别的。”
江临:“要是看到了,能麻烦六皇子让人帮我们搬出来下吗,没轮椅不太方便。”
六皇子又沉默了,沉默过后还是吩咐侍卫去林子里帮忙找轮椅了。
江临就先将卫云昭放在了马车坐着,继续跟六皇子搭话,“殿下知晓江锦月有其他计划?”
六皇子摇头,“起先也不知,是后面察觉到林子中藏了人,不是冲着本殿来的,便只能是你二人了。”
六皇子轻笑,“江少爷说的不错,之前是开场,后头才是真正的好戏。”
江临:“……”他是没想过这好戏还需要自己出演。
等初八将穿了一点遮羞布的江锦月拖下来时,六皇子的侍卫也帮忙把卫云昭的轮椅给找出来了。
花高价做的轮椅还挺耐摔,没什么大问题。
江临把卫云昭抱到轮椅上坐着,那边六皇子正在打量江锦月身上的伤痕,最后给出了评价,“兄友妹恭,血缘至亲。”
江临点头认同,跟母慈子孝一样的。
并问他,“殿下,那庙里的和尚可否是殿下打过招呼?”
六皇子摇头,“约莫是大师能掐会算,知道趋避福祸吧。”
简而言之就是跟他没关系,庙里的人也不想掺和他们的兄妹斗争。
“原来如此,那不知六皇子能否帮忙做个证?”
六皇子视线在江临和江锦月身上来回徘徊,初八这回贴心的把江锦月嘴给堵住了,江锦月只能靠摇头来表达自己各方面的不认同。
“本殿一年仅能出宫两回,今年头一回就碰上了这等事,能让本殿作证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也弥足珍贵,江少爷又或者是卫大人,你们又凭什么让本殿给你们作证呢?”
这就是谈条件了,江临想想,走到六皇子耳边低语几句,六皇子眼中闪过寒芒,冷冷盯着江临,他道:“本殿要你的命比江锦月要容易多了。”
“我知道,但不怕,拥有了共同秘密后我们才能成为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
江临还说,“殿下,哪怕是如今这种局面,殿下想要复仇同样不易,多两个帮手不好吗?”
江临等着六皇子的答复,余光瞥到面目狰狞的江锦月,又想起了一件事,“殿下,她应该也知道一些殿下的秘密,但她心悦太子。”
六皇子视线挪到江锦月身上,微微勾起唇角,“成交,你要本殿帮你做什么证?”
“很简单的,就说江锦月雇人绑架并糟蹋自己,然后企图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身上,一为陷害我,二为不进宫。我们与六皇子路过正好撞见,于是出手相救。”
江临过去踢踢没死的那个黑衣人,“这是我们留的活口,用以证明我们没说假话。”
“嗯,还有这个丫鬟,”丫鬟的脸被树枝划伤,已经晕过去了。
江临想,从江锦月将这个丫鬟推出去送死那一刻,这丫鬟心中对江锦月就只剩下恨了。
“本殿应了,不过江临,拥有共同秘密成不了一条船上的人,本殿要你们的忠心。”
江临看向卫云昭,他忠不忠没用,江临知道六皇子看上的是卫云昭。
卫云昭却只说,“云昭欠殿下一个人情,来日必会奉还。”
六皇子审视了卫云昭半响,“本殿想起了你欠二皇兄的那个人情,本殿倒有些期待起来。”
如今的朝堂可以说是二皇子一家独大,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但这里面六皇子自己是有很大功劳的,就是这位做好事不留名,没几个人知晓罢了。
交易达成,初八和六皇子的侍卫们去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扛回来,准备运回城内去报官。
江临唤醒了丫鬟,丫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江临的要求,安阳伯府她肯定回不去了,江锦月是一定会除掉她的,还不如跟大少爷合作,另寻一条生路。
对那个没死的黑衣人江临就没那么客气了,对方也不是死士,并不想死,一番威逼利诱后江临还给他喂了点东西成功让黑衣人屈服了。
至于江锦月,江临没管她,她肯定不会认,但有什么关系,他们这儿还有个皇子当证人呢。
江临只对她说,“你会进宫的,相信我,你会在宫里过得很好,很好。”
“唔唔唔……”江锦月奋力挣扎着,眼睛瞪得大大的,透着明显的惊惧。
马车很快进城,一路直奔盛京府衙,府尹换了人,二皇子一派的,新官上任,也正好想做点事。
听江临讲完事情经过,六皇子帮腔作证,丫鬟哭哭啼啼哭诉了一番江锦月为能出门栽赃江临,连放火烧自己闺房出逃的事都得出来,着实让新府尹有些震惊。
至于黑衣人,则是直接被关押了,府尹之后会单独询问。
