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1 / 2)
白翎刚想说话,就看见九条尾巴齐齐的在重珉身后散了开来,那尾巴,比他三百年前见到的长长了许多,凌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看的白翎顿时红了眼,又哭又笑的说道:
长出来了啊,真的长出来了。
三百年前,他虽知道重珉的尾巴会再长回来,砍得时候究竟是心疼的快要死了,此刻看见这九条尾巴还好端端的在他身后,顿时鼻子泛酸,颤巍巍的抬手想要触碰一下。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重珉却抬手扬了璞玉就要朝他自己的尾巴砍去。
白翎心下狠狠一颤,下意识的用手去接,璞玉停在了白翎手掌上的一寸,重珉脸色惊怒,一时连尾巴也顾不上了,丢了璞玉就去检查白翎的掌骨。
白翎的手上没肉,被重珉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伤到,只是这时责备的话他也说不出,只重重的喘着气。
你刚才要做什么!
白翎眼里划过一滴泪水,无声息的落入了发间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尾巴,你怎么敢当着我的面砍!你怎么
白翎没有说完,重珉就垂了头,一点一点痛苦的舔舐他的眼角,声音低沉沙哑:师尊,别为我掉眼泪,我不配。
这么干净的眼泪,不该为他这样肮脏龌龊的人流。
我现在不要你的尾巴了,你好好保管好!
白翎被吓得心悸,此刻连重珉的小动作都没察觉,只紧紧的攥着重珉的袍子,生怕他又抽出一把剑来。
嗯。
白翎一直撑着,隔了许久,他才听到那一声仿佛从身体最深处发出来的声音。心里顿时松了些,却终是支撑不住,歪头倒在了重珉的怀里。
师尊,好好休息。
重珉眼里金莲乍现,阴云瞬间遮蔽了整个魔宫。
顾然自那日被重珉抱回来,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在寑殿,身后的伤好像被用了什么法子,已经结了痂,只要不用力,走路都不成问题了。
只是重珉却鲜少出现在他面前,唯一一次出现,也没有和他说几句话便走了,眼看着这段记忆就要再打回重排,顾然在第五天终于坐不住了,准备主动出击。
【478:宿主,要不就算了,反正之后的记忆也可以降黑化值,重珉那天抱你回来的时候天地共主的结印都出来了,我建议你不要刺激他!】
【顾然挑眉:那怎么行,能两三天干完的任务,何必脱到第五天,快统子,给我查一下重珉现在在哪。】
【478:这他在地牢,准备杖杀千皎。】
顾然一听立马乐了,他刚才还在苦恼怎么让重珉看到他那五六百年受到的苦,这现成的机会就来了!
【顾然:走吧统子!我们装作误打误撞跑去的,这黑化值,应该不出三天就能降完了!】
【478看见顾然兴奋的样子心里骤然一紧宿主,主系统检测到重珉现在的情况极不稳定,大有灭世的倾向,建议宿主放弃这次攻略。】
【顾然却不以为然怕什么,白翎还活着,他有胆量灭世?快快快,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我徒弟脸上精彩的表情了!】
478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坐标位点发给了顾然。转头就去向主系统汇报了一声。
毕竟,天地共主的力量,是过于不可控的因素存在,他可不会像顾然一样那么乐观。
白翎这日精神终究是好了些,他一直有些奇怪自己这几天怎么了,感觉身上也不疼,身后也好了大半,想找重珉好好说说,重珉却连来都没来。
既然他不来,那他就去找他,至少问清楚这三百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翎想着,已经踱步出了门口,门口的魔修见了那仙人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弯下了腰。
重珉在哪里。
白翎几天昏睡,声音嘶哑,此刻竟有一丝凌厉夹杂了进去。
魔修没想到这人敢直呼魔尊的大名,但脑子里又划过千氏族长交代过他的话,犹豫了一下说道:魔尊在地牢。
地牢?
魔尊?
白翎拧了下眉,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安又在慢慢扩大。
【478:宿主,你好会,你明明知道重珉在哪里。】
它可是在一直实况直播重珉地牢的状态,顾然还要装模作样的问这魔修。
【顾然:宝贝,我要说多少次,白翎可没有系统,我要是突然出现在重珉面前,他不会起疑吗?】
他现在问了这个魔修,之后重珉看往生镜的时候会自己脑补出他到地牢的过程。
【478:好吧我忘了QAQ】
顾然游晃了好久,走了大半天,才不小心的走到了地牢的跟前,还没走近,就有隐隐的青苔腐烂气息冲出走廊。
呵呵,徒弟,我来了!
千皎的父亲有心让白翎看到重珉暴戾的样子,重珉这几日大杀四界,怕白翎怪罪,点了白翎的昏睡穴。
今日他换下魔宫的侍者才让白翎醒了过来,千皎能不能保住,就看这一次了。这次他押上千氏一族的全部身家。
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啊
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从幽黑的走廊传出来,女人的声音凄惨,听起来好像已经嘶吼了很久,完全开始失声,有口不择言的求饶声夹杂着痛楚在四周的墙壁回荡。
而走廊两侧更是枯骨成群,宛如人间地狱。
白翎越走越心悸,脑海中明明暗暗闪过一些捉摸不透的场面,好像他也曾经受过这般酷刑,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着。
重珉此时正斜躺在一个骷髅王座上,有些微惨白的光芒顺着幽幽入口照射进来,他整张脸极其白皙,奇异的视角之下竟然有一丝陶瓷般的质感。
只是那双凤眸却是猩红的颜色,嗜血而冰冷,漫不经心的看着将近有手臂粗的木棍锤上千皎光洁的小腿。
尊上!
千皎双腿剧痛,整个下肢已经完全不能移动,眼角有因为挣扎而渗出的血液,满手血污的向前趴着,想要接近骷髅王座上高高在上的男子。
尊上我哪里做错了。
她千皎不过是打了白翎一鞭子。
也值得他封了她的灵脉,硬生生想要用人间最残酷的刑罚将她折磨至死。
又是狠厉的一棍,千皎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腿骨从膝盖处断裂的声音,双手瞬间攥成了拳,极力忍着痛楚。
重珉摇着酒壶的手指微微一顿,嘴角有残留的暗红色酒滴,看上去妖冶而危险,眼神带着一种可笑的嘲弄,暴怒被深深埋在了眼底。
尊上,千氏族长带了世家跪在鬼殿的门口。
褚霄微微低下头,想要听重珉的进一步吩咐。
重珉轻笑了一声,在死寂的地牢显得格外清亮,眼眸终于不再漫不经心,而是直直盯着千皎,淬了冰一样寒冷。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千皎整个人从脊背泛上一股不可遏制的冷意,顺着脊柱,直直传上头顶。
到现在你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打你吗?
重珉将酒壶轻轻搁在身旁纯黑色曜石桌面上,有磕碰声传来,语气温柔的可怕,仿佛没有看到满室的血污,和几乎昏死过去狼狈憔悴的女人。
如果不看他猩红可怖的眼睛,甚至连褚霄都要以为重珉只是谈笑一样轻松。
白翎!
果然是白翎!
那天一鞭子为什么没有抽死他!
千皎眼里划过一丝深刻的怨毒。死死的抠着地板。
尊上不是看到了他放他大师兄走,她分明感觉到尊上的气息出现在了渊临裂隙,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尊上怎么还没有杀了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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