安阳伯府着火,虽没烧多狠,但顶上冒出来的烟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只是不知道是为何着火,但相信等明日,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江锦月做了什么。
在府里气江锦月气了大半天的安阳侯也被召唤到了府衙,听府尹说完整件事的经过,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还是江临过去扶了他一把,然后小声送了他两个字,“活该。”
安阳伯气得抖手,张口就想骂江临。
好在知道场合不对,生生忍住了。
府尹请安阳伯来,就是为了确认伯府着火的事是不是江锦月做的,这事到底有损江锦月名声,也对伯府不利,安阳伯也只说了个失手打翻蜡烛,并非有意放火。
一口否认也不现实,安阳伯就怕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事,过后再提,那就是打他的脸了,他并不想丢这个人。
等都问完了,府尹才让江锦月开口,江锦月就哭着摇头否认,说自己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江临冤枉她的,让安阳伯信她。
“既是冤枉,那你为何会带着丫鬟出城,还采取失手打翻蜡烛趁下人救火时趁乱跑去伯府这样的出门方式,你可如实招来,本官从不听信片面之词,倘若你真是冤枉,本官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而最大的问题就是江锦月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说她是去勾引六皇子的,更不能说她安排了杀手去杀江临二人的。
若只是普通的上香,又怎么会采取这种方式出门呢,仅从出门这点来看她就是别有目。
她一开始敢这么做,想的就是绝不会让江临二人活下来,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只要成功,没了这两块绊脚石,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现在失败了,江锦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哭着摇头说不是,她什么都没做,她是冤枉的。
江临显然也是料到她不敢说自己的真正目的,所以逼她承认她自导自演了一出绑架戏来栽赃陷害江临,她还有明显的动机。
江锦月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被府尹下令关入大牢了,安阳伯想拦都拦不住。
不过也没那么快定案,府尹还要派人查,六皇子也言明说若还需他出堂作证,他也会禀明皇上出宫的。
退堂后,江临几人一同出了府衙,六皇子回宫,安阳伯却叫住了江临问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临:“发生了什么,刚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安阳伯明显不信,“我了解你妹妹,她绝不可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哪怕是要陷害你也不会。”
江临称赞,“那你可真了解她,但你显然忘了,她毁容这事儿就是自己干的。”
安阳伯皱着眉,“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是想帮江锦月翻案?”江临勾唇,“不可能的,除非你能说服六皇子站到江锦月那边去。”
江临推着卫云昭跟他错身而过,给他留了句话,“我早说过,江锦月有本事让整个安阳伯府陪葬。”
江临抱着卫云昭上了马车,马车在安阳伯眼前扬长而去。
安阳伯看着马离开,竟生出些无措来,就好像一个眨眼的功夫,竟又生出来事端。
他明明已经让人把江锦月关起来了,又还是让她跑了出去。
这一刻他是认同江临的,这个女儿太会生事了,一步步的,都快要把这个家逼上绝路了。
安阳伯也是真生了心思,决心不再保这个女儿了,他保不住。
……
江临彻底将自己跟安阳伯府划开来,也懒得去管安阳伯怎么想的。
他们没回府,而是去了家医馆,给江临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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